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手中的動作,陸荷轉(zhuǎn)頭望著司馬炎的側(cè)臉。“你說什么?”這呆頭呆腦的模樣,一點也不似平時的聰慧。
“我想今生今世跟你一直在一起不分開,所以,我們成親吧?!闭f完司馬炎放開陸荷,帶著她走向旁邊的案幾,“小荷,來,試試?!?p> 他真的為了她做了琴,“你的笛呢?”陸荷坐下,手指在琴弦上流動,配合著他的笛聲。
這是把做工考究的琴,雖不是真木所制,也不算精致,卻也是把好琴,而且它是獨一無二的,是他親手為她做的。
“什么時候做的,我怎么從未見過你準備這些?”
他是在她睡覺時,一點一點慢慢做出來的,為了給她驚喜,不過為了這琴弦,他還特意出了趟谷。
司馬炎沒有回答,而是坐在了陸荷身邊,握著她的手,說道,“聘禮?!?p> 竟然?陸荷收回手,站起身,這也太便宜他了吧,竟然一把琴就想娶她?
“小荷?”司馬炎不明所以,也跟著站了起來。
“聘禮有些少了,我還想要你一樣?xùn)|西。”陸荷用手點了下司馬炎的臉頰。
“嗯?”說吧,她說要什么他都給。
“你腰間的那把匕首可否送我?”這是她認出他的信物,也是他們從初見到重遇的見證。
就這個?司馬炎從拿出匕首遞給陸荷?!盀楹蜗胍??”她倒挺會挑,這把匕首是他周歲與其余幾位朝臣的公子抓周搶到的,也是當年先王曹叡所賜,從小他就拿著,用來防身。
“因為它讓我知道有個人一直在我身邊?!标懞啥⒅抉R炎的眼,說的認真。
“小荷?!痹瓉?,他竟然忘了,這就是她認出他的原因?!澳俏乙蚕胍獦?xùn)|西?!?p> “嗯?”陸荷疑惑的問道,她已沒什么可送給他了。
司馬炎不做聲,而是摸著她細嫩的頸部。
“這個?”拿起手上的白玉,陸荷將它摘下遞給司馬炎。他可真會挑,這枚玉佩,她從小就不離身,“這個是我母親的遺物,也是唯一的一個。”
“我會像待你一樣待它?!彼抉R炎攬著陸荷的肩,輕聲在她耳邊說。
“嚴哥哥,我們成親吧?!辈幌朐匐[瞞,她只想這么一直叫著,和他在一起。
“好,若將來有一天我負了你,你就用它刺穿我的胸膛?!睂㈥懞赡弥笆椎氖址旁谒男乜冢@輩子他都不會跟她分開。
“你怎么會負我?難道你家里還有門親事不成?”陸荷佯裝生氣問道。
“沒有了。”雖然他已成了親,可那親根本就是為了鞏固勢力才不得已而為之,況且他當時以為他今生不會再擁有她,卻沒想到上天待他不薄,又將她送還給了他。
“那就好,對了,我也有樣?xùn)|西送你?!标懞勺呦虼策叺囊鹿瘢蜷_門拿出一件衣衫。
“嫁妝?!边@是她在他外出時,偷偷縫制的,不過她從來也沒做過,不知合不合身,她只是依抱他的感覺大概測量了身子的圍度。
司馬炎脫下自己的衣衫,換上了新衣,不過為何他覺得這衣衫穿在身上怪怪的。
陸荷有些不好意思說道,還特意用手比量了一下,“好像短了那么一點點?!彼龥]想到他比她想象的高。
豈止,司馬炎無奈道,“為何兩邊的袖子不一樣長?”她做的這是什么新奇的服飾,未免也太粗糙了吧。
“你快脫下,我?guī)湍愀母??”陸荷動手開始脫司馬炎的上衣。
“這么心急,我們可還沒成親呢?!?p> “你……你……你說什么呢?”又開始了磕巴。
司馬炎打橫抱起陸荷走向床邊,“睡吧?!?p> “可那衣衫?”陸荷心心念念想著她的‘杰作’。
“無妨,就這樣吧,以后我為你做飯時就不用挽袖子了?!睂⒈蛔由w在陸荷身上,司馬炎也趟下。
“我……”陸荷本想說什么,卻被司馬炎按住了頭,一動不能動。
“別動,快睡?!边@女人也太不安分了,在他懷中動來動去,不知道他很辛苦嗎。
“哦?!睂ふ覀€舒服的睡姿,陸荷進入夢鄉(xiāng)。
司馬炎望著陸荷的睡臉,心里想著新婚之夜快點來臨吧,他想完完整整的擁有她。
為了成婚禮,這幾天他們都在忙著布置。
上一次他成親時,他根本就不記得流程,不過喜服是必不可少的,所以他出谷買了布匹,并做了大紅喜服。
看著一切都準備的差不多,在行禮前,陸荷突然有些心里沒底。
他應(yīng)該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吧,這么和她屈就在一處偏僻的山谷,會不會委屈他。
“嚴哥哥,你的家人呢?”她只是家中的養(yǎng)女,除了叔父也沒什么親人了,叔父常年征戰(zhàn)不在府,就算她回去拜會,也不一定能見到,可他呢,所謂‘父母之命’,他們成親這么大的事,不知會他們家里總歸不太好吧。
將陸荷頭上的蓋紗放下,司馬炎帶著她走到屋外擺著大紅喜燭的案前,“你就是我唯一的家人?!睕]了司馬家又如何,只要有她就夠了。
“那我們怎么拜?”都說拜堂是要拜父母的,可他們這算什么,私定終身嗎?
“有天,有地,有你,正好。”司馬炎笑了,“跟著我說,我馬嚴對著天地日月發(fā)誓,這輩子只愛我身邊這個女人,生死與共,不離不棄,有違此誓愿……”
司馬炎還未說完,陸荷捂住了他的口,然后笑著說道,“我陸荷對著天地日月發(fā)誓,這輩子只愛我身邊這個男人,生死與共,不離不棄?!?p> 他們先拜了天,再拜了地,然后互相對拜。
夜晚,讓人不禁浮想聯(lián)翩。
兩人喝過交杯酒后,在床上坐著,司馬炎隨即脫了自己的衣衫,光著上身,還將陸荷的手放在他的臉上。
陸荷羞著臉,卻在看見司馬炎身上的傷痕時,哭了出來。
“大喜的日子,這是怎么了?”看見陸荷哭了,司馬炎有些手足無措。
將手移向司馬炎身上的傷痕,陸荷慨嘆道,“我對你的愛就如你身上的傷痕一樣,不會消散,到永久?!鼻靶氐膫窃谖簢麨樗艿模蟊呈莾赡昵八趨菄麨樗艿?,這傷痕一輩子都不會消失,猶如刻在身體上的印記般,也如她對他的愛。
或許新婚之夜不適合說太多話,只適合做事,司馬炎輕輕吻住陸荷的唇,然后臉,接著頸,讓她無空想其他。
“嚴哥哥,你記不記得十一年前你曾在淳南山救過一個小女孩?!标懞善疵覚C會說話,他想讓他知道他已經(jīng)救過她三次了,還為她在蜀國挨了打。
司馬炎忙著做事,嘴里含糊不清,“嗯?!?p> “你到底聽沒聽到?你……”陸荷的話淹沒在司馬炎的吻中。
褪去衣衫,這夜確是應(yīng)該如此,不需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