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覺相思不露,原來只因已入骨。
從前白蘇慕娶南玲瓏和珞冬卿的時候,她只覺得失落罷了,如今墨軒若與白蘇慕的婚事擺在她面前,她只覺得無力,委屈,難過,千種情緒萬般情愫膠著在一起席卷而來,像一張透明無形的網(wǎng),將她包裹在其中,壓得她透不過氣。
從前她覺得梵花卿這個性子會得罪許多人,如今卻羨慕她能如此行事。她喜怒哀樂了分明寫在臉上,從不掩飾什么,毫不顧忌,像孩子一樣可以大哭大笑,愛恨分明得叫人嫉妒。
她想,如果今日換作是梵花卿,以她的作風自然不用說,她可能會直接用巴掌招呼對方。即便是九央遇上這樣的事,也一定會問問對方哪來的勇氣和自己搶男人。
她也想問問墨軒若,問她明明和白蘇慕?jīng)]有那么熟,卻叫的那樣親昵,明明與白蘇慕敵對的藍靖籬也是她師父,為什么她卻只幫白蘇慕。
其實這些事不用細想也能輕易知曉答案,墨軒若是與白蘇慕不太熟,可二人終究是未婚夫妻,名分是在那擺著的,想怎么稱呼也是人家的自由。幫白蘇慕取藥材就更沒什么過分的了,這也不是什么對不起藍靖籬的事情。
輕塵與墨軒若別過,跟著赤弈進到一間房內,房內燈火通明?!澳焦媚镎堊??!背噢男χ疽馑剿麑γ?,“王母信上交代,姑娘體內是岷山溫言奕下的蠱?”
輕塵點點頭,“是?!?p> 赤弈笑了笑,“這就難辦了。此蠱有些特殊,姑娘體內的是子蟲,要找到母蟲才可以解蠱。而這蠱的母蟲,萬年前曾現(xiàn)世過一次,再后來就不知所蹤。”
入夜時分,昆侖山上,梨花樹下,二人相對站著。
“我差了韓修陪她去樞陽山?!?p> “他被我叫回岷山了?!卑滋K慕一臉淡漠。
“你說什么?你把他叫回去了?你就這么放心留她一人在玄赤家?”柸染有些惱怒。
白蘇慕冷笑一聲,“你都放心把她交給霽藍帝君,對于玄赤帝君又有什么不放心的?”
柸染忍者怒火道,“那是她師父?!?p> “哦?才短短數(shù)月,這已是第二次,若不是碰巧我在,她早不知道死在藍靖籬手里多少回了。你說藍靖籬是她師父?好個師父?!?p> “呵,你又有多高尚?當被人拿儲君之位和她威脅你時,不也一樣選擇放棄了她?雖然你找了墨軒辰去救她,但你又如何能斷定,若當日來得及,藍靖籬不會也像你一樣尋個‘萬全之法’?利用她利用了這么久,若不是看在千年前你就她的情誼,你以為我會讓她與你相處這么久?那些虛情假意,也該收一收了?!?p> “說起這個就更好笑了?!卑滋K慕“啪”的一聲合上手中的折扇,冷聲道,“我是虛情假意,那你呢?現(xiàn)在連虛情假意都不肯表露一下了嗎?”
柸染皺著眉頭,“你這是何意?”
“要知道,在發(fā)覺輕塵不見的第一時間我就想通知韓修找你,但并沒有找到他的人。于是我又差了我的人來昆侖山,在遲遲等不到昆侖山的回信后,我才找到墨軒辰。你在墨軒辰救下她后姍姍來遲,如今再將她送去樞陽山賣個人情討個好,現(xiàn)在心里快意極了吧?”白蘇慕語氣中滿是嘲諷的意味,柸染聽了,卻愣在原地。
“我并沒有見到你的人,是霽藍家的手下通知了我,并且在得知消息后我就立刻趕往了岷山?!睎热灸樕幱舻恼f出了這番話?,F(xiàn)在看來,一切都不是什么意外,具體是怎么一回事,大家也心知肚明了。
白蘇慕冷冷笑笑,“那事情就更有趣了,希望有時間你可以和你的故友好好談談心。我也愿意相信,從頭至尾,除了我和藍靖籬以外,再沒有她信任的人在利用她。你怎么想,王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