男人站在桌子前左手握拳,鮮血順著手心流到了桌面上,待血形成一灘后,男人將那團土放到了血灘的中央。
而后,男人疾步走到他曾躺過得窗簾旁邊蹲下身,把手臂伸進窗簾后面幾經(jīng)摸索后,男人的表情變了一下,然后一個收手,一塊黑漆漆的只有一條胳膊長度的棺材被他從窗簾后面拉了出來。
將棺材放到桌子上打開蓋子,男人將土放了進去。土一放進棺材中,以土為中心就出現(xiàn)了數(shù)條紅色的細長鎖鏈,牢牢的將土固定在了棺材的正中央。
“這本是給我自己準(zhǔn)備的棺材,沒想到現(xiàn)在用上了?!蹦腥肃牡驼Z到。
就在男人緩緩將棺材蓋住的一瞬,一道嘹亮的男聲就自大堂門口處響了起來:“先生您好,可以在此借宿一宿嘛?外面要下雨了?!?p> ——————
俗話說,一場秋雨一場寒。指的是,深秋時節(jié),天上每每傾瀉一場雨露,溫度就會驟然下滑。
如今,望月山上被一片陰云籠罩,山下的人們早已開始添衣御寒,但在這滿布雨云的環(huán)境下,望月山上卻熱鬧了起來。
一大群粗布麻衣的人們站在了那山頂上已經(jīng)破敗不堪的宅院前,領(lǐng)頭的中年男人一腳踹掉左搖右擺,吱呀做響的半扇鐵門,然后單手向前一揮,他后面的男人們就擁擠著闖進宅院中。
“先生,可容我們借宿一宿嘛?外面要下雨了?!睆d堂中的男人剛剛將棺材蓋了起來,宅子的外面就走進來了許多的陌生人,領(lǐng)頭的是個中年人,中年人一見到男人,先是一愣,然后就這般開頭道。
男人點了點頭,微微瞥了他們一眼,繼續(xù)開始擺弄手下的棺材道:“無妨。”
人們看見得到了男人的應(yīng)允,也紛紛卸下了背上背著的大大小小的包袱。幾個人圍成一堆,開始生火御寒。
男人一邊撕扯著窗簾,將其卷成麻繩的樣子,緊緊的綁住棺材。一邊時不時的用眼睛的余光去打量那群不速之客。
不速之客是三男一女,領(lǐng)頭的是那個正坐在火堆邊烤著熱火的中年人。他們中的男人們都打扮樸素,和鄉(xiāng)野間的農(nóng)人無異。
但男人在看到那個女人時,則是目光一冷。女人雖然也穿的很簡單常見,但是她耳朵上的那對翡翠耳墜卻昭示著她的不凡身份。
久居皇宮的男人可以一眼看出,那對翡翠耳墜的極品成色,還可以估量出其不菲的價格。
此時中年男人正將雙手置于火堆的上方,盡情的享受著溫暖。
男人收回自己的目光,將棺材往桌子中央推了推,然后便半倚著桌子坐下,慵懶的打起了盹。
睡得迷糊間,一陣自身前而來的暖意將他整個包裹起來。
警覺異于常人的男人整個彈跳起來,一把將蓋在自己身上的東西掀開扔掉。
剛剛在他旁邊坐下的中年男人被男人的突然舉動嚇了一跳,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先,先生。您,您沒事吧?!敝心昴腥碎_口道,見男人搖了搖頭,他才繼續(xù)說道:“我叫莫言,先生您貴姓?”
“墨如漾?!蹦腥藞蟪隽俗约旱拿郑p出了一口氣,直接屁股一抬,坐到了桌面上,就那么直愣愣的看著中年男人?!澳銈儊磉@里做什么?”
“我們好友幾人只是來這里逛上一逛,卻不想碰上了陰云?!蹦钥粗缪S性的舉動,自己也不再拘束,一同坐到了桌面上。
墨如漾冷眼看著對方,將桌子中央的小棺材向自己的方向攬了攬。“你們不像是村中的人。”
莫離聽著墨如漾的話,眼中也閃過一絲寒光,他道:“先生,此話何意?”
墨如漾不再說話,而是攬著棺材陷入了沉默。
啪啪——
莫言拍了拍手掌,隨著他的掌聲,剩下的三人都頓下了手上的動作,向他圍攏而來。
墨如漾忌撣的跳下了桌子,向后退了幾步。他不能靠近活人太近,以免接觸到生氣,剛才他都審視過了,這些人都是長壽的人類,他不能仵逆天道,將他們吞食。
“我給您介紹,這是尹博文,我們的四弟。”莫言也從桌子上站了下來,指著最靠近他的一個男人說道。
被他稱為尹博文的男人沖著墨如漾爽朗的笑了笑,尹博文留著半長的黑發(fā),高高的扎在腦袋后面,他長著一張俊朗的面容,穿著一身黑色的緊身衣服,一看就是干練的人物。
莫言陸續(xù)的向墨如漾介紹了三人,但除了那個唯一的女人叫姬無情外,剩下的他都沒記住。
“還是那句話,你們來這里干什么?”墨如漾冷冷的看著他們。
莫言變作了一副笑呵呵的表情道:“流閣將東西拿上來。”
他的話音一落,另一個披散著長發(fā)的高挑男人走上前來,從懷里掏出了一卷羊皮卷。此人就是莫言嘴中的流閣,丹流閣。
他們剩下的幾個人見到丹流閣掏出了羊皮卷,都張了張嘴,仿佛要出口阻攔一般,但都被莫言無聲的搖頭攔下。
丹流閣將那張羊皮卷禮貌性的攤開在半人高的桌子上,他微微側(cè)頭看了莫言一眼,見對方點頭后。丹流閣就伸出纖長的食指,敲點著羊皮卷對墨如漾說道:“先生不妨過來看,您不是想知道我們來此是為何嘛?”
墨如漾蹙著眉毛靠近了些,用手指掃了所有人一圈道:“請跟我保持半米距離,我不喜歡生人?!?p> 此話一出,包括莫言在內(nèi)的兩男一女都向后退了一步,只有看起孱弱的丹流閣向桌子的另一側(cè)挪動了幾步,站到了桌子的另一邊,與墨如漾保持了一臂距離。
丹流閣抬起了右手,左右看看,在發(fā)現(xiàn)沒有能做記號用的筆墨后,他便用大拇指的指甲將食指指肚劃破,潺潺的鮮血不要錢一般流了出來。
把血指頭摁到羊皮卷上,丹流閣一氣呵成的將卷上的幾個山脈走向相連接起來,很快,一個碩大的六芒星圖案就出現(xiàn)在了這張羊皮卷上。
墨如漾一直不動聲色的盯著丹流閣的動作,當(dāng)那只六芒星出現(xiàn)在他的視野中時,墨如漾的瞳孔驟然收縮了一下,不過他的變化也僅僅這一瞬,下一秒,他就恢復(fù)了常態(tài)。
變作了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
“這是望月山?”墨如漾看著六芒星最中央的山脈,不確定的問道。
“是的,”丹流閣頷首。
“望月山這小小亂葬崗都能吸引你們來此嘛?”墨如漾說著,緊了緊鼻子,繼續(xù)道:“你們身上的死人氣和泥土氣,真的好重啊?!?
白老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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