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習習,夜涼如水。
風吹在臨窗而立的林蔓雪的臉頰,幾根調(diào)皮的發(fā)絲也不干寂寞隨風而動,貼在她的無暇玉面上;月光漫過來似乎企圖驅(qū)散窗前人的心里陰霾。林蔓雪望向遠方,眼神變的迷離恍惚。
前生,父母的驟然離世打擊她,親人的無情又將她僅存的溫暖擊碎。她壓抑性子,不再開朗樂觀,不再輕信他人。唯一的救贖也就是她的閨蜜,也唯有在她面前才變回原來的自己。即使她知道還有一個他一直在默默的幫她,她也不與以回應,因為她不能……這注定只是一場遠不可及的夢。如此她選擇逃避。
此生蒼天誠不欺我,給了她那么好的師兄師傅;又讓她重拾了母愛,她欣然接受,但那份意外的情又該如何?在這男尊女卑的古代她真能拾得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愛戀嗎?
華陌辰,我應該信你嗎?搖搖頭,心里掙扎,就像有兩小人在打架。
一個人說:你動心了。
另一個小人反駁:動心又怎樣,別忘了,這是古代,他還是皇家世子,位高權(quán)重。
林蔓雪嘆了一口氣:“是啊,他要是不是世子多好!”
林蔓雪甩了甩頭,“只當是朋友罷了?!?p> 關(guān)上窗戶,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
“這次竟然失眠了?!彼嘈Φ?。殊不知對方也未就寢。
臥房內(nèi),一顆如拳頭大小的夜明珠照亮整間房,干凈利落,沒有任何多余的裝飾,但又很高端大氣,絲毫不讓人覺的簡陋。
雕花拔步大床上,坐著一名俊美異常男子,專注地看著一幅少女畫像。如玉般,泛著光澤的修長的手指輕撫著畫中女子,喃喃自語:“蔓兒……小家伙,我怎樣做,你才能接受我?!?p> 他知道:“她對他已有所變化。就例如她今晚主動為他布菜。但他扔覺的心里不舒服,酸酸的澀澀的。他現(xiàn)在好妒忌她的師兄師姐,能得到她的信任依賴?!?p> 說到她的同門,讓泰山崩于眼前都面不改色的他忍不住皺皺眉。
他竟然查出,她的師父竟是白老,而且他的師門與那個神秘組織頗有淵源。至于其他人的身份更是來頭不小。只知道他們不會傷害小家伙。
笑了笑,我這時怎么了,想我堂堂一國戰(zhàn)神,統(tǒng)兵十來載,經(jīng)歷了多少次險象環(huán)生,又有多少次身陷囹圄;都不能讓我面色稍變,心有一絲一毫波動。
如今卻載到你身上了。所以小家伙你是逃不掉了!
“啊涕,”林蔓雪揉揉鼻子,翻身繼續(xù)找周公約會去。
夜就這樣靜靜地過去了。
春陽居內(nèi),林清雪早早的過來請安,侍女云想見來人是大小姐,趕忙領(lǐng)進來。
拋開大小姐那傾城之姿,單論她身份就是自己窮盡這一生都不可能達的到。尚書府的的嫡長女,大夫人、老爺?shù)恼粕厦髦椤?p> 自己呢!家里境況窘迫,三歲喪父,和十三歲的哥哥、娘相依為命。日子雖清貧,但很溫馨。那一年,我八歲,哥哥弱冠。哥哥接觸到賭,后來嗜賭成性,輸光了家里所有的積蓄,欠了好多銀子。不僅如此,他還經(jīng)常喝酒,醉了就對我拳打腳踢,攔不住只能緊緊的抱著我,替我擋去那些拳腳。發(fā)泄后又出去了。娘燒來熱水,用干凈的布,沾濕敷到紅腫的皮膚。
過后娘含著淚說:“月兒,別恨你哥!雖然他不對,但你們還是兄妹?!?p> 我點點頭,艱難的抬手擦干娘的淚水。那時我以為娘是我永遠的依靠。我和娘去有錢的人家干活,慢慢地還錢,三年終于將哥哥的賭債還清。
就在一切都重新開始,又發(fā)生變故。晚飯時,從不回家吃飯的哥哥滿心愉悅地回來了。我和娘都楞了。我們以為,他知道賭債還清了,正為此高興。
沒成想晚飯后,哥哥說,有個姑娘要嫁給他,條件是將我嫁給女孩家的60歲老頭子沖喜。
我的臉上還掛著未褪去的笑容。娘開始嚴詞拒絕,哥哥拉住娘往屋里拽,想來是想說服娘。我開始有些擔心,但收到娘給我安心的眼神,心安了。
誰知,第二天我在一頂花轎中醒來,身上穿著玫紅色的綢緞錦衣。手腳被捆綁著,嘴被堵著。頓時淚流滿面,蜷縮到轎子的一角。
為什么?為什么不要我?我那么乖,那么愛你們!本來放棄了抵抗,就這樣任人安排。
半途遇上叛軍,自己因禍得福,跑了出來。老天爺又和我開了一個玩笑,遇上人牙婆子,被賣到林府為奴。
后來經(jīng)過打聽,那個姑娘的家里是權(quán)貴之家,哥入贅那家,他們在那里過的極好。從那時開始月兒死了,活著的只有云想,活著的目的就是成為貴人。
近幾年她都千方百計地討好大夫人,企圖飛上枝頭,作老爺?shù)逆摇?p> 林清雪越走越近,云想收回心思,趕忙上前,引她進入內(nèi)室。
“夫人,大小姐早早的地過來給您請安了!”林氏坐在軟榻上,朝林清雪招招手。
“清兒來了,來坐娘這?!绷质献卸嗽斨鴲叟?。
膚若凝脂,淡掃峨眉,明眸皓齒,一條白色流云錦緞衣裙更襯得氣質(zhì)出塵如仙。林氏越端詳越滿意,這就是她的女兒,優(yōu)秀的女兒,豈是那個女人的女兒可以比擬的。殊不知,正是因為她的這種想法的潛移默化中造就了她愛女后來的不幸。
母女倆依偎在一起,母慈女孝。林氏突然想到什么,開口問到;“清兒,告訴娘,你是真的喜歡白公子嗎?”
林清聞言,瑩白剔透的臉頰慢慢染成緋色,清冷的瑩眸泛起陣陣光澤,嬌羞地好了聲,“娘。”便不說話了!
林氏看著這樣的女兒,作為過來人的她就明白了。隨她了!誰讓她就一個寶貝女兒。
本來她想:將女兒嫁給全天清國最尊貴的男人。白羽昊雖好,卻不是最好的選擇。在看來她的女兒值得最好的。
林清雪靠在娘親身上,想著自己的事。
最初的時候,她只是單純想搶走屬于林蔓雪的一切。白羽昊是林蔓雪的未來夫君,自然在她搶的范疇內(nèi)。不過后來隨著對他的不斷了解,發(fā)現(xiàn)他的英俊瀟灑,他的無雙智慧,愛意也漸滋生。
可以說三年前的櫻花谷外,紛揚的櫻花中站立的長身玉立的白公子,就已經(jīng)迷了我的眼,入了我的心。
櫻花谷,位于京畿遠郊,占地面積幾千多畝。又因谷內(nèi)大多地方都種櫻花,故得名櫻花谷。不僅如此,這里的櫻花凋零的也比較晚,通常會晚到3-4個月呢!
相傳,這里是戰(zhàn)王為戰(zhàn)王妃修建的。只因王妃名字里有一個“櫻”字。戰(zhàn)王與戰(zhàn)王妃曾經(jīng)是多么令人驚羨的伉儷,后來不知道為何懷孕的王妃獨自一來到櫻花谷,三年后香消玉殞。櫻花谷從此后再沒外人進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