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他才掏出打火機,啪的一聲點燃香煙,灰白的煙霧繚繞在他俊逸面容的四周,虛虛實實的讓人看不清楚他此刻臉上的表情。
“喬漫,你最好別跟我?;樱矣械氖寝k法讓你后悔。”
這大概就是他能做出的最大妥協(xié)和讓步了,她覺得。
不過沒有關(guān)系,達成共識就好。
“如果立刻提出結(jié)婚的話,太過倉促,又太假了,難免讓人起疑心,尤其像紀老夫人這么心思縝密的人,肯定會有所察覺。宴會上我接近您的事情,相信已經(jīng)在上流圈傳遍了,這樣也好,就當我剛剛的那些舉動,是在對您表白……”
紀云深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她偏頭,臉上不受控制的閃過一絲緋紅。
不過很快,快到?jīng)]有人察覺。
然后繼續(xù)厚著臉皮說道,“在外人眼里,我們必須表現(xiàn)的兩情相悅,難舍難分,當然,還要有一些轟烈的戀愛過程,最后……才是結(jié)婚。”
他沒說話,徐徐地吞云吐霧,似乎同意了她的說法。
在更深的沉默來臨之前,她選擇離開,“那今晚我就先告辭了,紀先生。”
轉(zhuǎn)身之際,她像是想起什么,征詢他的意見。
“紀先生,以后我們是戀人了,稱呼上是不是可以親近些?比如叫你深,阿深,云深,還是深哥?”
“可以叫我老紀!”他漠然的回答。
喬漫秀眉輕蹙,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他的朋友就是這么稱呼他的。
“叫老紀是不是有些太疏遠了?感覺上不太像戀人?。 ?p> 一時間,包廂里是一片尷尬的安靜。
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隔了一會,她打破尷尬,兀自決定道,“那就叫阿深吧?!?p> 看著他深刻俊朗的側(cè)臉,喬漫甜美的聲音像是真的在戀愛中一樣,說道,“阿深晚安,我們明天見嘍。”
……
走出宴會廳,里面的喧鬧剛好和外面的冷清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青山哥,你看到阿深了嗎?”
光線暗淡的角落里,傳來一道柔膩的嗓音,和那夜醉酒的女聲重合。
怪不得剛剛她說要叫那人阿深的時候,他的臉上閃過一絲異樣,原來因為這兩個字是屬于紀晗的特權(quán)。
不是她非要插-足別人的感情,也不是非紀云深不可,而是他們生來就注定婚姻無法自由,沒有她,也還會有別人。
如果非要有那么一個人出現(xiàn),為什么就不能是她呢?
出了酒店,雨還在下,海濱城市初春的夜里,還是有著涼意的。
有風吹過,她忍不住的打了個寒顫。
剛要打電話叫車,就看到一輛黑色的賓利朝著自己的方向駛了過來。
車牌號,她很熟悉。
車子??浚依锏乃緳C老李下車,恭敬道,“大小姐,老爺醒了,正在醫(yī)院等您。”
她沒拒絕,上了車,剛好她也想見見她這個父親。
車子啟動迅速劃入車流,老李透過后視鏡看了喬漫一眼,說道,“大小姐,這幾天老爺經(jīng)常念叨您,說很想您?!?p> 喬漫眼里閃過一絲奚弄,笑的很優(yōu)雅,“是嗎?這是不是叫做,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老李聽后,搖了搖頭,嘆息了一聲,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