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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捕無痕

第四章:藏

神捕無痕 追艷君 2609 2017-07-19 10:24:23

  第四章:藏

  次日一早。

  桑無痕和水笙再次來到兇案現(xiàn)場,又仔細向四周觀望了一下。

  發(fā)現(xiàn)他們的身后有一條小路。大概一里多長,盡頭便單獨地座落著一間屋子。

  “是不是那里有古怪?”水笙往小路盡頭一指。

  桑無痕心里好笑,不管古不古怪,房子里外一定要查。

  “這兩人?是你們殺的?”

  后面,一個聲音響起,嚇得水笙一跳。

  她一扭頭,看見不遠,一個和桑無痕上下年齡青年人,眼睛瞪的圓圓,正直直地看著地下尸體。

  不過,怪的很,腰間竟然掛著一支長長毛筆。

  “你哪只眼睛看我們殺人?”水笙絕對沒想到,清晨,會遇到一個口無遮攔之人,所以語言之中也就極不客氣。

  “沒有,沒有。”他向前走了幾步,可能看見死者的血早已經(jīng)凝固,笑了笑:“我以為今天起大早去趕集,遇上蠻背時的事,(方言)。誤會,誤會?!闭f完,轉(zhuǎn)身欲離去。

  “兄臺請留步?!鄙o痕說了話。

  “何事?”他停住腳步。

  “看你樣子,應該住在附近。”

  “是滴?!?p>  “你知不知道村里的人到哪里去了?”桑無痕知道問的好似廢話,不過,比不問好。

  “你真找對了人?!?p>  “啊。”水笙很意外。

  “有天晚上可不得了,我剛好路經(jīng)此地,看見他們打著火把,用木車滿載著物體向衡山方向走了?!鼻嗄耆松裆鋸埖卣f道。

  果然整體搬遷。

  “衡山方向?!鄙o痕自語一句。

  “仁兄,還有事問么?沒事我走啦,最煩見死人尸骨?!?p>  沒等他答話,青年人便移動腳步。

  桑無痕望著他身影,感覺此人透著古怪,至于古怪在哪兒,卻說不出所以然,唉,想那么多干嘛。

  “無痕大哥,去那間屋里看看?!?p>  “肯定?!?p>  于是手牽著手,迎著清風,奔向小路盡頭。

  這是一間整體面積不大,但四周有木柵欄圍著的極為普通農(nóng)屋,

  桑無痕看了看沒關(guān)木欄門。

  “昨天晚上的兩名捕快,應該是從這里跑出去?!?p>  水笙點了點頭。

  桑無痕踏步一邁,水笙緊跟其后,轉(zhuǎn)眼到房子大門前。

  大門半開,根本無需去推。

  水笙一閃身進入堂屋,用眼睛四周一瞟。

  發(fā)現(xiàn)空空蕩蕩,跟昨天查別的房子一模一樣。主人早就搬走了。

  “好像沒什么異樣啊。”言語之中,透著失望。

  “仔細一點查查,說不定,有所收獲?!鄙o痕站在堂屋中間,用鼻子狠狠地吸一口氣,似乎有一種預感。

  “還用查么,家徒四壁,一目了然,莫非,昨夜捕快不是在屋子里?而是在屋后面發(fā)現(xiàn)了什么?”

  “水笙,你有沒有感覺?”桑無痕反問。

  “什么?”

  “檀香味?!?p>  水笙深深一嗅,果然,有一股淡淡的香味,直進鼻中。

  “能說明什么?”

  “說明有暗室,你試想一下,四圍沒有檀木樹,屋里又沒有枯檀木,那么,香味從哪里來?”

  “有道……”

  她“理”字都沒吐出。

  遠處,有了腳步聲。

  桑無痕扭頭一看,小路上二個人正向這屋奔來,兩個年齡相仿的中年人,一個手拿拂塵,黑發(fā)飄逸道士。另外一個手持長劍的漢子。

  躲,還是不躲。

  心頭一念。

  “無痕大哥,你看看上面?!?p>  他一抬頭,屋中間橫梁上剛好擱著兩塊木板,(注:農(nóng)村每間堂屋從地面到屋頂?shù)陌胫虚g都有四至五根木梁,上面鋪墊木板,主要作用是方便存放一些雜物。)看面積,可以容得下兩個人,水笙的意思很明顯:躲。

  既懂其意,眼見來人快到木柵欄,他們同時身形一動,飛了上去。

  令人幸運的是,木板上并沒有雜物,干凈的很,但兩人要想不被別人發(fā)現(xiàn),必須要臥倒擠在一起,站著絕對不行,因為,屋頂與木板相隔高度不過一米左右。

  桑無痕首先輕臥倒在上面。

  水笙這時也顧不上少女應有的矜持,雙腳稍稍往下一彎,玉手俯身抓住他雙肩,整個人緩緩地壓了下去。

  由于,天熱衣穿的比較薄,一股少女獨有的肌香,迅速傳進桑無痕鼻中,特別是水笙貼近他身體時候,雖然隔著一層薄薄衣衫,但還是感覺到她柔若無骨的肌膚。

  頓時,桑無痕面一熱。

  水笙也面色嬌紅,心跳有一種加速味道。

  如此貼近男人,真還是頭一次。

  幸好,是自己癡愛而又著迷的男人。

  她瞇著眼,沉浸在陶醉中。

  此刻。

  隨著腳步聲。

  中年道士和漢子已經(jīng)走進來。

  桑無痕從兩塊木板縫隙中,看得一清二楚。

  “孫兄,今天引我到此空屋有什么事情?”道士的聲音。

  “陳兄,你我交情非淺。本來過幾日到你“恒水”道觀去拜訪的,不巧今有緣遇上,實則是有一件事想與你磋商?!蹦莻€叫孫兄稱呼道士的字眼,讓桑無痕大惑?對方明明是道門中人,怎么用“兄”字呢?尊敬對方的話,應該用“道長”豈不是貼近一點。

  哪知,陳道長毫不在意。

  “哦,什么事?”

  “重新扯旗,聽命教主。”

  八個字一說出口,道長立刻不語。

  良久。

  他才緩緩說道:“實不相瞞,孫兄,雖然你我曾經(jīng)橫刀傲笑,止馬長嘯。自從兵敗之后,我便心灰意冷,只想平淡如絲地過日子?!?p>  一番話,讓桑無痕和水笙大奇。

  “看來,陳兄是不肯了?”那姓孫的臉色稍沉。

  “人過一世,草木一秋,爭什么名頭都是虛的?!?p>  “你難道真的不想為大蜀王,張元帥,報仇血恨,完成他們的遺愿么?”

  “孫兄,不是我不想,斗到最后還不是老百姓妻離子散,骨肉分離,何苦?”

  聽到這里,桑無痕心頭一凜:莫非他們竟是二十年前在益州建立大蜀國,后被朝中大將王繼恩剿滅的叛軍余孽?

  想到益州,心里倏地一悲:因為不僅自己在那里差不多呆有十年,當過捕頭,破案無數(shù)。并且也是爹的命喪埋骨之地。

  水笙哪懂他此時心里,當然更不懂屋中那兩人對話意思。

  但仍豎著耳朵聽下去。

  “好,知道我為什么要把你帶到這地方談話嗎?”

  “請孫兄明說?!?p>  “這個村居住的正是我大蜀王的親朋及后人。”

  此言一出,令正胡思亂想的桑無痕大吃一驚。難怪叫李村,叛軍首領(lǐng)不正姓李么?原來,兵敗之后,李姓一家在這里隱藏起來。

  “那為何又搬遷了?”

  “只因出一點事,逼不得己才走?!?p>  難道姓孫的說出一點事,是指寒之雪被抓?桑無痕轉(zhuǎn)念一想,應該有這種可能。

  其實,此次來李村,他真的想不到,無意之中,竟有那么大收獲。

  一瞬間似乎也明白很多事:他們之所以搬遷肯定是為了救牢中之人。因為怕救人之后,官府會在這里徹底搜查。萬一有一點紕漏,豈不是全體遭殃。

  看來,寒之雪絕非一般人物,可能就是大蜀王的血脈或者直屬親。這種推測絕對合理,只是,村子里有三百多人,而闖牢獄的為什么只有區(qū)區(qū)三個人呢?

  “那現(xiàn)在他們在哪兒?”

  “嘿嘿,陳兄,恕小弟無法答你。不過,我讓你見一樣的東西?!?p>  “什么東西?”

  “你隨我來?”

  姓孫的腳步一移,向后門方向走去。(注:農(nóng)村房子一般都有大門和后門。)

  “下去嗎?”

  水笙見了,對著桑無痕的耳朵聲音極輕地說。

  “不行,堂屋里沒藏身之所,我把木板縫打開一點就是?!?p>  他說話有道理,如果這時候下去極容易被發(fā)現(xiàn),雖然武功高出他們一截,但在無憑無據(jù)的情況下也不敢冒然抓人,那么,剩下的秘密就無從得知,也就是功虧一簣。

  一念至此。水笙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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