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薔薇幾度花

崖上孤松(十四)

薔薇幾度花 九尾晏 2372 2017-08-13 13:32:36

  白薇看著元承的背影,心中不忍之情頓生,本想開口說些什么,但又不知從何說起,心道:或許你,早也變了?如是想著,白薇輕輕嘆了口氣,端坐身子,按照元承教的法子將體內(nèi)的氣沿著任督二脈一遍又一遍的運(yùn)轉(zhuǎn),漸漸便忘了自己身處何處。

  當(dāng)白薇大汗淋漓的睜開眼時,天色已經(jīng)大亮,白薇望向窗前,那里早已沒了元承的身影,白薇眉頭皺了皺,忽然想起月下元承嘴角的那抹淺笑,心中莫名一顫,抬手拍了拍額頭,道:“傳聞中的美色撩人嗎?”

  白薇昨夜將聚集的正氣運(yùn)行了一晚,身體很是饑餓疲乏,但能感覺到周身各處不再如昨日那般寒涼,就連骨子里常年積累寒如冰錐的陰氣都有所緩和,白薇身心愉悅的伸了個懶腰,此時,一白衣人影含著笑走進(jìn)了屋子,輕柔的聲音道:“姑娘果然聰慧,短短幾日竟已學(xué)會如何聚氣了?!?p>  “白澤,你回來了?可帶了什么新奇的東西?”白薇迎上前道。

  白澤將手里一件淺綠色廣袖群遞給白薇,道:“勿急,神君昨夜給姑娘搭了間屋子,你且隨我去看看?!?p>  “我的屋子?快去快去!”白薇十分開心的扯著白澤的衣袖嚷道。白澤無奈搖搖頭,領(lǐng)著白薇朝屋外走去。

  原先溪流旁的草地上,出現(xiàn)一座精致小巧的竹屋,白薇看到后已放開扯著白澤衣袖的手,蹦蹦跳跳的奔向竹屋,才打開門,就見元承負(fù)手站在屋內(nèi),聽到白薇開門的聲音轉(zhuǎn)過身來。

  白薇心中“咯噔”一聲,瞬間止住身形,道:“神君!”

  元承點(diǎn)點(diǎn)頭,望著屋中的桌椅,道:“此處乃廳堂,左邊乃汝寢室。”說著邁步朝左邊青紗簾幔處走去。白薇收起了十分開心的神情,垂眸頷首恭恭敬敬的跟在元承身后,一旁的白澤看到不由失笑,心道:原來這花兒還是個會挑柿子的。

  寢室里,元承正指著一張箏,語氣中難得的柔和,道:“長京最善彈箏,汝應(yīng)知一二,可否為吾撫上一曲?”

  “長京會彈箏?可,他從未彈過??!”白薇皺著眉,猶豫片刻后道。

  元承抬手輕撫上琴弦,神色中清冷之情更甚,道:“竟是不再彈奏了嗎?可惜了?!?p>  “不過,長京曾說過,神君洞簫吹得十分好?!卑邹蓖掏掏峦碌?。

  “紫竹簫下落不明,吾未尋著稱心的,是以數(shù)千年也未吹奏了?!?p>  白澤聽得元承話中的落寞,于是走到書桌前笑道:“姑娘,神君還給你備了文房。”

  白薇皺眉道:“文房可是習(xí)字?”

  白澤點(diǎn)點(diǎn)頭,道:“不錯?!?p>  白薇瞬間換上一副愁眉,朝元承道:“神君,白薇不愿習(xí)字?!?p>  元承眉峰微挑,道:“為何?”

  “我聽長京說起過幼時習(xí)字的事情,他說習(xí)字是世上最最最可怖的事,是故白薇不學(xué)?!卑邹焙盟埔?jīng)據(jù)典的道。

  白澤略略回想,頓時輕笑出聲,道:“你這花兒,竟將鬼君的壞毛病學(xué)了九成九,將來也要做個紈绔不成?”

  白薇不以為意道:“習(xí)字又無甚緊要,學(xué)會了不會飽,不學(xué)也不會餓,白薇自然可以不學(xué)。”

  元承淡淡瞟了眼白薇,語氣不容置疑道:“汝性子輕浮,字必須習(xí),明日起,白澤每日教你十字,吾會親自過目?!?p>  “神君,我……”

  白薇還想討價還價,話音未落,元承冰冷的聲音就道:“十五字?!?p>  白薇一愣,嘟起了嘴,不情不愿道:“白薇學(xué)便是了!”

  白澤臉有難色,道:“神君,我真要教姑娘習(xí)字?”

  元承目光微冷,盯著白澤卻不說一句話,白澤立刻垂首道:“屬下受命。”

  元承收回目光,指著屋子里一竹制屏風(fēng)后,道:“其后回廊盡頭處,吾在溪流中搭了一小亭,汝可在那處修煉術(shù)法,亦可在那處洗浴。”

  白薇除去對元承安排自己習(xí)字不滿之外,其他安排都欣然接受,于是笑道:“多謝神君體恤。”

  元承點(diǎn)點(diǎn)頭,抬腿就要往外走時,白薇急忙又道:“神君,屋后的梧桐林,可否帶白薇去看看?我還沒見過帶著火焰的鳥兒。”

  白澤眉頭微皺,神色間帶著些憂色,兩眼盯著元承,只見元承猶豫了片刻,便道:“好,跟在吾身邊?!闭f著徑直走出門外。

  三人剛繞到屋后,和墨便看到一層淡紫色的光暈一閃,于是眼中帶著疑惑望向白澤,白澤瞬間便看懂了白薇的眼神,道:“此乃神君設(shè)置的結(jié)界?!?p>  白薇點(diǎn)點(diǎn)頭,繼續(xù)跟在元承身后,才跨過結(jié)界,便聽元承道:“白澤,看護(hù)好花兒?!?p>  “是?!闭f著,白澤拈起手決,一道白光從白澤指尖飄出,瞬間就變成一氣泡般的罩子將白薇罩住,白澤神色鄭重道:“姑娘,鳳鳥之火雖不及鬼君的業(yè)火霸道,但卻是涅槃之火,你如今修為淺薄沾不得。”

  “這鳥兒是昆山的鳳鳥一族嗎?”白薇好奇道。

  “正是?!卑诐傻?。

  “可為何它的羽冠是七彩色的?”

  “伊乃鳳陽,鳳鳥一族宗女,破殼之時天現(xiàn)霞光,頭頂七彩羽冠,本是鳳鳥君王之兆。然,伊破殼時的涅槃之火,不知為何瘋魔一般,燃了數(shù)十丈高,波及甚廣,待父帝知曉趕到時,已經(jīng)足足燒了二十一日,將昆山山頂積雪燒化了許多,致使人界各處水患肆虐。父帝感念此因果甚大,故將鳳陽留在身側(cè),望伊能償還此因果?!痹胸?fù)手立在樹下,聲音清冷,眼神帶著些憐憫的看著鳳陽,只見那鳳鳥蜷縮著身子,單足立在巨大的梧桐樹上,火羽紛紛而下,高大的梧桐樹附近地面盡是焦土,寸草不生。

  白薇心道:原來這便是長京說的那鳥兒了,不是說她回了昆山?為何會在此處?白薇眼珠一轉(zhuǎn),笑道:“這棵梧桐可有甚特別之處?為何能承受鳳鳥的涅槃之火?”

  元承向前幾步,伸手輕撫梧桐樹的樹干,輕聲道:“此梧桐乃父帝親手所植,更得西方佛祖一滴慈悲淚澆灌,是以不畏這涅槃之火。”

  “我曾聽玄鳥們說,神君用我的花救過鳳陽公主,可是真事?”白薇繼續(xù)問道。

  “不假,鳳陽因上古大戰(zhàn)身受重創(chuàng),魂魄不知所蹤,身軀卻因涅槃留存下來,卻靈力大減,成了如今這模樣。父帝消散前,曾將鳳陽托付于吾,數(shù)千年來,吾徘徊六界尋其魂魄,千年前總算找到一縷,卻成了凡人,無奈之下,吾只好以汝花之力,渡其神魂?!?p>  白薇大致明了了些,于是繼續(xù)道:“長京曾說公主回了昆山,為何如今卻在此處?”

  “此處梧桐可助鳳陽恢復(fù)靈力,花兒,汝對上古之事為何如此上心?”元承轉(zhuǎn)過身子,望著白薇,聲音微冷的道。

  “聽了幾千年的事,白薇自然好奇。神君勿怪?!卑邹贝鬼h首道。

  元承凝了白薇許久,才緩緩轉(zhuǎn)過身子,背對白薇兩人,道:“爾等退去吧!吾在此處陪陪鳳陽。”

  白澤輕應(yīng)一聲,扯著白薇就要走,白薇邊走邊回頭看著元承孑然的身影,心中又是一動,若有若無的能感到元承心神起伏不定,卻不能探知為何,白薇心中不由暗嘆道:長京,或許這元承神君這些年也如你一般甚難渡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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