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我的身體我了解,可惜在下放心不下家眷,我懇求您放過我的家人,他們并沒有過錯,不是嗎?”
賈恒成艱難的說道,眼神清澈,不似作假。
張放想道:“這廝臨到死處還想到家人,若不是孝子便真是有詐,待我聽聽看,再做定奪?!?p> “你可知道我這一身實力是如何來的嗎?”賈恒成低頭問道,也是傷勢太重,連抬抬頭都挺費勁。
張放道:“說說看!”
“三月前,我的實力與項衛(wèi)首不分上下,半斤八兩,這事你可以去詢問他,三月前我與他打過一場,各自身上皆有負傷?!?p> 賈恒成兀自看著地面說道,也不管張放信之不信。
“三月前,我偶然從一老者手中得到一尊金蟾,老者告訴我,只要我用上好鬼誕香虔誠供奉,即可獲得金蟾恩賜,瞬間提升實力?!?p> “鬼誕香?”張放錯愕。
“不錯,鬼誕香數(shù)量稀少,我也是暗地里派人打聽數(shù)日,才獲知鬼誕香的來歷?!辟Z恒成對張放的詫異也是見怪不怪。
當初他聽聞鬼誕香之時,也是與張放一般詫異,迷惑不解。
“鬼誕香的主要原料產(chǎn)于亂葬崗,亡靈匯聚之地,是一種神秘的綠色泥土,三百人規(guī)模的亂葬崗才產(chǎn)半斤,而這也只能做十柱鬼誕香?!?p> “那你通過什么渠道獲得鬼誕香的?”張放問道。
“離此地三千里之外的一個小村莊,那里每逢月圓之日,準會有有神秘人在那里販賣成品鬼誕香!”
“什么地方?具體位置?!睆埛诺?。
“于清郡,太和村!”賈恒成道。
“那村子里的人很少,都是一些老弱婦孺,所有鬼誕香都是他們負責制作,在經(jīng)由神秘人販賣?!?p> “哦?鬼誕香定是極貴吧!”張放冷言道。
“十分貴,貴的離譜,三千兩銀子兩柱,而這也只能獲得一次金蟾恩賜?!?p> 賈恒成無奈,若非如此,他也不會販賣彩石粉謀取暴利。
“那里有很多與我一樣的人,每到每月十五,定準時去往哪里求購。我曾經(jīng)試著詢問他們,但沒人搭理我?!辟Z恒成道。
“如此頻繁的交易,難道就不會被人察覺嗎!然你又怎能輕易將哪里的秘密泄露,就不怕他們追究嗎?”
張放盯著他,注視著他的眼神,顯然張放失望了,并沒有看出賈恒成撒謊的神色。
賈恒成搖搖頭道:“不會,外人沒有導引,是找不到哪里的。”
“是嗎?那你當初是怎么尋到那里的?!睆埛判Φ馈?p> “當初予我金蟾的老者曾在我掌上烙下一印,說到時候我自用得著?!?p> 話罷,賈恒成張開手心,手心里果真躺著血色的彎月烙印,栩栩如生,就像天然的胎記一般,完全看不出是新近留下的。
“這就是導引之物?”張放驚異道。
張放又道:“如果你所言不虛,我答應你,不動他們分毫。”
“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
兩人達成共識,但真正的情況誰又清楚呢,除了他們自己。
三昧幫有一處密室,只有賈恒成才知道的密室,這處密室的機關所在乃是一副掛畫。
揭開黑黝黝墻壁上的掛畫,里面有兩個小凹槽,賈恒成放入一長一短兩截蛇形鐵塊,密室就打開了。
賈恒成進后,張放也埋頭走進去,密室還算很寬敞,里面布置的倒也算雅致,當先一尊蹲伏的金蟾震住了張放。
賈恒成快步向前,古怪的作了一個揖,嘴中念著莫名的咒語。
張放雖然猜測賈恒成心懷鬼胎,會有陰謀,一路來煞是警惕,注意周圍的風吹草動,以防陷入陷阱。
倏然!一道黑氣自金蟾中噴灑出來,徑直射向張放,速度太快,以至于張放僅能堪堪躲過。
不過這還不算完,黑氣源源不斷涌向張放,頓時將整個空間都充斥,張放此刻避無可避。
而此時密室的石門已經(jīng)不知不覺的關閉了,賈恒成也已喪生在黑氣的侵蝕之下,全身潰爛,血液狂飆。
他似乎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他本就注定死的下場,如此做也不過是想要拉張放做墊背而已。
這些黑氣與張放曾經(jīng)在祁水城寒府遇到的黑氣一般無二,皆帶有極強的毒性,腐蝕很強,血肉之軀根本挨之不過。
黑氣源源不斷自金蟾口中噴出,好似無窮無盡一般!
喝!
張放避開黑氣,看向密室祭壇上的金蟾,一刀斬去,出手就是全力。
炎陽·魔!
哧的一聲,伴隨著猩紅的火蛇,刀光斬在金蟾上,火花四射,噗呲一聲金蟾裂開,炸裂,并流出詭異的血水。
立時,金蟾不再吞吐黑氣。
張放卷起祭壇上的紅布,使勁一揮,煽動風驅散黑氣,同時四處觀察,查找開啟密室大門的機關。
密室的墻壁太過堅固,根本破之不開,張放試過幾次,發(fā)現(xiàn)其堅硬如鐵,只能老老實實尋找機關。
密室內(nèi)的機關并非難找,果不其然張放在賈恒成尸體邊上發(fā)現(xiàn)了一塊凸起,張放猛地一腳踩下。
轟隆!??!
一扇成人高的石門轟然打開,不是原來的密室大門,而是通向另一處。
張放猛地將破碎金蟾的主體拿起,就往門口沖去,金蟾太過不凡,也是張放來此的目的。
金蟾入手,奇重無比,不過六寸高卻約莫有一百來斤,端是沉重。
剛跨入門內(nèi),石門復又合上,周圍烏漆嘛黑地道,走了百十余步,到了盡頭。
輕輕推開盡頭頂上的鐵門,張放猛地竄出去,卻是來到三昧幫的后院。
張放的前方還有一些飛影堂的弟兄,此刻正在搬運飛影堂的物資,這些都是要上繳幫庫,即使是張放這位堂主,也不得擅自挪用。
眾人向張放行禮,張放點了點頭尋了一個房間,點亮一盞油燈。張放仔細打量金蟾,也打量著上面溢出的血紅色液體,摸了摸還有些溫熱。
“明明是金屬,卻與血肉之軀無異,流出詭異的血液?!睆埛虐底孕捏@,從裂開的豁口中看去,忽然“咿”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