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登門拜訪

　　王綺也是言而有信的人。次日果然登門拜訪。

　　同行的人中，卻不得不提一個秦素素的舊相識。

　　“晚輩子謹見過長公主?！蹦凶勇曇羧粲袷浔P動聽，身姿原本挺立如松，卻微微彎腰行禮。行禮絲毫沒有敷衍了事，周全又讓承禮之人感受到他的真誠。

　　王昱，字子謹，王家嫡長子，行事頗有章法。世稱其與周家三子周深，“王周二玉”，比喻二人氣質(zhì)與相貌皆是如稀世美玉般難求。

　　“子謹，為何如此生分？有好些時景沒見了?？煨┢饋?，勿要行此等見外的禮數(shù)。綺兒亦然，快快入座?！被蓁ご葠鄣靥摲隽艘话?，笑著說。

　　“謝過伯母?！蓖蹶藕屯蹙_雙雙行完禮，坐在一旁。

　　“近來你父母可安好？自從數(shù)月前，梁城一別，許久未曾收到你娘親的信了?！被蓁]手讓下人們退下后，回頭看著王昱，問道。

　　“雙親身體都康健。伯母和伯父可也安好？”王昱也關心地說道。

　　“一切如常。對了，滎陽，你帶王小姐去賞賞花。這時間，迦藍花正開得燦爛?！被蓁は肫鹆耸裁?，轉(zhuǎn)頭吩咐身邊的侍女，完了后，又對王綺說道，“伯母這后花園最美的花便數(shù)這迦藍花，初初開時，形狀頗似曇花。待到次日，那花全開了，卻大大不同，形狀十分奇異，花香也迷人。”

　　“那綺兒真是有眼福了。伯母說得我很心動，勞煩滎陽姑娘帶我去瞧瞧?！蓖蹙_欣喜地說道。

　　王綺自小就喜歡奇花異草，家中也有個園子，專門侍弄那些奇花異草。

　　惠瑜頷首。

　　滎陽遂帶著王綺出了廳，左拐往花園而去。

　　“子謹，我聽素素的侍女說起，昨日素素救了個女郎，自稱梁城的王家嫡小姐。我便琢磨著，當是綺兒。”惠瑜說得極慢。

　　“確實是綺兒。故而，今日，晚輩才帶她，來向郡主道謝?！蓖蹶鸥屑さ鼗氐?。

　　“子謹為何這么生分？你父親當告訴你了，我們兩家早已定下你們的婚事。雖然沒有廣而告之，但是我們都心知肚明。”惠瑜不滿地說。

　　“非是子謹生分，而是郡主似乎并不知道。她待我如常人無異。晚輩怕婚事有變，行事張狂給郡主帶來影響?！蓖蹶艊@息一聲，復說道，

　　“不瞞伯母，子謹對郡主一見鐘情。數(shù)日前，在三巖寺偶遇郡主，更是心馳神往。可我也知道，郡主對我并無男女之情?！?p>　　“自古兒女之姻向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可隨意作廢？再者，你與素素不過數(shù)面之緣，她怎么可能就對你產(chǎn)生情愫呢？”惠瑜嚴聲訓斥。

　　“可晚輩知道，素素只把我當做尋常朋友。我雖愛慕于她，可也不能強求姻緣。倘若我只顧自己的心愿，那她不幸福，我怎能心安？伯母，您放心。她若不愿，我決不強求?！蓖蹶诺吐曊f道，

　　俊俏兒郎頭微微偏下，神色間落寞頓顯。玉般人物，又作此番姿態(tài)，難免令人不忍。

　　“子謹，若是素素退婚，你當如何？”惠瑜不按牌理出牌，一雙丹鳳眼帶著威嚴，輕聲問道。

　　這子謹?shù)脑?，無不透露他對素素的愛意，可一味勸他，她自己倒顯得被動。她是堂堂北黎長公主，聲名和尊貴雖不及臨安，但也容不得一個武將這么試探。

　　“我視她為摯愛，此生若不能共白首，那我愿效仿周家云叔叔?！蓖蹶耪f完停頓了一下，“王昱言必行之，絕無虛言?！?p>　　惠瑜默然。她忽然想起了一樁舊事，抿唇不語。他的性子和周云極其相似，可世間真也有似那人那般癡情的人。而素素有幸遇到這么個癡情人兒，她又怎么能不成全他呢？

　　“我知道，伯母的意思了。往后必不會再打擾郡主。晚輩先行告退了?！蓖蹶牌鹕恚中辛艘欢Y。低垂的頭，隱匿了他的表情。

　　“且慢。子謹，你這是做什么呢？我在這，把話說清楚了，我和你秦伯父早已把你視作女婿。只等素素及笄，便與你雙親定下你們的婚期?！被蓁ね衤曊f道。

　　“晚輩，多謝伯母的抬愛。他日，必當不負素素。”王昱直視惠瑜的眼睛，字字鏗鏘有力。

　　惠瑜欣慰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