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男并不準備去看望父親,他如果認為她死了,那就當做她死了吧,現(xiàn)在牽扯起來,也沒什么意義。楊煥退了房,詫異她突然要趕回去的決定,心里又有一絲絲松快,走吧,離開這個地方,這個地方,空氣也的確太壓抑了些。
一路上芝男都側(cè)臉看著楊煥,好像此次一行,芝男心里明白了很多,仔細論起來,也不知是明白了什么,就是覺得現(xiàn)在的楊煥比此前重要,為什么重要,重要在哪,不知道。
楊煥心里也莫名的開心,一邊開車余光能看著芝男定定的望著他,不由的笑起來“怎么了?我是早晨匆忙臉沒有洗干凈嘛?”芝男抿嘴“是啊,想給你擦擦?!敝ツ姓f著伸出纖長的食指,輕輕點在楊煥唇邊,這個舉動讓楊煥突然覺得燥熱,還未上高速,路邊撿了個地方停車,將將停穩(wěn),便一把擁芝男進懷里,力道很大,像是用了一生的力氣,芝男的唇很柔軟,有些發(fā)涼,楊煥很熱,熱的想把芝男融化在嘴巴里,懷里,他的無限愛意里。
芝男閉著眼睛,感受楊煥的熱吻,腦海里卻突然浮現(xiàn)周澤的臉,帶著笑意,心里一驚,猛然睜開眼睛,眼前明明是楊煥的臉,明明是他的氣息,明明……為什么,會有異樣的感受。心生萬象,楊煥感受到芝男的分神,停下動作,聲音帶著情欲的暗啞“坐好,我快些開車,晚時能見到瞳瞳?!?p> 何彥醒了酒,周澤還未走,手機里多少個朱茹青的未接,周媽媽也打了兩通。何彥揉了揉額頭,不禁呻吟出聲“你還在啊,周老板,我今日恐怕要請假了?!敝軡煽纯此摆s緊收拾一下,再來告訴我芝男的近況?!焙螐┑纱笱劬Α爸ツ??我怎么知道芝男……?”話未說完便被周澤看了回來,周澤的眼睛微瞇,好整以暇的看著他,笑也帶了幾分。何彥了解他,何彥認了命“你吃早飯了嗎?總要給些飯吃?!?p> 周澤開著車都要分神,他自己都越來越不清楚自己現(xiàn)在是什么樣的人,何彥險險捂著胸口“周老板,開車分神,我怕不是要上班,這是要送我上天啊?”周澤笑了笑“我可舍不得,你是功臣?!焙螐┬睦锿煌坏暮ε?,關于芝男他隱瞞了瞳瞳,這么多年周澤如果突然知道自己有個這么大的兒子在外面從來沒見過,他現(xiàn)在摸不透周澤,他不知道周澤會怎么樣,何彥也覺得事關重大不該自己來說,如果這件事被周澤知道,那么一定是從芝男嘴里。平復心情又有些無可奈何“我實在是看見你這些年的不開心,才聯(lián)系了芝男……你別問我為什么能聯(lián)系到她,也別問為什么現(xiàn)在才聯(lián)系她,總之我對得起你們兩個,想起來你們兩個像輪換的發(fā)瘋,那些年歲芝男愛你到失去自己,你現(xiàn)在是愛到精神四分五裂?!?p> 周澤也的確沒心思理會他,現(xiàn)在一心都沉浸在和芝男重逢的喜悅里。到了公司何彥下車,未等周澤開口,慌道“你去追你的佳人,公司的事我扛著,養(yǎng)兵千日……”周澤一腳油門走的風都看不見,何彥一句話未說完心里壓抑,對著周澤的影子道“用兵一時啊!過河拆橋?。?!”
到了家,朱茹青端坐在客廳,落地窗很大,已經(jīng)正午了,陽光也很大。斜斜的投進來,影射在朱茹青蒼白的小臉上,朱茹青臉蒼白,眼睛卻是紅的,精神看起來并不好,周澤一走進來就察覺到濃濃的壓抑,這感受讓他覺得不痛快,周澤腿長,平時走路步子邁的大,走路也很快,此情此景,更是不愿多留,一步變兩步的往樓上走,他想換身衣服,芝男的手機號碼已經(jīng)查到城市,恰巧那城市里的頭腦周澤認識,要的急,對方辦事效率也是一等一,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哪區(qū)哪戶也是一清二楚。
周澤現(xiàn)在沒有心情惹事上身,也沒有心情去哄她,更沒有心情得罪周媽媽。朱茹青卻是哪肯放過,周澤的腳步聲朱茹青聽耳入心,不用回頭都知道是他,“去哪了?”許是剛哭過,嗓音還啞著。周澤佯裝沒聽到,他現(xiàn)在心心念念的想著芝男,連公司的事都托給何彥。朱茹青有些生氣,倏地站起來,長長的頭發(fā)遮住臉,看不見她的表情,周澤看她這副樣子,更覺得像是見了鬼“我很忙?!彼幌胫乐烊闱嘣趺椿厥拢膊幌肴?,更不想去哄。
朱茹青像是點了火“你忙!我知道你忙!可是你哪天不忙?!”周澤頓足,有些怔愣,他被朱茹青的情緒驚到了。平日里朱茹青會有大小姐的脾氣,但是對對待周澤還是相敬如賓的,不明白為什么這個時候會是這種狀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