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五天,張放一行人也不過行了千余里路,一天兩百里路的腳程。
道路并不平坦,多是崎嶇山路,并不好走。
“堂主,前面有個小村子,我們要不要過去歇歇腳!”韓平騎著一匹快馬,在馬車邊上停了下來。
張放撩開布簾,看了看天色道:“行,弟兄們也走累了,是時候歇歇腳了。”
現(xiàn)在他也很累了,坐馬車也不是件輕松事,如今天氣漸晚,只能停下來投宿。
跨過前面的蜿蜒如銀蛇的小河溝,對面林蔭之后就是小村子!
行走間,依稀中張放還能聽到雞鳴狗吠,更能聽到里面的少許人言低語。
小村子的外面有許多林木,里面有很多小屋,通體都是竹條圍成的小院子,院子內(nèi)還種有蔬菜,散發(fā)著濃濃的鄉(xiāng)土風(fēng)情。
看著眼前熟悉的田園,張放想起了他祁水城的老家,就是這樣的布局。
當(dāng)張放等人進村的時候,很多壯漢少年手拿鋤頭、大沙刀、磨尖的竹槍等對著他們,怒目而視。
張放見此,面目古井無波!
雖然為了隱藏自己等人的身份,他們也是喬裝出行,但身邊還佩戴著刀劍兵器,而這通常都是禍亂之源,這些人敵視他們也是情有可原的。
這方世界,不是前世,通信交通不便,官府有效管理的地域也不廣,僅能輻射周圍百里方圓。
而眼前這種脫離官府管轄的偏僻小村子,經(jīng)常遭遇匪徒的襲擾,故對手持兇器之人極為警惕。
當(dāng)先一名身穿虎皮裙的粗狂漢子走出來,他手持紅纓長矛,看著張放一行,非常冷靜,毫無怯色。
他大聲高喝道:“你們是什么人?”
“這位壯士,我等從臨山郡而來,此行是去往三泉郡投奔親戚,家中遭逢大難,無奈不得已遠(yuǎn)走他鄉(xiāng),路徑此地,見天色也不早了,故特地叨擾諸位,煩請收留我等一晚,我等必不久留,明日一早就離開?!?p> 張放將自己等人的來歷、請求簡要說了一遍,語氣很委婉,也不想得罪這群村民。
張放在出行前就約束過堂內(nèi)弟兄,他的意志無人敢違背,故途徑多地也不曾與沿途村民發(fā)生沖突。
大漢看了張放一眼,盡管這位富家公子打扮的青年態(tài)度誠懇,但也不敢放松戒備。
“你們攜帶如此兇器,必定不是善人,定是流竄的匪徒!”大漢并不相信張放的說辭,他曾經(jīng)也識破不少匪徒的偽裝。
周圍的村民當(dāng)即握緊手中家伙,怒視張放等人,有一言不合就開打的架勢。
而張放的手下也紛紛握緊手中兵器,可以很負(fù)責(zé)任的說,兩方一旦開打,必定是村民敗亡的下場。
盡管張放人少,但眼前的土雞瓦狗、烏合之眾豈是他們的對手。
“諸位,我并不愿意與你們發(fā)生沖突,僅是為了投宿一宿,這些兵器不過是我們防身的武器,行走在外,不帶這些,怕是寸步難行?!?p> 張放笑著止住騷動的弟兄,讓他們平靜下來,對于這些村名他盡量回以善意。
“周大哥,不能輕信他們,誰又能保證他們的真實意圖。”有人跑到那壯漢的身旁說道,也不在意張放是否聽見。
壯漢想了想,又看了看張放等人,也沒看出惡意,也不想太過為難他們,行走于世結(jié)個善緣,就權(quán)當(dāng)交朋友。
但他還是不放心,故長了個心眼,便道:“你們想要留宿也行,但你們的兵器不能任由你們帶在身邊!”
韓平上前一步,在張放耳邊輕輕說道:“堂主...”
就這樣將手里的兵器交出去,他們十分不愿意,沒了兵器他們的安全也得不到有效保障。再者說就這樣交出手中兵器,豈非顯得他們?nèi)鮿?,軟弱可欺?p> 張放輕抬右手,止住韓平說話,對于韓平與其余手下的心思他豈能不知。
“也罷!”張放認(rèn)真想了想,擺了擺手,讓手下交出兵器。
如此終于得以進入村子,即使失去了兵器,對如今的張放來說也不是太大的壞事。
配合輕盈奇詭的飛花步法,再加上碧針清掌的恐怖威力,當(dāng)真不遜色烈火刀多少,戰(zhàn)力也不會有太大損傷。
更何況離了九環(huán)大刀他就無刀可用了嗎?
不單如此,就眼前的一伙村民,就算是其中壯氣層次的魁梧大漢,在張放的手下,也挨不過一掌。
一路上張放與大漢也熟稔了起來,互相了解很多。
大漢姓周名業(yè)詢,是山村里有名的獵戶,一身功夫不俗,平時也教教村中孩童習(xí)武,更是帶領(lǐng)村中精壯保衛(wèi)村民不受流寇襲擾,是山村里的名人,備受村民的愛戴。
行至一處,張放突然都停了下來。
“周兄,這是哪戶人家操辦喪禮?”
張放指著遠(yuǎn)方的穿白色喪服的一行人,他們正抬著一口漆黑棺材向遠(yuǎn)處趕去。
“喔,這里面躺著的是村中李老頭家的二子,前些日子去百里之外的縣城趕集,不知怎的,回來后身體就不舒服,然后就離奇暴斃?!?p> 周業(yè)詢說著,還時不時的替李老頭嘆息,這么年輕的小伙子死了,釀成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悲劇。
張放邊聽邊想,眼睛瞇著一條線,靜靜看著那一群人遠(yuǎn)去,剛才的他的左眼微動,感應(yīng)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息。
他的左眼自從吸收了邪眼中蘊含的力量,已經(jīng)發(fā)生了極大的變化,有許多妙用,能感應(yīng)到不尋常的氣息。
周業(yè)詢將張放的手下安排在他熟悉的幾戶獵戶人家,而張放則是住在他的家里。
清風(fēng)送爽,山村的夜里十分涼爽,拂在臉旁如妙齡女子的芊芊玉手般柔嫩絲滑。
村子不大也不小,百多戶人家,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田園生活,雖然清貧但也自在。
月是圓月,今夜的月出奇的大,也更耀眼更炫目。
周業(yè)詢的夫人做了一頓豐盛的田園小菜,用過晚飯,夜已經(jīng)很深了,人人都已經(jīng)熟睡了,陷在甜蜜的夢鄉(xiāng)里。
獨張放倚靠在窗前,看著圓月出神,好像在想著什么。
“在那里!”徒然張放的左眼泛起幽冷的綠光,循著感應(yīng)張放運起內(nèi)功,踩著飛花步就往村外奔去。
夜深之后,張放一直靜心感應(yīng)那縷不尋常的氣息,果然被他尋到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