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一個階段性的地方嗎”?陳凌看著踏上的第25層自語道:“這25層,是世外桃林呀”!
撥開云霧,這幡然是一個世界。天空剛剛下完雨,地上的泥土還是濕潤的。遠處居然還有條溪流,一眼望去竹葉片片翠綠,古樹伏身細語。幾間草舍坐落在田間,陳凌低頭看時一只小蟲在其旁邊爬過。
當陳凌踏入這一層的時候,二十多道目光立即就注意了這里。這些人有的站在田間若有所思,還有些則在霧中不可見的明白,不過都皆紛紛注意到了陳凌這里,投射來目光。這些人見陳凌的目光沒有一個是不奇異的,和24層的青年相同。奇異中稍許還帶有點驚訝。
陳凌被這些目光盯著看,弄的很不舒服,頭轉(zhuǎn)來轉(zhuǎn)似要找尋出處。無意間和在田間的一個中年男子對視了一眼,那冷漠的奇異目光使得陳凌心猛烈一跳,立即收回了視線。微微低下頭顯得有些青澀,抖了抖嘴角很是不適應(yīng)。如被寒氣襲身,轉(zhuǎn)進了身體,哆嗦了一下。片刻后陳凌臉笑肉不笑的像前面的中年男子拱手一拜,這點禮節(jié)陳凌還是懂得。畢竟此人比自己年長些,這一拜也算是正常。在諸多眼光中開口說道:“不知道這位叔叔在這里參悟,打攪了”。
說完便要轉(zhuǎn)身離去,陳凌跨出腳。心里不免有些尷尬捏把冷汗,自己除了葬萘還是第一次和生人講上話,緊張和被對方目光的直視,剛剛都不知道說些什么好。此時轉(zhuǎn)身去找上來的樓梯,卻早已經(jīng)被霧氣遮掩,一轉(zhuǎn)身就一頭撞在了霧上,后退了兩小步差點摔倒。
陳凌沒有注意到自己后面,撞了下墻也挺疼的,挪了挪額頭。不自主的小聲喊了一聲“哦,哦這是真的倒霉,轉(zhuǎn)個頭都會撞墻”。而后抬手去摸霧氣,才觸覺到這和墻壁一般厚實的霧,早就沒了什么樓梯。
摸索了半天才發(fā)現(xiàn)真的沒有樓梯可以下去,才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了這層的邊緣就是用云霧建起來了。
失望之余陳凌也沒有辦法,雖感覺有點不妙,但自己都已經(jīng)上來了。為了緩解陳凌自以為的尷尬,先是咳咳咳輕咳了幾聲后,雙手放在身后做老人模樣。故作深沉的發(fā)出點嗯~嗯~的鼻音,還時不時嘆氣。
不過眼睛卻不實誠,左轉(zhuǎn)來右轉(zhuǎn)去,走兩步看一下田中的中年男人,走兩步看一下別處的人。而后假裝悠然自得的靠墻轉(zhuǎn)著圈,想用這個動作提示那幾個人,剛剛我站在那里那么長時間墻是特意的,露出一副萬事與己無關(guān)的樣子。為了不顯的那么唐突于是走一段路又站一回兒,再摸下墻,有時候還要蹲下來研究研究。
可眾人卻好像更是來了興致,不知道為什么就盯著陳凌不放。
陳凌在這里面壁摸索了半天讓使得場面更是尷尬,都沒臺階可下,找不到好的理由??恐鴫Χ甲吡诵“雽恿?。
陳凌心里嘆起了苦:“哎,早知道這樣我剛剛還不如落落大方一點,直接道明來意,我是來逛逛的應(yīng)該來沒事吧,何必弄的現(xiàn)在腿都酸了”。
不時的還輕輕轉(zhuǎn)頭朝身后瞄去看一下那些人的動向,想趁他們不注意先找個隱蔽的地方休息會兒。---面著墻壁大半天使陳凌著實有種很郁悶。
“總不能一直這樣在這里待著吧,沒玩沒了這也不是個事”。
可那些人就是沒玩沒了了,一直盯著陳凌。弄的陳凌感覺自己都要被看透了,弄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一大片。
心里嘀咕道:“哎,人臟了點??雌饋硐衿蜇幔伪剡@樣。沒見過乞丐啊”。
一群人中不少有對陳凌指指點點的,還帶有擠眉弄眼的戲謔眼色看來。陳凌見到這樣的也絲毫不害怕的瞪一眼回去。
“雖然在別人屋檐中,但我也不能低頭”。
途中陳凌也經(jīng)常大聲的自言自語,“我從來不喜歡盯著別人看,多累啊”。
“啊呀,這墻真不錯,不錯?!?p> “這里怎么破了,嗯~~肯定是修建的時候修的不好,偷工減料了”。
這些話其實是在說給看他的那些人聽的,陳凌給自己找了個工作‘修墻人’,讓他們明白自己是來修墻壁的。別老看自己了。也朝他們喊過,“你們別盯著我看了,我是來修補墻壁的,另外打工的穿臟點沒什么奇怪的,別看了”。
可效果一點了不好,還適得其反。諸多人圍攏在一起,指指點點的說道起陳凌來了。七嘴八舌的,絲毫沒有要低聲討論的意思。
“你們看,此人衣衫襤褸,行為舉止奇奇怪怪的不會是個瘋子吧”。
“你別瞎說,不可能,就算族中有瘋子,那也不可能瘋到這里來了,你也不想想這是什么地方”。
另一個人又提出“不會是修煉走火入魔了吧,導(dǎo)致神志不清”。
“哎,哎,哎,你們想有不有可能是奇才,所以才與眾不同,有別具一格的風格”,
各種各種的想法從一群人的言語中涌出。陳凌在一旁轉(zhuǎn)圈圈,自然也聽得他們議論自己。但大多數(shù)話都讓陳凌聽的不太舒服,除了那個說他可能是天縱奇才的。
在一群人都談?wù)撔┰S時間后,中一個興致勃勃的少年從中走出,大步向陳凌走去。絲毫沒有在意旁邊一些人的眼光。
這個少年看上去也就個15-16歲的樣子,稍微比陳凌年長些。陳凌這個時候還在背對著眾人裝模作樣的研究這墻壁。啪的一下,陳凌一下直起了背。觸覺告訴他這是有人來拍他的肩膀。
“終于來了嗎?怎么辦,怎么辦,我要怎么解釋,他要是問我來自哪里怎么說--,要是問我怎么上來的,我怎么回答”。腦海中一下思緒萬千。
該來的總要來的,陳凌再三思考片刻后緩緩回過頭去。少年盯著陳凌轉(zhuǎn)過來的頭,印入眼睛的是呆泄的眼神,抽搐的笑容,凌亂的頭發(fā),有著淤泥堆積的脖子,和如同監(jiān)獄囚犯等著被逼招供的神情。
少年看到陳凌的這一副表情因為事先沒什么準備,也先是張大了一下眼睛,不過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了。并熱情的介紹了自己:“你好,我叫澩葛”。并又接上了一句“不知同門來自哪個系”。
陳凌腦子里從被拍了肩膀開始就一直在編,在編故事。怎么才能騙過去。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陳凌的思維中就不知道閃過了多少個故事??傄膊荒苷娴恼f自己是人類,來這里逛逛的把??上У氖?,連陳凌自己也認為自己想的這些說出去漏洞百出,更何況在這里的怕都是內(nèi)部人員。
于是還是裝出一副癡呆的樣子,陳凌面對這個澩葛‘同門’的提問并沒有說什么話。而后四只眼睛就那么一直,直勾勾的看著對方。氣氛也在一絲絲的變得緊張起來,樓層中談?wù)摰娜藗兌悸察o了。就連那些不關(guān)注的人都因為安靜而注視起了這里。
幾分鐘后,陳凌呆呆的眼神變得堅定了起來先開了口:“為什么一直盯著我看,很奇怪嗎”?
澩葛聞言尷尬的微笑著抱拳說道:“道友,若有冒犯之處還望多多包涵,不過,你這副打扮很有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