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很快就過去了,那個尚在襁褓中的小女兒千杳杳如今也兩歲了。
與墨奚的約定,在千杳杳兩歲后便可以接回千似錦,但兩年期間不能有任何舉動去注意這個孩子,那時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接回他的孩子。
那個,不知被丟棄在何處的女兒。
千??偱逻t了,小女兒千杳杳剛滿了兩歲,他就開始打探孩子的下落。
千浚一路詢問調查這個孩子的去處,前不久才找出下路。
他沒想到的是,那個心心念念的人兒卻遺傳了她母親方子芡的白血病。
千浚在得知這個結果的時候,內心是懊悔與悲痛欲絕的。
他想要是當時不顧一切也要將這個孩子接回千家,那個小小的人兒也許就不會才被發(fā)現病癥。
他,懊悔不已。
終歸,還是遲了。
每日每夜在自責與懊悔里度過,千浚覺得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他自己。
不敢打擾,只默默的在遠處看著那個偶爾出現在秋千上的小女孩。
后花園二樓每日清晨打開的那扇窗子,那個小小的人影。
后來秋千上的人兒出現的次數越來越少,千浚越來越擔憂她的病情。
開始暗自從負責病情的醫(yī)生那里打探病情。
也許是命中注定要讓他這個父親有機會贖罪,他得知骨髓移植的親屬有一些機率度可匹配。
千浚滿懷期待的去申請了這個骨髓捐贈,也要求醫(yī)生保密捐贈者情況。
他想不能體驗那個小小人兒的病痛,但這場贖罪的手術不管結果怎么樣,他也一定要去陪著她。
盡管,她還不知道作為父親他的懺悔。
幾日后,骨髓移植手術。
手術室的紅燈停了。
白大褂的中年醫(yī)生有些疲憊的倦容取下一次性口罩向一直苦苦等待的眾人開口。
“恭喜,這次的骨髓移植成功,手術過程中無任何排異現象?!?p> “謝謝醫(yī)生,謝謝……”米歇爾的眼角的淚珠順著面龐滑落下來。
兩個少年心中壓著的石頭也終于放了下來,同時嘆了一口氣。
“后續(xù)要多觀察病人,還是會出現排異的現象是正常的,有任何情況及時來找我?!?p> “醫(yī)生,辛苦你了,快去休息吧?!泵仔獱柌亮瞬裂蹨I說道。
這是最漫長的一下午,一分一秒都苦苦煎熬著眾人的內心。
病房內遮光布的另一病床的千浚緩緩睜開了雙眼。
他轉過頭看著僅僅之隔一簾小小人兒的距離。
他好想抱抱他的小似錦,再告訴她這道難關終于過去了。
但是,他不能。
就這樣看著她就好,盡管看不清一簾之后的小女孩。
麻醉過后的疼痛感劇烈的充斥在千浚的身體里,像是無數根針扎一般。
千浚直盯著遮光布擋住的病床,他在想那小小人兒會不會也有很強的痛感。
“謝謝你,叔叔?!鼻棋\小小的腦袋轉過去看向一旁遮光布擋住的病床上。
她從醫(yī)生叔叔那里知道,捐贈骨髓幫助她的是一個叔叔。
她不知道那邊病床的人有沒有醒,傷口會不會也痛,只能口頭上暫時先道謝了。
這是她母親自幼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