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有沒有吃的,我餓了?!?p> 這誰呀,一大早像個要帳的,這都什么年代了。紫嫣向外一看,一片燦爛的粉色的云朵飛了進來,是宛兒。明媚的笑臉把紫嫣陰暗哀愁的怨婦的氣場,沖得煙銷云散。
紫嫣沒好氣地說:“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p> 她哪管紫嫣的話,徑直走到后廚,掀開鍋蓋,一瞧,里面黑黑的,一股怪味。
宛兒好像嚇到了,驚叫道:“這什么東西,是人吃的嗎,估計你家的狗都不吃?!?p> “當然是我吃的,早上炒的豆腐?!?p> “為什么會是豆腐?!?p> “不用洗,也不用切?!?p> “那黑黑的是什么東西?!?p> “蔥花糊了?!?p> “那簡直就是蔥段,你怎么會眼睜睜地看著蔥糊呢?!?p> “我熱完油,放完蔥,上了趟洗手間。”
“那你洗手沒呀?!?p> “著急,好像沒洗?!?p> “你怎么這么惡心?!?p> “喂,哪個漂亮的外表下,不是一肚子屎?!?p> “這屋子也亂亂的,我看看你的床?!?p> “喂,私人空間,不得侵犯?!?p> 宛兒哪管紫嫣說什么,往床那邊伸脖一看,說:“果然不出我所料,被子也不疊,像個豬窩?!?p> “我是豬,得了吧。”
紫嫣一副愛死不死的死樣。
宛兒皺了皺眉,表情很夸張,煞有介事地說:“真是愁死個人,你行不行了,像你這種生活都不會自理的老女人,會不會有男人要了?!?p> 這話說得就好像紫嫣犯了什么不可饒恕的錯誤,沒有男人要,就悲慘到了世界末日。
“就憑我,男人都得打飛機跑。”
紫嫣一臉漠然,瞞不在乎的樣子,心想,嗨,現(xiàn)在的人怎么都這樣,一驚一乍的,什么大不了的,橫豎都是死,哪顧得上有沒有人要。
“你多久沒收拾屋子了?!?p> “收拾屋子干嘛,有干活這功夫不如上會兒網(wǎng),這屋子不收拾也不會塌,活那么累干什么?!?p> “我的天呢,我真是被你打敗了?!?p> “這陣子你好久沒來,在做什么?!?p> “出去旅游去了?!?p> 宛兒終于又恢復了明媚。
“好玩兒嗎,開心嗎?!?p> “當然了,有好多好吃的,好玩兒的,很刺激?!?p> “真羨慕你,不白活一回。”
“活著,就得對得起自己,現(xiàn)在我想喝酒。”
她從柜臺上一把拿過粉色的甜酒,放到嘴邊就用牙來起瓶蓋,好像才意識到什么,突然又驚叫:“啊,吃到了一嘴的灰,手上也都有灰,這瓶上都是灰,你這老巫婆,真是沒誰了?!?p> 紫嫣卻在一旁開心地壞笑。
她又抱怨:“你說你平時也不擦擦屋子,你瞧,這吉他上都是灰?!?p> 她嫌手上灰不多,還往吉他上摸了兩把。
紫嫣說:“這你不正在擦嗎?!?p> “誰給你擦呀,臭不在臉的,都白瞎這么漂亮的吉他了。”
她正在打量那支店里最漂亮的吉他。
說起這吉他,真是化腐朽為神奇,這是前不久紫嫣和林濤有一次逛舊貨時看到的吉他,現(xiàn)在只有吉他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