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錯
“桑神捕聰明，一聽就懂?！?p> “那的確問不出什么信息。”說完，桑無痕扭頭：“聶捕頭，即刻把兩人押往荊州，關(guān)進大牢，待日后再審?！?p> “是，大人?！?p> 聶如風叫來同伴，用繩索將九一鮮和少年捆住，推出酒館。
桑無痕隨后坐在李季風對面，笑了笑。
“李大管家，現(xiàn)在可以聊聊么？”
李季風緩緩抬起頭，嘆一口長氣。
“落的今日這個地步，不說也得說了。”
“嗯，爽快?！?p> “其實，我心一直過的好累，好累?！?p>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感困惑。
“說真，我從來就沒打過“笑憐花”配方書主意。“
“哼哼，說話自相矛盾。”鄢烈山冷笑：“現(xiàn)在那書還不是在你手里。”
“師兄，你也知道我以前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如果，我起心想名利江湖，早就盜走那本書，何必待到十幾年之后?！?p> 鄢烈山又一聲冷笑，而桑無痕卻說：“道理不錯。那你為什……”
“我交友不慎，才釀成大錯?！?p> “什么意思？”
“不管師兄，師弟信不信，我今天肯定會說?！?p> “嗯。“桑無痕點了點頭。
“幾年前，我結(jié)交了一個朋友葉水，那時，兩個人關(guān)系相當好，幾乎無話不談。錯就錯在，一次喝酒中，我無意透露師父有一本“笑憐花”配方書。當時，真以為沒事，那知，幾天后，妻子和女兒同時失蹤，正在我焦頭爛額時候，葉水很神秘說：我知道你妻子和女兒在哪里?！?p> “他擄走的？”桑無痕問道。
“是，并向我提了一個條件?！?p> “條件就是“笑憐花”配方書？“鄢烈山接著問道。
“嗯。為了救妻兒，我不得不聽從他的計劃?！?p> “于是，你趁看望師父時機，去偷書?！?p> “沒想到，被師兄你發(fā)現(xiàn)，本來我不希望你追來，因為在小樹林里，葉水就在那里接應(yīng)。”
“你沒偷書之前，為何不跟我和師父說?！臂沉疑筋D時明白，那夜他為什么性情大變。
“說了起什么作用，妻兒死的更快?！崩罴撅L語氣悲傷，聲音略帶硬咽。
“算你說得有理，接下來怎樣?！?p> “我把配方書偷到手后，當時并沒有給他，心里知道只要書在我手里，他就不會對妻兒怎樣?！?p> “很聰明，葉水拿到書后，一定會把你一家人全部殺掉?！鄙o痕道。
“正是這樣想，他見我不肯把書拿出來，又不敢用強迫手段，因為，我說過，只要他敢起殺念，就會把它燒掉，或者撕爛?！?p> “斗智斗勇，好，后來……?！?p> 沒等桑無痕問完，李季風又說下去：“他提出一個折中辦法，就是首先讓我和妻兒見一面?！?p> “見到了嗎？”夏如飄有點著急。顯然，李季風的訴說，深深地吸引住了她。
“原來，他把我妻兒關(guān)在一個小山洞里，有四五個人整日整夜看守。”
看來，葉水為了得到“笑憐花”，早已經(jīng)策劃好了。桑無痕心想。
“我看到妻兒一剎那，感覺心如刀絞。但理智告訴我，不管怎樣，暫時都不能把書給他。”
“如果你給了，和你先前想的結(jié)劇一樣?！鄙o痕說。
“我心里也清楚的很。當時就提出條件，第一，三天后書給他，第二，一手給書一方放人。葉水當時一口答應(yīng)?！?p> “后來，真給了嗎？”夏如飄問道。
“給是給了，不過給的手抄本。”
“手抄本？當時他沒懷疑？”桑無痕問道。
“在一手交書一手交人的那一天，我首先讓他放人，因為，他見我手中拿著書，以為就是真的?！?p> “所以，放了人？”
“當妻兒回我身邊時候，我把手抄本丟過去。葉水一看，筆跡是新的，立即勃然大怒，就要殺我?！崩罴撅L說到這里，緩了一緩，道：“我冷笑一聲：“你絕對不敢。”他低頭一想，也真對我無可奈何?！?p> “這招實在高，原先還有妻兒在他手上，讓你處處受制約，現(xiàn)在一放，他手里再沒有任何擋箭牌，所以，你就斷定，他不敢對你怎么樣？“桑無痕贊道。
“對的，但我深深知道，他目的就是“笑憐花”，如果得不到，就會一直騷擾我。”
“肯定。”
“又怕他哪天感覺在我這兒什么都得不到的情況下，真正起殺機，他這人什么事都做的出來?！?p> “有道理?！鄙o痕說。
“于是，我找了一個兩全其美辦法，就是共同研制它。這樣就達到一個相互牽制效果。在平山鎮(zhèn)，我們修建一個小房子，大約三個月后，終于將“笑憐花”研制出來?！?p> “所以你們倆人共同商量，物色了一個徒弟宇曉丹?！?p> “嗯?！?p> “其目的無非是：想讓他去江湖，檢驗?zāi)銈冃滦臀淦魍??！?p> 李季風點點頭。
“你從小習慣了平靜日子，不愿名揚江湖。若不是保你妻兒周全，肯定不會研制“笑憐花”。至于，葉水為什么不親自去江湖檢驗，我就不得而知了?！?p> “桑神捕已經(jīng)鉆到我心里，說得很對。”李季風苦笑一聲。
“那師嫂是誰所殺？你又為什么殺死師弟風鳴？”鄢烈山厲聲問道。
“師兄，師嫂是被葉水所殺，那一次他去夷陵辦事，無意中發(fā)現(xiàn)你還沒死。于是回平山鎮(zhèn)，要我和他一起去殺你們。我當然不同意，說，“笑憐花”都快研制出來，還怕什么。哪知，第三天，他一個人再次去了。師兄，請相信我，說的都是真話?！?p> “好，我相信你，那師弟風鳴呢？”
“那天我真的很想和他解釋一番，但他根本不聽，所以我就鑄下大錯。”李季風把頭壓的很低，小聲地說道。
這一點，鄢烈山深有感觸，心想：那時，若是風鳴師弟真能聽李季風幾句話語，結(jié)果，可能也不同。
“后來，你又為什么到月兒山莊當管家？”桑無痕問道。
此問一出，李季風臉色瞬間一變，眼角微紅。
“徒兒物色好之后，我就回平山鎮(zhèn)?！?p> “慢著?！鄙o痕打斷他話，“你曾經(jīng)不是對道光大師說住在吉水鎮(zhèn)么？你騙他？”
“對。”
“只是，你自己都沒想到，后來真住在了吉水鎮(zhèn)。”
“天意?！?p> “什么意思？”
“我回平山鎮(zhèn)家里，看見不過是妻兒尸骨?！崩罴撅L哽哭。
“你妻兒死了？被葉水用“笑憐花”殺死的？”鄢烈山和柳青驚訝地同時問道。
“是的，同時也明白，葉水一直不肯放過我們一家人?！?p> “因為，暗器研制出來后，你再也沒什么利用價值，他這樣做一箭雙雕，既可以鏟出眼中釘，又可以獨享“笑憐花”配方?！鄙o痕一字一字。
“當時，不是還有一個徒弟么？”水笙這時問道。
“哈哈，宇曉丹不過是葉水手中棋子。”
“桑大人說的對?！崩罴撅L嘆一口氣，“宇曉丹野心很大，在我想證實大趙門案子與他有沒有關(guān)系時候，居然想殺我?？赡苁侨~水教唆的吧?！?p> “你為什么想證實大趙門案？”夏如飄刨根問底。
“說實在，我真不想他殺孽太重，畢竟師徒一場?！?p> “江一水是你殺的吧。”桑無痕問道。
“雖然和江一水很多年就認識。在我為了躲避葉水追殺時候，你以為他那么容易好心收留你？并且讓你當大管家？”
“到底怎么回事？”
“開始，他不同意，后來，我把“笑憐花”配方書拿出來，對他說：“我現(xiàn)正在研制一種新型暗器，待它成功后，與你一起分享，名揚江湖。如何？”人人都愛名利，江一水雖然有點例外。但他知道我根本沒地方可去，再加上，新型暗器誘惑力太大。思索一會，點頭答應(yīng)，順便管家頭銜也給了我。從此以后，我每天到野外閑逛幾小時，騙他說正在山洞里研制它。這樣過了幾個月，有一天，他追問研制進展，提出要到山洞看看，我心里當然不肯，表面卻答應(yīng)第二天去?！?p> “如不答應(yīng)，你謊言就會拆穿，思索一個下午之后，在半夜，你動了殺機。因為，你實在不愿意離開這個避風港。”桑無痕冷冷推理。
“很對?！彼姓J。
“李季風，你除了葉水，還和別人有沒有仇？”水笙突然問出這樣問題。
“沒有?！被卮饦O為俐落。
奇怪，誰在“竹園山莊”動用一切心機來指引我們抓住他，說實話，抓住他，等于置他死地。是葉水？不會。若這樣反倒給自己一身麻煩。
那么，是誰呢？
桑無痕腦里略一思索，似乎明白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