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頓的動作很快,一瞬之間幾個加成魔法便流暢地使出,他的身上開始流轉(zhuǎn)起水藍色的光芒。
這是水系魔法的特點,相比攻擊力,它的輔助性更強,靠著其以柔克剛與生生不息的特性,常??梢院乃缹κ?。而這些加成魔法就是其精髓所在。
不過從巴頓的動作上來看,他可沒準備與阿爾伯特消耗下去。
加成魔法完成的那一刻,他立刻吟唱起咒文,手中法杖直指對面的阿爾伯特。
反觀阿爾伯特,魔法的使用就沒有那么的順暢的。與水系魔法相反,他的火系魔法則是至剛至烈的象征。微弱的防御能力與大范圍的攻擊能力才是它的特點所在。
放棄任何加成的阿爾伯特本以為自己的攻擊將先于對方一步,可萬萬沒想到,久疏戰(zhàn)場的他即使提前開始吟唱,卻依舊落后了半拍。
巴頓法杖末端劃出的繁妙紋路在口中吟唱結(jié)束的一剎那閃閃發(fā)光,藍色的魔法陣浮于半空。
“水舞鞭!”
巴頓輕喝一聲。
從魔法陣中竄出了一條條手臂粗的水柱。水柱蜿蜒扭曲著甩向阿爾伯特,恰似一條條擊打向獵物的長鞭。
阿爾伯特眼見著對面的攻擊破空而至,沒有辦法,立刻放棄了正在準備中的攻擊魔法,以最大的努力匯聚起火焰屏障。
艱難形成的火焰屏障在于水鞭接觸的一瞬間,便聽“滋”的一聲,熄滅了七七八八。雖然抵擋掉了一部分水鞭的傷害,但是二級魔法的沖擊力絲毫不減。
三、四條水鞭依舊抽打在了阿爾伯特的身上。
由于是在學院的演練場戰(zhàn)斗,在保護機制的作用下,阿爾伯特雖然覺得被水鞭抽打過的地方傳來火辣辣的疼痛卻依舊屹立不倒。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堅忍,咬了咬牙,立刻開始吟唱。法杖末端的光芒如同點點螢火,微弱卻堅強地燃燒著。
點點火光劃過,復雜的魔法陣正在漸漸形成。
可這時,掌握主動的巴頓已經(jīng)完成了第二輪攻擊的吟唱,新的攻擊接踵而至。
各種水柱、水彈縱橫場中,溫和的水系魔法硬是放棄了防守,毫無止境地進攻著。
看著源源不斷的攻擊朝向自己,阿爾伯特毅然決然地選擇了完全放棄守勢,他用身體硬生生地扛下了一個又一個魔法。當然這也是因為在學院演練場,如果沒有這些保護機制,他可能早就倒在血泊當中了。魔法的威力豈是僅憑肉身便能抗衡的?
終于,阿爾伯特靠著堅持,一邊硬抗著對手的攻擊,一邊完成了自己的吟唱。
“火風暴!”
這是他的第一次攻擊,竟然也是一個二級魔法。這對于一個魔法學徒來說真的讓人刮目相看。
而且這不是簡單的二級火系魔法,這是西特家族法典上的秘技魔法。在火系魔法當中添加了風屬性魔法的應用,火借風勢,讓火焰發(fā)揮出百分之二百的威力。
看著卷向自己的火焰風暴,巴頓冷笑一聲。
口中一聲默念,藍光涌現(xiàn),水流匯聚成的魔法屏障散發(fā)出冰藍色的光芒。
火風暴吹過水屏障,“滋滋”聲不絕于耳,煙霧伴著水汽彌漫在整個場中。
屏障晃動著,看似隨時都會破碎卻韌性十足,從巴頓的表情看來,仍舊游刃有余。
很快,阿爾伯特的魔法量不足以讓他繼續(xù)越級釋放秘技魔法火風暴,熊熊火焰轉(zhuǎn)瞬即逝。
“這就是你家的秘技魔法?”
巴頓搖了搖頭,臉上露出失望的表情。
“如果只有這種水平的話,那么它根本就沒有和我對賭的價值。西特家族應當從傳奇家族中除名?!?p> 氣喘吁吁的阿爾伯特氣憤地盯著巴頓,可現(xiàn)在的他卻沒有了反駁的力氣。
“讓你看看我們沃特家族的秘技魔法吧?!?p> 巴頓不再言語,舉起法杖吟唱起了更加復雜的咒文。
阿爾伯特想要做些什么,可魔法量的透支讓他行動困難。
他用盡全力,總算舉起了法杖,可當他想要張開魔法屏障的時候,巴頓的攻擊卻已經(jīng)到了。
“水蛇吟!”
一條細長的巨蛇吐著信子,發(fā)出低沉的長吟出現(xiàn)在了阿爾伯特的眼前。水蛇兇猛萬分,直勾勾地沖向了仍在奮力張開屏障的阿爾伯特。
阿爾伯特看著越來越近的獠牙,心中萬念俱焚。
他無力地垂下了手中的法杖,任憑巨蛇咬向自己的脖頸。
這時候,場地的保護機制再次觸發(fā)。
水蛇憑空消失了。
這是當使用者的生命出現(xiàn)了危機時,魔法機制做出的反應。
巴頓收起了手中的法杖,高人一等地看著體力魔力全都用盡,早已單膝跪地的阿爾伯特,冷聲說道:
“這已經(jīng)是第二場了,根據(jù)我們的約定,三場比試,你贏一場我就承認西特仍舊位列傳奇家族。但如果三場你都輸了,那么你就要交出自家法典,且從此以后,西特家族從傳奇家族當中除名?!?p> 阿爾伯特低頭不語,不過看他正在發(fā)抖的手臂,此時此刻,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還剩最后一場,時間你定吧。”
撂下這句話,巴頓轉(zhuǎn)身離開了演練場。
離開時,他看到了一旁的妮可,一愣的同時卻是暗暗驚喜。
妮可竟然來看我的排位戰(zhàn)了?
“妮可同學,你也來看我的排位戰(zhàn)了?讓你見笑了,我有些欺負人了。對手只是特招班的,其實我沒必要那么認真?!?p> 巴頓露出自認為最最英俊的微笑,看著妮可。
“碰巧路過罷了。”
妮可禮貌性地點了點頭。
看著妮可沒有更多交流的意思,巴頓也不愿自討沒趣,打了聲招呼便和另外兩人離開了。
凱撒看著依舊半跪在場中的阿爾伯特,皺了皺眉頭。
阿爾伯特的眼前一陣黑暗,他的世界在崩塌。堵上一切皆為那曾經(jīng)的榮光,可到頭來,似乎是要失去一切了。
突然,就在他眼中的世界將要被黑暗籠罩的那一刻,一個身影出現(xiàn)在了他的眼前。
那個人蹲在他的面前,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誰啊,煩死人了。
阿爾伯特悶悶不樂地想到。
強打起最后一絲精神,才發(fā)現(xiàn)眼前這人不正是那個同班的凱撒·亞伯拉罕嗎?
“喂,阿爾伯特同學,你還好嗎?”
好不好也不用你來管啊。
阿爾伯特張了張嘴,卻是沒有力氣再說出這句話。
在他的心里,從來沒有將凱撒當成過同伴。就像費曼說的,這個人和他們不一樣,他們是被徹底放棄了的,而凱撒卻隨時有著從這深淵地獄走出的能力。傷痕可以治愈,而先天上的不足卻是很難彌補的。
阿爾伯特悲觀地想著,思緒卻在這一刻終中斷。
看著就地倒下的阿爾伯特,凱撒苦惱地抓了抓頭發(fā)。他回頭看了看陪在身旁的妮可,詢問道:
“你知道西特家在哪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