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zhí)端乱粦?zhàn),徐桂蘭被打倒,誰(shuí)也不知道這大和尚天絕手手中這獨(dú)角銅人娃娃槊里能能打出藥來。
何為獨(dú)角銅人娃娃槊呢?就是一個(gè)小孩兒挺兇惡的,伸著胳膊,一腿蜷著,一腿伸著,蜷著的那腿也能打人,伸著的那腿在腿棒子那有一繃簧。一按繃簧,在這小孩兒嘴這兒一張,一股白煙兒,你一聞你就得倒下,那是迷藥!
徐桂蘭翻身栽倒,和尚哈哈一笑:“哈哈哈——,來啊,綁!”
和尚本就氣大了,死多少人?!傷的傷,死的死。
手下人過來,抹肩頭就給綁上了,綁上之后旁邊木樁子就立上了,把人綁樁子上了。
干嘛?開膛摘心!一瓢涼水潑上,阿嚏一聲,激靈靈打了一個(gè)寒戰(zhàn),徐桂蘭醒過來。
再看宋玉就急了:“哎呀,我說和尚,你特么好狠的心啊,沒想到你對(duì)我媳婦兒來這套!和尚哎,你可要知道那是我媳婦兒,我老宋三十七歲了,沒找過媳婦兒。
不是說沒找,找了半天,人家不跟我,我闖蕩江湖,沒有媳婦兒。
好不容易有一媳婦兒,有心上人疼我了,沒妻哪叫家???有妻才叫家,這回我就成了家了。
你要把我家‘柱子’給我踢倒,那還了得了?!”
宋玉,嘎嘣——倉(cāng)啷——他把刀拽出來了。
和尚寶林天絕手心中想:宋玉,我就盼著這一天呢。你過來,我把你拿下,那就是我大獲全勝。我絕不能殺你,但是先保證,你媳婦兒我肯定殺。我不殺你干嘛?把你押回到鄱陽(yáng)湖,交給明王朱辰豪他老人家任意發(fā)落。到那時(shí),我是高官得做,駿馬得騎!
宋玉蹦過來,不容分說:“和尚,你納命來!跟我媳婦兒來這套,把我媳婦兒打倒了,我看你哪兒跑!”
小刀一扎奔和尚來了,和尚一閃身。
“跑不了,哪兒跑!”宋玉這小刀就劃開了。宋玉明知道自己不是對(duì)手,肯定得輸,這是定了,但他也上!
不能不上啊,夫妻啊,自己妻子被人綁上了,不上?什么時(shí)候看感情???
一日夫妻,百日恩。就是宋光明這股熱血,大家全樂意跟宋玉交朋友。明知道自己沒能耐,也往上沖,也往上撞!不就是一死嘛,以一腔熱血酬天下知己。
光明往上一沖,感動(dòng)的徐桂蘭姑娘眼含熱淚:“好相公,真是我的好相公,別看咱們只有一夜之情,但是相公,你對(duì)我是夠朋友的?!?p> 親人之間的感情,既是親人又是朋友,這樣感情才能維系下去。不能夫妻之間過度透支對(duì)方的感情,那樣是不行的。
宋玉上來,和尚笑了,沒打三招,和尚就按繃簧!
干嘛?大和尚心中暗想:我要是跟你堅(jiān)持了太久,萬(wàn)里有一,你要是跑了,或者是你拿藥兒給我吹上,我這扭著,你把我殺嘍,你媳婦兒就得走,你就能救了你媳婦兒,我這兒就算完了。整個(gè)這龍?zhí)端戮屯炅恕?p> 那么我要是把你抓住,死的這些徒弟不白死,畢竟是大獲全勝抓住你宋玉宋光明。
如果讓你拿住,前功盡棄!
所以想到此,“啪”就一按繃簧,連續(xù)兩下,唯恐宋玉有抗藥性。
兩下,宋光明阿嚏阿嚏,“咕嘰”就坐這兒了。
“綁”,和尚告訴道。
手下的人過來就給綁上了,綁到這樁子上。
現(xiàn)在和尚最恨的是誰(shuí)?西門亮,西門文亮!這些人都死在他手,都是西門文亮給殺的!能不抓他嗎?
西門亮眼睛就瞪起來了:“哎呀,老和尚,這是我?guī)煾福鞘俏規(guī)熌?!你把我西(師)父抓住,西母綁上,這還了得?這是對(duì)我西門的侮辱,我決不能容忍你這種情況再發(fā)生。
你竟敢抓我西父和西母,我今天跟你玩命!我跟你拼啦!”說著話,你縱身就上后大墻了,跳出后墻,西門亮是撒腿就跑!那叫一個(gè)快!
怎么呢?他明知道,不曉得人家那兵器里什么東西,打上你就昏倒,明知道是當(dāng),能上嗎?明知道是虧,能吃嗎?
西門亮是個(gè)聰明的孩子,那是了不得的人物啊,所以他跑到樹林:“我這叫機(jī)靈鬼兒,透靈飛,小丁豆子,不吃虧。我絕不能吃這虧!”
坐在這樹林,他在這兒喘,喘著粗氣。
喘一會(huì)兒,睜開眼睛,自己跟自己嘮嗑:“西門文亮……”
“你是人嗎?”
“我等(怎)么不是人啦?”
“你老師宋玉宋光明被和尚抓住了,現(xiàn)在有危險(xiǎn),生命有極大的威脅。你師母被人家也綁上了,你這是船沒翻你先跳水啊,你一個(gè)人跑了,你這一跑你知不知道什么后果呀?”
“我不知道什么后果?!?p> “你這一跑,就證明你不仁不義。交朋友不能交你這樣的,什么叫朋友???事情到了緊要關(guān)頭,你挺身而出那才叫朋友,你這一跑,你還夠朋友嗎?”
“是啊,我也這么琢么啊,我這樣做不對(duì)。不過,我要是真過去跟和尚一打,不是個(gè)兒,不就讓人家和尚給抓住了嘛。抓住倒不怕,我殺了人家五個(gè)和尚,人家勢(shì)必拿我在和尚墳前祭奠亡靈。到那時(shí)候,我不就死了嘛,我一死,我爺爺不就上火了嘛,我千晌地就一顆獨(dú)苗,我再不濟(jì)我是人種啊……”
自己在這排解愧疚,跟自己說是“人種”。
其實(shí),他說的也對(duì)。西門老俠家,三代單傳,到他這兒第四代還是一個(gè),他死不起啊,他上火。
“那你也不對(duì)啊,怎么著,人為一口氣,佛也是為一炷香。認(rèn)可叫名在人不在,不叫人在名頭壞!這個(gè)事兒你不明白嗎?你說你這么一整,你的名望不就沒了嗎?從今而后在綠林道上誰(shuí)還認(rèn)識(shí)你西門亮西門文亮???你不是人啊,對(duì)不起朋友??!”
“那你說我應(yīng)該怎么辦?”
“回切??!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啊,上刀山下火海那也是跟老師在一起,跟師父同甘苦,共患難,師父也能高興,師母也能高興?!?p> “行,聽你的我回去。”
他自己跟自己嘮,嘮完了,自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