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您剛剛可說了,這就是恭親王府的馬,”顧夏涼唇邊泛起絲笑意,“而且,這是大宛的名馬,一般仆從想必是不配管這匹馬的。”
姬昳自然沒有立場幫顧夏涼說話。
不過嘛,這個姑娘到是有魄力。
聽聽她說什么,倒是無妨的。
果然啊,她果然沒叫他失望。
“這有如何?”
這是示意她繼續(xù)說了。
看起來,他并不打算直接包庇顧冬暖了。
“王爺三兩下便能將馬馴服,在場諸位都看見了。所以自然不是是王爺騎馬出來的,便是有人將馬帶出來了。好巧不巧,王爺?shù)氖替渤鲩T了,不是她將馬帶出來,又是誰?”
“你怎知王府只有她一個人出來了,誰說出來的人就一定是帶馬的人。”
姬昳一笑,下面也是竊竊私語,因為顧夏涼的話確實牽強。
“還有,誰告訴你,這是恭親王府里的馬?”
一時之間,議論聲更大。
是啊,是顧夏涼說是恭親王府的馬,沒見王爺承認(rèn),倒是她一上來就往那位姑娘身上潑臟水。
底下的人議論紛紛,都覺得這個姑娘說話不經(jīng)過思考,完全憑借臆測胡亂說話。
絲毫邏輯都沒有。
“這樣烈的馬,沒有半個月根本馴服不了,王爺莫說您就是剛剛把一匹野馬就這么馴服了。”
眾人目光落到野馬身上,不由嘖嘖稱贊,確實是匹好馬,性子也不是一般的烈。
如果說剛剛一下子馴服的,委實不可能。
不由要對這個姑娘換換吧看法了,一旁的人想。
姬昳點點頭,“這馬是圣上賜的,也的確出自大宛。”
一邊上的人不由再看顧夏涼一眼。
“可是這馬只有本王能夠近身,其他的人,不要說帶出來,就是牽著走幾步都不可能?!?p> 抹了血似的紅唇勾了勾,鳳眼揚起,玉白的臉上便有些妖麗的笑意,偏偏讓人覺得狠厲。
這樣陰柔有狠辣的感覺糅合在他身上,反倒出奇的和諧,顧夏涼不由仔細(xì)去看到底是為什么。
一時出神。
“顧姑娘是認(rèn)為是本王有意的?”
顧夏涼一愣。
“自然不是?!?p> 所有人看過來,實在不明白這是在打什么啞謎。
“這街道上被人刻意灑了香料,是蘇合香?!?p> 顧夏涼一笑,抬眼看向姬昳。
其余人更是一頭霧水,不過姬昳明白。
他平日用的,就是蘇合香。
她拿帕子在身上擦了擦,遞給姬昳,“我身上也有,灑了厚厚一層。不過,都不是只有一味蘇合香,也摻和進了其他藥物?!?p> 少女抬起纖細(xì)的胳膊,袖子滑落下去一段,露出一截皓白圓潤的腕子。
十指尖尖,托著手帕。
因為他坐得高,她便仰起臉來看她。
姬昳恰好能夠看清這張臉有多美。
確實,涼薄的眉眼,卻無一處不是美得驚心動魄。
沒有人會不被迷惑,包括他。
“你是說,有人要借這匹馬來害你?”他嗤笑一聲,不屑道:“圣上御賜的馬,你真以為有人要花這樣迂回的法子來害你?”
其他人也想到了,看向顧夏涼的眼神有些憐憫,就像看一個傻子。
顧夏涼并不介意。
“這么迂回的法子本就是王爺想到的吧?!彼龘u搖頭,“不過有人順手想要給我點顏色瞧瞧?!?p> 她的目光就又落到顧冬暖身上。
果然,顧冬暖一僵,別過臉。
“王爺要馬,只是府里沒有人能夠靠近這匹馬,所以王爺就派人用這種法子將馬送過來?!鳖櫹臎鎏ь^看看姬昳,“不過您的侍妾恰好經(jīng)過這里,又恰好,恨不得顧夏涼被馬踩踏得死無全尸,所以就派人往我身上灑了厚厚一層的蘇合香。”
說完了,就又笑了。
“顧冬暖,蘇合香有醒神明目的功效。”
“我已經(jīng)看清你了,不需要繼續(xù)醒神明目了?!?p> “你若是繼續(xù)如此,遲早會有報應(yīng)?!?p> “哦不,你的報應(yīng)本就會來,就算不繼續(xù),老天爺都不會饒你?!?p> 女子笑得眉眼彎彎,偏偏冷意泠泠。
一番話說完,姬昳沒有什么反駁的。
至于一邊的人見了,自然知道顧夏涼所言不假。
已經(jīng)開始對著顧冬暖指指點點,開始竊竊私語。
先前提起顧家,顧夏涼的名字也被提出來,所以有人開始閑聊了。
無論是好聽的還是不好聽的,她都笑瞇瞇地聽著。
一邊的丫鬟慌了神,趕緊呼呼呵呵地將人清理開,想要把顧冬暖送回去。
“王爺,您侍妾的品行,確實不如何?!?p> 顧夏涼就像點評一道菜好不好吃,隨口一提,面上無波。
可是,周圍的人都聽見了。
得饒人處且饒人。
可她不會饒顧冬暖的。
有些可以不在乎,有些就不行。
“放肆,誰說我家小姐是王爺侍妾的?”
因為姬昳在,他不澄清她們就不好開口。
可是讓顧夏涼這樣說下去,小姐的名聲就毀了。
官家小姐,最重要的就是名聲了。
“哦?!?p> 她輕飄飄地回答,半晌,又輕飄飄接口。
“我方才就說了,胡亂住到別人家的姑娘,怎么可能是正經(jīng)人家的女孩子?!?p> 輕輕笑了。
“可能你家小姐暫時連侍妾的名分都沒有。我只是讓你家小姐面上好看,你不必較真。”
你家小姐連做侍妾都不配,我這是給你遮掩呢,別給臉不要臉。
嗯,這臉打得,真響。
“你!你……”
那個丫鬟氣得說不出來話。
“阿涼,你現(xiàn)在不是錦云館的紅牌么,何必為了詆毀我而自輕自賤?”
你也不過青樓賤婢。
轎簾子又被掀開,里面的女子蹙著眉,柔弱又溫和無害的模樣,瞧著便楚楚可憐。
顧夏涼微微偏過頭,眼角被挑起來,冷意泠泠,“我不自輕自賤,我們原本就是姐妹,雖然我不寄身青樓,可是也不會嫌棄你如今連個侍妾都不如的?!?p> “阿涼……”
她的語氣淡淡的,只是眼里的陰狠一閃而過,便放下轎簾子。
顧夏涼就這么看著轎子被抬遠(yuǎn),她才收回目光。
“倒是伶牙俐齒?!?p> 姬昳目光落到她身上,便衣?lián)P馬鞭,夾緊馬腹地離開了。
沒有熱鬧看,四周人也都散了。
五月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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