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瑾?”
“你也是被抓來的嘛?”
剛進門就被調(diào)侃,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江瑾年尋聲望去,果然是他。
居然還有閑心在此調(diào)侃,看來這一夜他過得甚是舒心吶。
秦疏影悠閑的躺在太師椅,翹著二郎腿好一個自在,旁邊李興林與他并排而坐,看到江瑾年進來,一副臉簡直要黑到煤炭一樣。
“劉某在此恭候多時了?!?p> 聲音從秦疏影和李興林的對面?zhèn)鱽?,看來今天的正主就是他了?p> “真是耽誤各位的時間了,今天請司令來,是有事相商?!眲⑺染w從座位上起身,言語誠懇,對著江瑾年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劉巳緒年近不惑,一副黑色鏡片的圓框眼鏡,身穿絳紅色的絲綢長袍,長發(fā)如瀑直直垂于腰間,皮膚白皙勝雪,稍尖的下巴輕輕挑起一個俊美的弧度,沒想到一個男人居然也會讓人情不自禁的想要摘下他的眼鏡看看,想要有幸一睹芳容。
“請?嗯嗯,不錯,我喜歡這個方式?!?p> 秦疏影聽著他的話,略為皺著眉頭狀似思考的樣子,認(rèn)真的說道。
“那下次可以再來一次?!眲⑺染w低頭故作思考了一會,也狀似認(rèn)真的說道。
“嗯?”秦疏影不淡定了,這家伙真是厲害了,居然還敢再來一次?誰給你的膽子,敢跟軍閥叫板?
“司令可否坐下細(xì)談?”
“理由呢?”江瑾年現(xiàn)在那沒動,反問道。
“那不知道司令覺得上海怎么樣?”
劉巳緒不動聲色的提出這個地方,臉上的淡定從容透露出一股成竹在胸的感覺,既然他敢提出來自然有自己的籌碼。
江瑾年心里一冷,看來背后的事情要慢慢露出一角了。
“憑什么?”
江瑾年雖然年輕,但也是老狐貍一個,自然不會上套,一句話又把問題丟給了他,想要跟他合作,就憑一個聚賢樓?恐怕差的還太遠(yuǎn)吧。
劉巳緒聽到這里,不由笑了出來:“那司令,上海地理如何?”
“北界長江,東瀕東海?!苯昴蛔髀暎^續(xù)說道:“國家之經(jīng)濟,國家之交通?!?p> “而國家之政治.....”話中之余,他的的話風(fēng)突然頓了一下,看著江瑾年,又回頭掃視了一眼秦疏影和李興林,緩緩道:“卻在南京?!?p> “你想做什么?”一旁一直沉默的李興林突然開口了。
“劉某不才想將整個上海相送,只為司令將來在必要之時許劉某一個承諾?!?p> “真是玩笑,送上海?你是想送政治?還是想送經(jīng)濟?”秦疏影有些看不下去了,這丫的這么能裝,居然這么大的口氣,哪里來的勇氣開口說這樣的話。
而且就算是真的,經(jīng)濟之命脈,交通之要塞,居然僅僅以一承諾為交換?
可笑,真是可笑之極,還真當(dāng)他們幾個是傻子了?
面對秦疏影的怒火,劉巳緒面不改色繼續(xù)道:“有些事情就是這么簡單,因為我想所以就這么做了?!?p> 秦疏影一看這裝得還來勁,頓時臉上的笑容再也維持不住,剛想吼出來,就被江瑾年一個眼神示意生生的止住了。
“果然司令是個有趣之人?!?p> 劉巳緒含笑道,轉(zhuǎn)身命令手下人道:“去,把盒子打開?!?p> 暗紅色的盒子上,雕刻的一朵朵梅花相互綻放繞于盒周,一點嫣紅輕輕掛于花瓣尖,如此精美的工藝讓人更是好奇里邊到底有些什么。
“這是?”秦疏影湊過去拿起盒子里的東西。
“英法美聯(lián)軍的簽字蓋章?讓我們掌管上海的政權(quán)?!卑准埡谧趾灻w章,一涉及到外國人,他們的臉色都變了,同時凝重起來。
“您作為江浙一帶的總司令,雖是年輕,但是既然能到這個位置,自然有你的道理?!眲⑺染w看著江瑾年緩緩開口道。
“瑾,萬一?”李興林謹(jǐn)慎的看著江瑾年,有些擔(dān)心。
“怕什么,既然他們給了我們這個機會,假的如何,真的又如何?”江瑾年豪氣一揮,直接接過手。
他江瑾年從來沒有怕的,來了就接著,哪有放手不要的道理。
“你呢?劉老板?”江瑾年看著劉巳緒,眼里閃爍著危險的光。
“我?哈哈,劉某只是這一個閑聊之人罷了,司令不必把我放在心上?!?p> 劉巳緒一副坦然的樣子,完全不在意江瑾年眼里的寒光。
“一日之后司令自能知道真?zhèn)?。”劉巳緒轉(zhuǎn)身走到窗前,看著樓下的街道,人流已經(jīng)漸漸多了起來,回頭沖著他們笑道:“該開業(yè)了,司令請請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