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隨身所帶的藥箱,淺藍走進旁邊的客房里,屋里靜靜的,沒一點人氣,淺藍先前已經吩咐小二把她帶的這人清洗干凈,再換身新衣服,但走到床邊仍然怔住,這人清洗干凈后倒也俊朗,毒蜂叮咬的地方已經消腫,此時臉上已顯露出深刻的五官,眼睛閉著不知道是什么樣子,鼻子筆挺,嘴唇很薄,這樣唇形的人聽說似乎很薄情呢,蒼白的臉沒一絲血色,但這并不妨礙他整體給人的感覺,這人似乎長得不錯,看了許久淺藍才回了回神,走到他身邊坐下,伸手探脈,咦,好像脈力較之前強勁些許,那些好藥終是沒白白浪費啊,淺藍又在刀傷處換了藥,喂他吃下一顆自制的解毒藥丸,拿起銀針便為驅毒,原本剛遇到他時就應為他以針驅毒,無奈人太虛弱了,怕強行驅毒他的身體承受不住,反而叫他提早見閻王,現在經過兩天的治療,身體已較之前強了不少,無論怎樣,今夜都要冒險一試,淺藍封住他的心脈,便開始以針度毒,直到天色發(fā)亮,行針完成,淺藍才累的趴在床邊睡了過去。這一覺睡的是天昏地暗,什么也不知道了,這些天太累了,難得能睡個覺,所以就算趴在床邊也是極好的。等淺藍終于轉醒后,渾身已經酸疼不已,趴著睡果然不是正確的睡覺姿勢啊。打了個哈欠,淺藍才發(fā)現,床上的那人正睜眼定定的看著自己,呦,不錯,自己竟把他救活了,“你還有哪里不舒服?”淺藍的聲音慵懶而低沉,因為剛剛睡醒,渾身懶得動,索性就在床邊趴著,也沒起身?!澳憔攘宋??!蹦侨舜鸱撬鶈?,”“是的,你要是還有哪里不舒服就說,要是沒什么大礙咱們就就此別過,我會給你留下些銀兩,你好自為之吧?!闭f罷淺藍緩緩的站了起來,往門口走去,既然人已經醒了,自己就該脫身了,“公子留步,”那人的聲音傳來,淺藍充耳不聞,繼續(xù)前行。募得,身前出現一個人,只說了別走兩字,就這么直挺挺的倒在自己面前,天吶,這人到底想怎么樣,淺藍無奈的看了看地上暈倒的人,只好去旁邊那屋拎起睡的正香的翠濃,一起將人再次抬回床上,這麻煩什么時候才甩掉啊。幽幽的昏了一天,那人才又微微轉醒,淺藍正在給他換藥,覺察到那人的清醒,淺藍才淡淡的問了一句:“你還哪里不舒服?”那人微怔,似乎思考著什么,但也合作的說著“已無大礙,就是余毒未清,身體還不能自如。”“哦,那你歇著吧?!睖\藍說著往外走著,“你---”那人似乎還想說些什么,便叫淺藍截斷了話,“我去看看藥熬好了嘛,我不走?!闭f完就頭也沒回的出門了??墒悄侨藚s似安心了。自從他睜開眼的剎那,看見的第一個人便是淺藍,她靜靜的伏在床邊睡著,是那般自得,嘴角微翹,像是有什么好夢,雖然身著男子服飾,可終沒能逃得過自己的眼睛,這人怕是女扮男裝吧,伸手探了探她的脈,果然是個女子。就這樣盯著她看了許久,她長的并不好看,似乎還很普通,可是不知道為什么,自睜開眼看見她后,心奇異的也跟著靜下來了,以前的那些事似是過眼云煙般越來越淡,就像是做了一個夢,夢醒了,一切都已消失了。要是像現在這般也好,遠離以前的那些是非,從新開始。突地,心里就有了個想法,反正這人救了自己的命,那么就跟著她吧,忘掉以前所有的一切,從新開始。跟著她是個不錯的選擇,因為自己的心隱隱還有點期待呢。待翠濃端著藥和淺藍走進房里時,那人的眼就沒從淺藍身上移開過,淺藍示意他把藥喝下去后,便坐在桌子前,輕輕地甩過一句“說說吧,,關于你自己?!蹦侨藞远ǖ恼f“我忘記自己以前的所有,是你救了我,從現在起,我就是你的了?!睖\藍聽著這話有點不對,可也找不出什么毛病,在看看那人眼睛里透出的執(zhí)著,怕是已經纏定自己了,難道自己撿了個麻煩回來?扶著額頭,淺藍只好在心里暗嘆一聲,這都什么事啊。心里盤算著,趕緊給這人找個安身之所,可是嘴上還是說道;“我說不讓你跟著你愿意嗎?”“不愿意,我會一直跟著你的?!薄澳遣坏昧耍€費什么話,既然你忘了自己的一切,那從今天起,你就叫忘情,與我同行吧?!闭f罷嘆了口氣攜著翠濃回了自己的房間,她沒看到身后的那雙眸子里瞬間迸發(fā)的光。此時心里還在想著以后要多一個人,那么銀子該省著點花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