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南天門
看守南天門的天兵們見冥葛神君已經(jīng)在這等了一柱香時間。
但畢竟是神君他們不好私下議論,只是所有的視線都好奇的投向他。
見一個時辰憐殘還未回來,冥葛神君也逐漸有些心急。
“難不成出什么事了?”
自從他稟報天君人鬼兩界的封印已補,便來到南天門等候,按理說應該回來了啊。
這丫頭不會又私自去哪了?
正想著就要動身去尋,誰知憐殘此時從下界乘云而來,見到冥葛神君才愁眉舒展,散了云彩快步迎上去。
冥葛神君見她無恙,不安的心才慢慢落下。
“干什么去了?天君和一眾天神都還在殿內等你?!?p> 憐殘不禁驚奇,“等我?”
冥葛神君點頭示意,意思邊走邊說:“至于是什么事我還暫且不知,去了才清楚。”
說著,他們二人穿過南天門朝著凌霄殿的方向行去。
“喂,那就是傳聞中的天地神女”,一位稍瘦弱的天兵對著憐殘的背影指認道。
其余幾位天兵難以置信驚訝的睜大雙目,“那就是天地神女啊,真是漂亮?!?p> 瘦弱的天兵沒好氣的看了他們一眼,“就是再好看也已經(jīng)是魔界魔尊的人啦。”
“真是不理解,天魔兩界水火不容,這天地神女不就是擺明跟天界對著干嗎?還和魔尊住在一起上萬年,嘖嘖,也不知道是真的為天界好還是跑來做奸細?!?p> “誰知道呢,這天地神女從不管六界,我還是第一次聽我們天界有這種人物,有了病又想起天界來了,架子真是大”
另一位天兵搖了搖頭,繼續(xù)站崗守衛(wèi),似是義正嚴辭的說道:“反正我是不會相信她會為了天界做事,在魔界生活那么長時間,肯定有問題!”
有些微胖的天兵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算啦算啦,跟我們有啥關系,人家是天地神女,我們在這置喙什么,小心招天怒啊,如今流言已經(jīng)在天界滿天飛,就看天君怎么處理了?!?p> 其余的天兵都點頭贊同,便結束這個敏感的言論,繼續(xù)看守南天門。
在去凌霄殿的路上,憐殘也注意到身邊路過的仙子仙官們各各眼神怪異的看著她,有些看到她還私下對著自己指指點點,紛紛談論著。
憐殘不明所以的來回看了看,路過一眾仙子時,在遠處就看見她們在小聲議論些什么,見他們走過來又立馬收聲低頭對她和冥葛神君恭敬行禮。
離開時,又開始議論,“那就是一直住在魔界的天地神女?!?p> “?。克趺催€敢回來啊。”
魔界?
憐殘不注意聽到這兩個字,她停下腳步有些意外,所以這一路上眾仙神嘴里討論的就是她?
冥葛神君也聽到眾人的議論,忍無可忍的怒喝一句,“閉嘴!”
他在天界從不發(fā)怒,平日里很受天界仙子愛戴,今日突然的怒氣讓所有的仙子仙官悻悻的閉住嘴,欠了欠身迅速離開做事去。
冥葛神君看著落荒而逃的眾位仙子仙官逃離的背影,皺緊眉頭說道:“越來越?jīng)]規(guī)矩?!?p> 他低頭看向一旁的女孩,后者一動不動的愣在原地,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憐殘,你不用理會這些閑話,我隨后會處理?!?p> “沒事,走吧。”
憐殘沒有過多在意,先行而去,只留下冥葛神君有些意想不到。
這讓冥葛神君心里很不好受,聽到這些,她怎么可能沒有反應。
忽略眾人的指指點點,憐殘和冥葛神君才到了凌霄殿前。
天君身邊的仙官從殿內走上前,將二位迎了進去。
冥葛神君跟在憐殘后面,他不知道聽到方才那些他都認為刺耳的流言,憐殘此時內心會想什么。
應該是難過吧。
在仙官的帶領下二人緩步入殿內,其中彌漫的嚴肅氛圍讓憐殘有些不適,而這些不適大多都來自兩邊神官的目光,那像是在審問的看著她。
憐殘將眾人的態(tài)度忽略,她并不在乎其他人怎么看她,問心無愧為何要懼。
首位的天君見神女恢復的不錯,也滿意的微微點頭,道:“神女,多謝你為六界出力,替天界封印結界?!?p> 憐殘身體直立,言語清晰的回話道:“天君不必言謝,這是我應該做的,也請您替我謝謝天后的神燈,這個恩情往后我會當面答謝?!?p> 天君神色帶笑,道:“太上守陽燈本來就是父神的寶物,贈與神女也是物善其用。”
“讓神女前來,也是想讓神女和諸位神官認識一下,往后都在天界共事,熟悉熟悉?!?p> “天君,我已將守護六界為己任,決定留在天界,但我這次前來也是有要事告知天君。”
天君道:“何事?”
憐殘目光堅定,“為了能夠真的擔當起守護六界的責任,填補流失掉的神力本源,決定渡劫?!?p> 這讓大殿內頓時一片嘩然。
“渡劫,在魔界虧空了神力,現(xiàn)在想要來天界要東西嗎?”
冥葛神君眼中不滿的看向身后一位面色不悅的神官,“劉涇,注意言辭!”
被叫做劉涇的神官語氣冰冷的回道:“我難道說錯了?”
“這位神官可以放心,天界之物我只會用到太上守陽燈的燈芯,其余不會讓叨擾天界?!?p> 劉涇輕哼了一聲,揚聲道:“你不管六界事物三萬年,而自己卻在魔界悠哉,甚至和魔尊私混在一起?!?p> “劉涇你不要太過分!”
“冥葛神君我還沒有說你,你同樣和魔尊私交不錯但知分寸,可這位天地神女在魔界避世三萬年不管不顧,你現(xiàn)在維護神女到底分不分是非對錯!現(xiàn)在還要渡劫,就因為親自補了這一次結界裂縫,所以又要拋下六界不管嗎?”
“神女固然有錯,但也輪不到你在這指責。”
“是嗎?那你說這神女留在天界還有什么用!繼續(xù)玩忽職守嗎?”
“你——”
“夠了”,天君表情難看,“在朕這喧嘩起來,成何體統(tǒng)!”
劉涇禁聲,瞪了站在大殿中間的憐殘一眼,不再說話。
冥葛神君怒火難消,甩袖轉過身去。
天君嘆了口氣,看向一動不動的憐殘,說道:“神女,今日你也聽到天界的流言,朕以為解鈴還須系鈴人,既然留在天界,就要和魔界劃分關系,不然眾位仙神的議論也不會停止?!?p> 憐殘站在臺下面無表情,過了許久才出聲說道:“……天君,這次結界有了裂縫是因為我神力本源不穩(wěn),所以我必須渡劫不能在坐以待斃,接下來又要離開一段時間,我會把神力本源留下不讓六界再出大事,只能麻煩諸位神官,再替我擔待一下,等我回來一定親自上門向各位賠罪。”
一位老神官摸了摸胡須,嘆口氣說道:“神女渡劫也是大事,天地神女制衡六界平穩(wěn),為了往后六界不出意外不能輕視,可神女在魔界住了三萬年很難不讓眾人議論是否與魔界私通,雖然魔界與天界未出現(xiàn)沖突但天魔兩界不相聞問已是萬年常態(tài),但這之間來之不易的平和不能因此打斷,神女是父神所創(chuàng),在魔界生活萬年總會讓天界人心不穩(wěn),若要徹底解決謠言讓天界心安,臣有一策,可讓神女安心渡劫,也能消散天界之疑。”
天尊順著老天官的結論聞道:“是何計策?”
老神官對著憐殘流露出歉意之色,“就是要委屈神女,讓我天界將你的存在盡數(shù)抹去,往后三界都不會知曉你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