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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蛾

第一篇巧遇

飛蛾 玄薫 7218 2019-03-19 07:05:08

  最后一次,沈膝告訴自己,這是最后一次,下次絕對不會了,躺在賓館的床上,摸著身旁的余溫,輕輕地笑了笑,算了,穿好衣服,習(xí)慣性地把床單整理好,然后再離開。

  離開房間,寒冬臘月的,真冷。

  馬上要畢業(yè)了,畢業(yè)論文答辯的時候來了許多大企業(yè)的領(lǐng)導(dǎo),這所學(xué)校雖然學(xué)費高終歸有他的可取之處,學(xué)校領(lǐng)導(dǎo)和幾個大企業(yè)的關(guān)系都不錯,每次優(yōu)秀畢業(yè)生的論文答辯都會有企業(yè)主管的領(lǐng)導(dǎo)過來查看,遇到好的,當場就簽下來的情況也是有的。

  沈膝在外面的走廊上看著外面的雪花,不知道在發(fā)什么呆,直到有人推了她一下,到你了。

  看了眼提醒自己的同學(xué)以示感謝。

  答辯很簡單,對于沈膝來說只是走個過場,她不想呆在這座城市,所以之前就投了許多別的城市的簡歷,很多企業(yè)看了她豐富的堪稱模板的資歷,都很樂意接受她,誰能夠?qū)W習(xí)兩年休學(xué)出去實習(xí)一年再次歸來時已經(jīng)是一個小企業(yè)的主管,這是能力,雖說這次畢業(yè)考因為某些原因缺席了一門,總分卻仍然讓其他人望著嘆氣,但對她來說,足夠了。

  答辯很順利,純手寫的中英雙文畢業(yè)論文很是讓老師得意,現(xiàn)在大多人都用打印的,手寫的很少,能夠讓人賞心悅目的就更少了。

  一圈差不多二十幾個人,中間的女孩子有些痞氣,不像是個主管,應(yīng)該是不知道是誰家的大小姐過來看看場子的。

  沈膝的聲音是有些低沉,比起其他的女孩子多了些中性的味道,無論是誰都覺得有些吸引人的磁性,中間的女孩子眼睛里光芒閃了閃。

  “來我們公司?!?p>  打斷答辯,絲毫不給人思考的余地,幾位老師似乎習(xí)以為常了,沒有多說什么。

  沈膝把目光轉(zhuǎn)向發(fā)音的人,那人似乎有些興奮,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得了的大新聞,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沈膝。

  沈膝笑了笑,,露出一口齊整的牙齒:“謝謝?!?p>  “非常抱歉,齊小姐,這位已經(jīng)是我們公司內(nèi)定的職員,雖然有些奪愛,但先來后到總是讓人沒有辦法?!闭f話的人一直呆在角落里,本沒有人注意,一說話,所有人都轉(zhuǎn)過去看這個人是誰,這個人靠在脫漆的木制椅子上,兩腿交叉,呈現(xiàn)給人一種別樣的慵懶,即使是這么多人看著她,她也沒有絲毫的改變,唇邊一抹略帶嘲諷的笑容,有些不羈,卻是給人溫和的感覺,沈膝低下頭不說話。

  姓齊的那位小姐似乎有些意外,整張臉洋溢著唯恐天下不亂的笑容:“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謝家的二小姐呀!”

  齊姓的這句話婉轉(zhuǎn),但在坐的各家領(lǐng)導(dǎo)都知道,謝家的這位二小姐是領(lǐng)養(yǎng)回來的,謝氏的大權(quán)仍然被握在謝家老人手里,謝家的第一個孩子眾人不太清楚,這個孩子雖然排行老二,歲數(shù)上卻比老大要大,很多人都對謝氏的那點兒破事八卦的不得了,頓時大家都安靜下來,希望能聽點兒八卦回公司也好娛樂娛樂,本來這種答辯就很枯燥,這下一個個打著瞌睡的領(lǐng)導(dǎo)們都打起精神來,百年難得啊。

  “謝家的二小姐”連唇邊的笑都沒有收起來,揮了揮手,一個秘書樣子的小姑娘拿了本東西過來,打開拎出一張紙,展示給眾人看,是沈膝的合同。

  眾人估摸著里面應(yīng)該還有一些人的合同,轉(zhuǎn)而又醒過來,這么說好的不都被謝氏挖走了!

  “謝家二小姐”緩緩起身,微笑著看向眼前的諸位:“抱歉來晚了,沒辦法,樂天的收購稍微耽誤了些時間,不過還好趕上了?!?p>  眾人心里猛吸一口氣,默默地看向齊家人,齊姓小姐冷笑一聲,轉(zhuǎn)過身打算繼續(xù)看答辯。

  收購樂天本是齊家提出的一個大的收購案,沒想到出了這樣的事情,齊家小姐還能夠坐在這里聽答辯,看來已成定局,眾人唏噓,傳言謝家二小姐心狠手辣果然如此。

  有同學(xué)搬了凳子過來,本以為謝家不會來人,沒想到中途來了,再讓別人移位置已經(jīng)不方便,謝家二小姐直接坐在最邊上,這個位置正好靠著門,答辯還是要繼續(xù),沈膝面對答辯的老師,情緒沒有一絲波動,就好像剛剛被爭吵著定下來的人不是她,就好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樣。

  答辯結(jié)束,沈膝起身離開,快要到門口的時候,看了一眼坐在門口的謝家二小姐,那人正看著她,有些冷,大約是坐在門口的緣故,整個人都被凍住了,連帶著神色都是冷的。

  沈膝沒有停留,沒有任何表示,甚至房間里的其他人都沒有留意她是否看了別人。

  沈膝答辯結(jié)束,沒有等結(jié)果,其實也不需要等結(jié)果,既然都被內(nèi)定了也就沒有什么問題。

  找了個地方先填飽肚子,早上起的遲沒有吃,沈膝一個人住著的時候總是忘記吃早飯,以前在家里有媽媽準備早餐,什么都不用擔(dān)心,后來兩個人住的時候要照顧那個人總是會準備好早餐,之后一個人住著,早上起來只能喝白開水,其他的什么東西都難以下咽,電水壺接點水,直接放在底盤上就能夠燒起來,方便。

  找到學(xué)校外面的一家KFC,快要十一點了,早餐早就沒有了,只能買點漢堡薯條之類不太好消化的食品,一個人坐在最里面,靠近廁所的地方,這種轉(zhuǎn)角處人少,又不容易引人注目。

  拿起手機,想了想,先發(fā)了一條給哥哥,告訴他畢業(yè)答辯已經(jīng)結(jié)束,最多后天就能夠收拾東西回家,沈膝住的地方在另一個城市,靠著這座大城市的小城市,回家一趟坐火車一站路,沈膝沒想畢業(yè)典禮,班級聚餐什么亂七八糟的活動,只覺得考試結(jié)束了就該回家了。

  沈膝的哥哥沈承,父母取意承歡膝下,希望老來能和孩子在一起,夫妻兩個都是老實巴交的鄉(xiāng)下人,供著兩個孩子上學(xué),老大卻因為車禍失去了一條腿,但沈家的孩子都很有出息,沒有哭沒有鬧,自己在網(wǎng)上給別人專門做翻譯,專業(yè)資料的翻譯,沒有增加家里的一丁點兒負擔(dān),反而能夠幫助妹妹上學(xué),讓老人家很是欣慰。

  剛剛發(fā)完給哥哥的信息,一條新的信息就蹦了出來,發(fā)件人,發(fā)小。

  沈膝看著發(fā)信人一欄許久,像是在思考什么時候昵稱改成這個了,之前都是那人的代號Rb元素周期表排第37位,沈膝也會開玩笑叫她三七,謝銣,謝家的二小姐,沈膝的發(fā)小。

  沈膝吸了口可樂,慢悠悠地打開信息。

  三個非常簡單的字,聽我的。

  沈膝嘴里的可樂嗆住,猛地一陣咳嗽,突然一只手在背后拍起來,帶著點力道,沈膝咳嗽停了下來,來人坐在對面,毫不客氣地拿起薯條就往嘴里放,舉手投足之間卻仍然優(yōu)雅地滴水不漏,沈膝在心里想,真是好教養(yǎng)。

  沈膝不吃也不喝就看著對方吃自己的薯條,喝自己的可樂,沒辦法只買了一份。

  等到那人差不多了,拿出濕紙巾遞過去,那人擦擦嘴,又拿了一張開始擦手,眼睛看都沒看沈膝,沈膝身體前傾,整個人差不多都快趴在桌子上,與之前答辯時的端正坐姿判若兩人。

  等對面的人擦完了手,放下紙巾的那時,沈膝回靠在在椅子上,看著對方。

  “留下來,我需要你?!?p>  對方太直白,以至于沈膝有種不顧一切想要留下來的沖動,眼睛掃到桌上的手機,愣了愣,看著手機,良久:“三七,我答應(yīng)了哥哥不會留在這里,會回家,回去就能夠簽約入正式工?!?p>  “我需要你?!?p>  “……”沈膝抬頭,笑了笑,“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我似乎必須要拒絕這樣容易影響發(fā)展的邀請?!?p>  “阿膝,除非你能夠支付違約金,否則,我不能讓你走?!?p>  謝銣把手機遞過來,上面是違約部分的賠償以及相關(guān)條例,違約金一欄寫著一個天文數(shù)字,謝銣把手機拿回去,看著沈膝。

  沈膝不說話,心里算著老哥這些年來的儲蓄能不能支付的起那個天文數(shù)字。

  “阿膝,如果你實在不愿意,可以求我,你知道的,如果你求我,無論什么條件我都會答應(yīng)的。”

  沈膝繼續(xù)笑了笑:“既然你能解決我的飯碗問題,我自然不好說拒絕,只要工資福利待遇優(yōu)渥,我都能接受。”

  “工資萬計,提供宿舍,食堂包三餐,這樣的條件對于剛出校門的人來說,優(yōu)渥嗎?”

  “如若不是休學(xué),我就能提前以碩士生畢業(yè),這樣的條件著實可以,可以接受?!?p>  “你搬宿舍的時候我來幫你,近幾天有什么安排?”

  “后天要先回家一趟,可能暫時沒有辦法搬宿舍?!?p>  “好,我陪你回宿舍?!?p>  “不用,您大忙人,不用跟進這些小事。”

  “我去看看你的什么東西需要搬走,防止搬家的時候出錯?!?p>  作為一名獨立自主的好學(xué)生,對于這樣的要求,本能的應(yīng)該想要想要拒絕,可作為一名懶人,沈膝居然沒有拒絕的理由。

  兩個人施施然地穿過校園,來到宿舍,一路上偶爾有幾個人和沈膝打招呼,沈膝都微笑的回應(yīng)著,謝銣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視而不見。

  來到宿舍的時候,沈膝從口袋里拿出鑰匙打開宿舍門,習(xí)慣性地拔鑰匙時一只手更快一步搶走了沈膝手上的的鑰匙,自然而然地放進自己的口袋里,今天雖說是來聽答辯,但謝銣卻穿了一件休閑的衣服,不寬松有點修身,沈膝面無表情地看著謝銣把鑰匙放進自己的口袋里,默默地想著怎么著也得有解釋吧。

  謝銣收起鑰匙,自然而然地進了宿舍,一句廢話也沒有,雙手背在身后,一米七的個子顯得挺拔,沈膝一直覺得謝銣很瘦就是因為背影,即使再不寬松怎么說也是休閑的衣服,謝銣穿在身上卻仍能讓人看到背后的肩胛骨,看上去瘦弱,對于沈膝來說卻堅毅而沉穩(wěn)。

  沈膝跟在謝銣身后,宿舍里面沒有人,謝銣理所應(yīng)當?shù)刈叩接沂值诙堊雷哟蛄恐?,女生宿舍難免有許許多多的化妝品,鏡子之類的,可是這張桌子除了一盞燈,一個水杯,什么都沒有,就連書都不在桌子上,謝銣嘴角似有若無地笑著。

  沈膝走過去,打開桌子下面的柜子,整整齊齊地一溜兒書按照字母排序成上下兩欄,再打開桌子旁邊的一個大柜子,五排柜子放滿了書,不用說,這個大柜子下面的大概就是衣服,拉出柜子,滿滿當當?shù)囊还褡訒x銣的臉鐵青鐵青,敢情這貨離了自己就從來只穿一套衣服?

  沈膝現(xiàn)在旁邊用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來的紙條和筆寫著什么,謝銣把所有的柜子都關(guān)上,沈膝把筆放進旁邊一人的筆筒里,把紙條遞給謝銣:“這是所有書排序和放置的順序,不要弄錯?!?p>  謝銣接過紙條,忽略上面亂七八糟地排序方法,直接問道:“你的衣服呢?”

  沈膝指了指旁邊的那張桌子:“全都在她那兒,她會幫我們宿舍人的衣服帶回家熨好帶過來。”

  “那你的內(nèi)衣褲呢?難不成內(nèi)衣褲也需要別人幫你熨好帶過來?”

  沈膝遲疑了一會兒,指了指晾衣服的陽臺:“我記得我給洗了?!?p>  謝銣不說話,走到陽臺,收起不知道晾了多久的內(nèi)衣褲,看見上面都積累了一層灰塵,本來鐵青的臉顏色更加豐富,二話不說,就連著衣服架子一起扔進了垃圾桶,正好宿舍門打開,三個女生拎著超市的大袋子走進來。

  這時候一個女生跑過來,上下看了一遍,繞著謝銣看了一圈,一拍手:“這就是你的發(fā)???”

  說完兩眼冒金光的看著沈膝。

  沈膝不理睬她,從門口進來的另一個女生手上接過一袋子,放在桌上。

  謝銣冷眼看著沈膝的一舉一動,沒有說話。

  除了沈膝和她旁邊一床的女生忙著,另外一個女生瞬間覺得有些尷尬,一開始進來的女生,把東西往沈膝對面的桌子上一扔,在身上擦了擦手,向謝銣伸出手:“你好,我是王笈,我是睡沈膝對面床的,你是Rb吧?我看沈膝的手機里你排第一個,肯定是你,對吧?”

  謝銣沒有去握手,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沈膝,瞬間氣氛更尷尬,王笈把手伸得更長,準備拍謝銣的肩,站在她身后的女生一把把她拉回來:“書呆子,快點去收拾你的東西,我記得膝蓋的要的襪子不是在你的那包里面嗎?快去找找?!?p>  “是哦,先整理東西。對了,膝蓋你的答辯怎么樣?”

  沈膝正在就兩個不知道是什么的瓶子的東西問她旁邊的女生:“管家,那一瓶是我的?”

  被喊“管家”的女生瞥了一眼:“左手的?!?p>  “哦?!?p>  謝銣周圍三尺之類寒氣驚人,沈膝回過頭正對上謝銣的眼睛,心里打了個寒顫,拎著瓶子走過去:“大忙人,給,防止書長霉的,記得給我的書里噴一噴?!?p>  謝銣低頭看了一眼,殺蟲劑三個大字讓她的右眼跳了跳:“你用殺蟲劑打書蟲?”

  “嗯,有問題嗎?”

  “我給你的香囊你為什么不放在柜子里,那三個香囊比你手上的殺蟲劑好千百倍你怎么不放在書柜里?”

  說到后來基本上是咬著牙說完。

  “管家”抬起頭,推了推眼鏡:“你說的是廁所里面的那三個香囊嗎?”

  沈膝明顯覺得謝銣頭上的血管有些暴起:“那個不是除臭的?”

  謝銣半邊臉都陰暗了:“我費心找來的干燥防蟲的香囊你居然當做除臭的用?”

  “管家”立刻把衛(wèi)生間里面的三個香囊拿出來:“我之前就說怎么香味有些不對,原來是用來防書蟲的,家屬,這個能給我嗎?”

  謝銣被那聲家屬喊得瞬間寒氣全無,恢復(fù)了溫和的面貌,三尺之類都能開出花來:“當然?!?p>  “管家”毫不客氣地把三個香囊收入懷中,繼續(xù)整理東西。

  現(xiàn)在是正午,謝銣淡淡開口:“我們?nèi)コ燥埌???p>  沈膝看著謝銣,剛剛不是吃過了嗎?

  謝銣看著沈膝,沒吃飽。

  “管家”正好收拾完東西,推了推眼鏡,順便把落在耳邊的長發(fā)撩到耳后:“吃飯?沈膝有活動?”

  “呃,你餓了嗎?”

  “我們吃過了,膝蓋你還沒有吃嗎?”

  沈膝看著謝銣無語。

  謝銣點點頭,示意她明白了:“那我們?nèi)ズ认挛绮璋伞!?p>  “管家”點點頭:“那我把我哥也叫上,我們一起去喝下午茶,正好問問他房子的事情,走吧。”

  謝銣瞇著眼睛,仿佛收到威脅的貓,斜了一眼正在疊衣服的沈膝,不說話。

  睡對面的叫王笈的小胖子笑呵呵地說:“Rb,你的名字是什么呀?我們不能一直叫你Rb呀?!?p>  謝銣看著小胖子,彬彬有禮:“謝銣。”

  之前拉小胖子的女孩兒走過來:“你好,我叫季節(jié),四季如春的季,季節(jié)的節(jié)。”

  “管家”走過來站在原地,有些深沉的看著謝銣:“容媛?!?p>  謝銣看著沈膝,你家宿舍的人你都不介紹一下。

  沈膝沒有看她,似乎有些心事:“我不去了,你們?nèi)グ桑?,記得回來的時候,”突然停住,轉(zhuǎn)向季節(jié):“季節(jié)回來的時候幫我?guī)c礦泉水?!?p>  “嗯,好的,你還要帶點別的什么吃的嗎?”

  “沒有了,謝謝?!?p>  “好的?!?p>  “膝蓋呀,你不去的話就沒有人愿意買單了走吧走吧,我們也有好多問題要問容鳴大哥呀?!?p>  小胖子正準備過來拉沈膝的手,謝銣搶先一步拉著沈膝出去:“去,為什么不去,你該出去透透氣,不能總是悶在屋子里,上霉了?!?p>  季節(jié)拉著撇著嘴的小胖子出門,平常沈膝都是被她拉著的,突然冒出來的這個人雖說是沈膝的好朋友,怎么這么霸道,霸占著沈膝都不讓別人碰。

  容媛拿起鑰匙跟著一群人出去,發(fā)了條短信給自家哥哥。

  眾人約在校門口的一家咖啡廳里,這里環(huán)境比較好,裝修精美,顯得很小資,重要的是這里的座位之間都有隔層,低沉的古典音樂使隔壁之間也聽不到什么聲音。

  沈膝一群人來到約好的的隔間時,容媛的哥哥已經(jīng)到了,一身精致西裝寫著精英人士,至少在沈膝,季節(jié)看來是這個樣子。

  謝銣就像是沒有看到人一樣拉著沈膝徑直走過隔間,直到容媛把她們拉回來,順便推了推眼鏡:“就是這里。”

  季節(jié)看著沈膝,眨了眨眼睛,沈膝抬手不引人注意的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謝銣沒有看到,她和依舊坐在那里端著pad的男人對上眼,那男人似乎有些吃驚,放下pad站了起來,伸出手:“容鳴。”

  謝銣確定以及沒有聽過這個名字,沈膝伸出手:“容少,好久不見?!?p>  謝銣從某個不起眼的記憶角落想了起來,好像是有那么個小公司,董事長姓容,從事家電銷售的,吧。

  謝銣立刻伸手,把沈膝嚇了一跳,她知道謝銣從來不和陌生人握手,呆呆地抬頭看謝銣。

  謝銣一臉溫和的微笑,沈膝卻知道她現(xiàn)在很不舒服。

  于是開口:“我們坐吧?!?p>  容鳴拉開身邊的椅子,笑著向沈膝說:“小膝坐這里?!?p>  沈膝尷尬著,都能感覺到從謝銣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冷氣,連忙搖手:“不用不用,容媛她們有事要問你,我和謝銣還有別的事,我們先走了?!?p>  說完和容媛她們打了聲招呼拉著謝銣離開。

  謝銣鐵青著臉沒有說話,被沈膝拉走,直到出了咖啡廳的門口,謝銣停在門口,沈膝沒有回頭看她而是繼續(xù)向前走,謝銣快步走上前拉住沈膝:“你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和我分手的嗎?”

  沈膝沒有看著謝銣,而是看著路旁邊往來的車輛,其實大家都是明年七月份才畢業(yè),自己的填報時間之所以這么趕完全是因為,眼前這個人自從從國外回來之后一直隔三差五地以各種理由來找自己,而自己已經(jīng)沒有能夠把持住自己的決心了,必須要趕快離開,必須要趕快離開。

  沈膝看著謝銣拉著自己的手,突然很想哭,為什么,為什么要這么近,為什么我們當初要在一起!

  謝銣感覺到沈膝情緒的變化,把沈膝抱?。骸鞍⑾?,你怎么了?我們之前不是好好的嗎?不要去在乎別人!無論別人怎么看,我們不是都知道嗎,只有我們是一樣的,只有我們才可以陪著對方,我們不是試過了嗎?我沒有辦法做到,沒有辦法做到每天早上起來你不在旁邊!阿膝,不要這個樣子?!?p>  “三七,你怕不怕,有一天你會遇到一個男孩子,他會給你肩膀,會讓你依靠,會替你做早餐,會代替我。三七,正是因為我們是一樣所以我們才不能在一起,我們會厭煩,會被所有人不容,你知道嗎?”

  “阿膝,你怕了嗎?我陪你,你不要怕,我會一直呆在你身邊,你不要怕!”

  沈膝告訴自己不能哭,絕對不能哭,否則就丟人了,否則就沒完沒了了,現(xiàn)在趁著該沒有哭,要趕緊離開。

  行動往往比語言更直接,沒有多余婉轉(zhuǎn)體貼的方式,就這樣推開了謝銣,沈膝跌跌撞撞地往學(xué)校走去。

  沈膝蹲在宿舍門口等她們回來,想著明天一早就要回家,不能再拖下去了。

  掏出手機,打給大哥。

  嘟,嘟,嘟……

  “喂?”深沉的嗓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依舊帶著能夠安撫人心的力量,沈膝內(nèi)心就這樣安靜下來。

  “哥?!?p>  “阿膝?怎么了?”

  “我明天回家?!?p>  “好?!焙盟坡牭綄γ嬗幸宦曒p笑,沈膝莫名其妙地就感覺自己被看透了,有些生氣,正準備反擊。

  “阿膝,有些事情不是靠躲就能夠躲得過去的,勇敢地去面對?!?p>  “哥。”

  “是不是三七回來了?帶她回來吃飯吧,媽媽也很想她?!?p>  沈膝正在想要怎么告訴哥哥,哥哥又說了句。

  “如果你不好意思,我可以打電話給她跟她說?!?p>  “哥,我?!蔽液α怂膵寢?,怎么可能還能夠在一起。

  沈膝把頭靠在膝蓋里,想要哭,卻又不敢哭,怕被別人發(fā)現(xiàn),怕別人問為什么哭。

  “沈膝,你在害怕什么?”

  沈膝猛地抬頭,謝銣站在她面前,一臉嚴肅,卻又溫柔地?zé)o可奈何,謝銣把沈膝抱住,安撫著她:“阿膝,阿膝,阿膝,阿膝……”

  沈膝也不反抗就這樣靠在謝銣懷里睡著了,謝銣拿起手機:“大哥?”

  “小三七,好久不見?!甭犚娚虺杏行櫮绲穆曇?,謝銣低頭淺笑。

  “我明天陪阿膝回去?!?p>  “我會做你最愛的百合豆腐等你們回來。”

  “嗯,好!”

  “小銣,關(guān)于你母親,我雖然不知道你母親跟小膝說了什么,但是從那件事情發(fā)生后,小膝就沒有說過一句關(guān)于那件事情的話,我估計是關(guān)于你的事情,所以小膝才會躲著你?!?p>  “大哥,謝謝?!?p>  沈承在電話那邊頗為欣慰,點點頭:“我把妹妹交給你了,你們要互相扶持!”

  謝銣鄭重地回答:“我會補發(fā)喜糖的!”

  沈承被逗笑了,掛了電話,繼續(xù)手邊的工作。

  謝銣背著沈膝往宿舍門口走,出了校門招了一輛出租,把沈膝小心翼翼地放進去,報了自己家的地址。

  謝銣看著沈膝的睡顏,心里很安詳,這輩子也只會遇到這么一個人,無論她怎么樣,都覺得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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