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課,沒有存稿,獻上小短文一篇,請見諒!
洛可遇見夏衫的那天,雨下的很大,看到他站在關(guān)了門的便利店門口躲雨,鬼使神差的遞了把傘過去。
謝謝
夏衫愣了一下,接過傘,朝著洛可微笑。
不是沒見過長得好看的男生,但夏衫那時候的微笑的的確確讓洛可的心跳加速了,撲通撲通,猶在耳邊。
原本本無交際的兩人就這么的認識了。
這就是命運,有人窮奇一生也逃脫不了的名為命運的枷鎖。
——
午后的樓道里總會流淌出陣陣有氧的琴聲,叮叮咚咚,洛可知道那是夏衫的琴聲。
夏衫喜歡穿著白色的襯衫,溫溫和和的,也許當初自己就是被這種超然的氣質(zhì)所吸引的吧。洛可低下頭不地道的想:我果然是個色女。
“夏衫,為什么要學(xué)鋼琴呢?”
洛可時常坐在夏衫旁邊,安靜的看著他修長的手指在琴鍵上舞動。
“因為要彈奏出最美的曲子給重要的人聽啊?!毕纳纻?cè)過頭,微笑,靈活的質(zhì)檢卻不曾停下。
重要的人?
會是誰呢?
洛可仰頭看看天空,突然間覺得不舒服起來。
“不知道雨桐現(xiàn)在怎么樣了?”夏衫停下手的舞動,說:“我們?nèi)タ纯此?!?p> 雨桐是洛可的好朋友,不,應(yīng)該說是認識夏衫之后的朋友,她是個非常漂亮優(yōu)秀的女孩。
——
舞臺上的雨桐穿著白色的舞蹈裙,踮起腳尖,慢慢的旋轉(zhuǎn)著,張開的手臂宛若一雙翅膀,簡單透明。夏衫坐在一側(cè),同樣的白色,為雨桐伴奏,動人的舞姿和悅耳的琴聲,一下子就安撫了燥熱的禮堂。
公主般高貴的雨桐和王子一樣的夏衫,在任何人眼中都是最完美的搭檔。
恍惚間,洛可覺得那個世界她從未觸碰到過。
琴聲猛地停住,洛可幾乎在那一瞬間跳開座位:原本舞動的白天鵝被重重的摔在地上,雨桐臉色發(fā)白,手按住腳踝處,嘴角微微蠕動了幾下,卻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
……
……
推開門,卻沒有濃重的藥水味,反而彌散著陣陣花香。
“洛可?!?p> 雨桐輕輕喚了一聲自己,卻將目光直挺挺的轉(zhuǎn)向夏衫,分不出是怎樣的感情。
“彤,你想要什么,告訴我。”洛可干笑的打破沉寂。
“我想聽琴聲。”
洛可這才發(fā)現(xiàn),在窗口處放著一架嶄新的鋼琴,琴鍵黑白分明,就像夏衫的眸。
“好啊?!毕纳垒p松的走過去,熟練地在打開的琴鍵上按下,音色很好:“想聽什么?”
“夜曲”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洛可看到夏衫的身體有那么一瞬的僵硬。
“小夜曲嗎,我很擅長的?!?p> 悠揚的音樂從指間飛出。
“不對,不對?!?p> 雨桐突然像受了刺激般,拼命敲打著床。
“什么?”夏衫并不停下音樂,我知道,這是他的習(xí)慣。
“不是這首,不是。”
“……”
我明顯覺察出夏衫的情緒有所波動,雨桐不知為什么如此激動,白著臉的容顏,很陌生。
“肖邦的,我要的是肖邦的《夜曲》”雨桐的聲音在這一瞬間變得尖銳。
琴聲伴隨著夏衫的聲音停止。
夏衫說:不行,對不起。
“為什么?”雨桐抬頭盯著窗前的那個背影,我看見了她眼眶中溢滿的淚,像水晶一樣瑩透。
夏衫就這樣站在窗前,也不說話,風(fēng)透過窗戶將他白色的襯衫吹得鼓鼓的,房間里的花香卻更加濃烈起來,洛可覺得悶悶的,仿佛自己是個局外人,抓不住他們的節(jié)奏,很難受。
良久,夏衫轉(zhuǎn)過身來,柔軟的劉海輕輕覆在他微閉的眼上
對不起
他重復(fù)著剛剛的道歉
洛可卻沒由來的煩躁起來
“為什么,到底為什么我不可以?”雨桐又開始激動起來。
“桐”洛可不知所措的叫了一聲。
然后,她聽到,聽到了雨桐近乎撕心裂肺的話:
不用你管,洛可,我不用你在這假好心,你給我走,走。
好委屈,洛可覺得委屈,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她被嚇得后退了還幾步。
《夜曲》是什么呢?為什么不能彈?
她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夏衫看著她,表情迷茫的像個孩子。
吧嗒
濃郁的玫瑰香。
夏衫不可置信的看著將一瓶香精摔碎的雨桐。
“洛可……”
在他錯愕間,洛可逃離了出去。
“小可?”撞過正進病房的旭,她卻沒有任何停頓。
洛可可以依稀聽到夏衫清澈的聲音,可以想象此刻病房里亂七八糟的情景……可是她沒有時間理會,手捂住的鼻從手的縫隙滲出一股紅色的液體。
盡管經(jīng)過清水的稀釋,但那股殷紅還是刺痛了男生的眼。
對不起。
這是她今天第三次聽夏衫說對不起。
可是,為什么呢?
“夏衫。”
“嗯?”
“如果我死了怎么辦?!?p> 這個問題真傻。
夏衫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繼而他輕輕走近,拿出紙巾小心的擦拭著她臉上的血跡,夏衫身上的味道很清新。他抱著她說:“我會陪著你。”
————
————
“雨桐你為什這樣?”
“我怎樣了?”
“你明知道洛可對玫瑰過敏,你是故意的?!?p> 旭的聲音很高,以至于門外的洛可聽得清清楚楚。
“還有嗎?”雨桐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
“你明知道夜曲對于夏衫的意義,他說過他只會彈給一個人聽,你知道是誰嗎?”
“夠了,我不想聽?!?p> 雨桐忽然變得顫抖的聲音讓洛可覺得緊張起來,她覺得自己像個小偷一樣在偷取別人的秘密。
那個人是洛可,雨桐你醒醒吧,你早就知道了,那個人是洛可。
旭還是殘忍的說出來了,病房里沒有了聲音,寂靜的可怕。
洛可側(cè)過頭,看著牽住自己的夏衫,干凈透徹的夏衫:自己是他重要的人?
——
“洛可,我談曲子給你聽好不好?!毕纳揽傁矚g打開琴,撫摸著黑白鍵,然后問她。
“好啊”
洛可會放下所有的事,倚在旁邊,靜靜地看著彈琴的夏衫。
“夏衫?!?p> “嗯?”
“為什么總是這首曲子?”
“因為它沒有其他機會彈奏,只能一遍一遍的奏給你聽?!?p> “沒有其他機會?”
“對啊?!毕纳捞痤^,繼而又低頭微笑:“沒有其他機會呢!”
洛可不懂,一丁點也不懂,認為那么好聽的曲子應(yīng)該所有人都該聽到,可每次夏衫都在有人進入琴室時停止彈奏,進來的人至多只能聽到回蕩在空氣中的余音。
“哦,夏衫彈得不好,又欺負我不懂,所以只敢在我面前彈。”
夏衫每次都為這個爛理由好笑,笑的洛可莫名其妙。
原來,那首曲子叫《夜曲》。
原來,我才是他重要的人。
————
洛可
夏衫微笑的說:夜曲之所以沒有其他機會彈奏,是因為我只在你面前彈奏啊。
砰,門猛然被打開,關(guān)上。
“沒事吧?”旭擔(dān)心的問。
“還好?!?p> 洛可輕輕掙開被夏衫牽住的手,異常的冷靜:“不要怪雨桐了,她很難過。”
她很愛他,真的,我早就知道了。
這句話洛可對自己說著
然后她對夏衫說:
“假期一過,我就會回去了,你,們,不要來送我了。”
瞥見夏衫黯下去的目光,洛可的心在那瞬間痛了,卻淡然的轉(zhuǎn)身,沒有留下任何答案。
他們都太年輕了,年輕的并不能夠許下承諾。
洛可想,自己真是一個別扭的孩子。
不想了,過去的就過去吧。
這個夏天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還有很多個夏天在開始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