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唄離開了,永遠的離開了。
當我在蒼白的醫(yī)院里聽到這個消息時,我以為這是一個夢。
一個讓人膽顫心驚的噩夢。
如果是夢醒來就好,醒來說不定歌唄還是會笑著叫我“幾斗”。
讓疼痛感侵蝕皮膚,卻沒能有醒來后慶幸的感覺。
如果是現(xiàn)實,那該怎么辦。
這個世界上,我一個親人都沒有了。
亞夢只受了點擦傷,我在醫(yī)院住了一個月后,也出院了。
與星名專務之前達成的協(xié)議全部廢除,我不想再碰小提琴什么的了。
星名專務出乎意料的同意了,歌唄的死讓他最后賺了大大的一筆。
各種打著紀念名號的唱片和自傳都被一搶而空。
一切都好像是白忙一場,所有都回到了起點,除了我永遠的失去了一個妹妹。
回到許久未回的家時,亞夢正戴著耳機對著電腦聽歌,回頭對我笑的風輕云淡,“幾斗,這個新人火了呢?!?p> 我握緊拳頭,那個是星名專務新培養(yǎng)的新人,完全是想要取代歌唄成為公司一姐的地位。
“亞夢!”我將報紙拍到亞夢面前,“你到底在做什么?”
報紙上詳細的記述了那天在咖啡廳里發(fā)生的一切,天馬行空的將兩人的對話夸張?zhí)撛欤凤L捕影。
歌唄已經(jīng)死了。
為什么她還要承受這些莫須有的東西!
“幾斗,你想怎樣?你不是已經(jīng)看到了,聽到了所有嗎?還來問我?”亞夢取下耳機,看也不看面前的報紙,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
“亞夢,你怎么變成這樣?”我看垃圾桶破皺不堪的報紙,好像內(nèi)心有什么也隨之被扔進了垃圾桶。
“哪樣?我變成哪樣?不管我變成哪樣都是因為你!”亞夢很激動,沖到我面前,咬牙切齒,“幾斗,你是不是不想和我結婚了?!”
大腦有短暫的空白,我張了張嘴卻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就干脆沉默的看著她。
“哈,我就知道。你心里裝的全是歌唄!”亞夢將指間的戒指扔到地上,踩上去,“幾斗!我們玩蛋了!在你心里我什么都不是!我不要你了!”
不要了?
玩蛋了?
結束了?
亞夢扭頭時發(fā)絲掃過我的臉,火辣辣的,那枚曾經(jīng)閃耀著幸福的鉆戒此刻被踩在了腳下,我拉住欲轉(zhuǎn)身離去的亞夢,啞著嗓子說,“別這樣……你說的那些,都不是我想的。”
亞夢一腳將戒指踢到角落,“好啊,我們結婚。不過我要提前告訴你,報紙上寫的都是真的!”
我瞪大眼睛。
“我說,歌唄,你是不要臉的小三。”
“我說,歌唄,你破壞別人的感情?!?p> “我說,歌唄,你最好離我們遠遠的,永遠也不要見面?!?p> ……
我拉住亞夢的手被無形的壓上一個重物,重到我不得不一點點松開。
亞夢眼里全是濃濃的悲哀,好像下一刻就會溢出來,“幾斗,我們還要結婚嗎?”
“為什么,要這么說她?”我感到世界在一點點塌陷。
歌唄曾說過,不管發(fā)生什么,我都會愛你到世界終結。
什么是世界終結?
什么是愛?
奮不顧身,承受所有的污辱,最后丟了性命?
這是愛嗎?
“幾斗,再見?!眮唹魮P著頭離開,錯身的那剎那,我卻看見她滿臉的淚水。
再見。
我愛的人。
愛我的人。
再見。
只能陪你到這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