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叫阿珍。那時候,我突然明白了白不歸在戰(zhàn)場上絕望的心情,我也如她一樣,多么希望,此刻能夠出現(xiàn)一個英雄來拯救我們。
阿珍,是美人。一個十七八歲的姑娘,正值青春年華,不比我,一個瘸子,還是一個剩女。
我和阿珍把劉義符的血止住,阿珍說,她家離這里太遠了,她是上山來尋鐮,沒有料到會碰上我們。
也許是老天對我的眷顧,每次在我大難一場的時候總是會有人出現(xiàn)。重生一次是這樣,這次也是一樣。如果沒有碰見花花和劉義符,也許我早已經(jīng)身首異處了。
替他草草止了血,看著他痛的眉頭都皺起來了,我不忍,他是這條下的殿下,是這天下的王,什么都有,唯獨缺了自由和他愛的那個她。誰說君王無愛,只是因為,一個好君王把愛都給了天下人,而劉義符,則是把天下人的愛,都給我這具身體的宿主,他不是好君王,是一個好男兒。
我隨著阿珍租了一輛馬車,告別了她的阿爹阿娘,往著都城的方向去了。在都城門口,花花一身戰(zhàn)甲像極了一個女將軍,在那里盤旋查問著我們的下落。我想,花木蘭也莫過于此吧,起碼我是沒有見過花木蘭。
花花見到我,激動的跑了過來,倒是把旁邊單純的小姑娘給嚇著了。
花花著急擔憂的問道:“白姥姥,你沒事兒吧?”
我微笑的搖搖頭:“沒事兒,只是受了點小傷?!碧熘溃腋觳采习さ媚玫兜浆F(xiàn)在還痛著,疼的我冷汗直出,這古代的刀鋒真利,鉆心的疼痛,不過,我相信劉義符比我更痛。將劉義符交給了花花,旁邊的阿珍娘子驚訝的說不出話了,畢竟貧寒人家是不可能見到達官貴族的,就算有,也只是人家巡邏的時候見過。更何況,這個還是南宋的少帝。
我對花花說道:“趕緊把劉義符送去大夫那里治療,他后背受了傷,傷口感染可能會危及生命的。”
她趕緊招呼著士兵們,將昏迷不醒的劉義符抬去了長治醫(yī)學院,并勒令今天的事誰也不許說出去,看著劉義符離我越來越遠,我心里很是不安,好像會有什么不好的事發(fā)生一樣。
“這位是……??”花花見我身旁還有一個姑娘,疑惑的問道。
我這才想起旁邊還站著和我一起把劉義符拖回來的姑娘,我無力的笑了笑,牽著阿珍的手,看著花花說:“這位,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她叫阿珍?!?p> 花花蹙眉思索著,想了想,便道:“既然是少帝的救命恩人,那請阿珍小娘子留下吧,我也好回話。”
我看向阿珍,阿珍低下頭,那一副嬌羞的樣子則是更令我不安。不過,她好歹是我們的救命恩人,也該讓劉義符好好的打賞她。今天晚上,大家都辛苦了。
我回到我的白歌軒,讓鳳歌兒她們打了幾桶熱水,洗凈身子躺在浴池里就睡著了,傷口隱隱作痛,腐爛的不成樣子。門口侯著的鳳歌兒喚了許久“白姥姥”,可是愣是沒人答復,鳳歌兒見白姥姥虛弱無力的回來,那臉色極其蒼白,心里擔心會不會出什么事兒,撞開門,看浴池里躺著一個人,沒有知覺,怎么喚都喚不醒,心里著急,喚來白歌軒里的姐妹們,請了大夫,給白姥姥看病。
床前坐著一群姑娘,個個都是卸下了濃妝換上了淡雅的裝束,眉頭蹙起,擔憂的看著被圍繞在她們中間的大夫。
“她是勞累過度,心力交瘁,她胳膊上的傷沒有得到好的治療,以至于感染傷口,高燒不斷,這一段時間她會昏迷不醒,你們要記得給她擦擬身子,然后給她換藥,還有,我要把傷口的腐爛肉給剔掉,你們待會兒把她摁住,不要讓她動?!贝蠓蛱姘桌牙寻蚜税衙},然后看了看她的傷口處,無奈的搖搖頭說道。
“那白姥姥會怎樣?。俊兵P歌兒著急的問道,旁邊的姐妹們也是一臉的急切。聽到剔掉腐肉,大家心突然懸了起來。多么嚴重啊。
大夫鄒眉道:“如果這次她還沒醒來,就給她準備后事吧,如果醒來了,她的這只左胳膊,也是廢了。唉,瘸了左腿,連胳膊也要廢了,這姑娘,可憐啊……”
“?。??”大家驚訝的你一言我一語,心里止不住的害怕的恐慌。
鳳歌兒抱住白姥姥,哭的不成樣子,她站了起來,嚴肅的說道:“大夫,開始吧?!?p> 大家都正經(jīng)的開始做事,你搬火爐我燒水的,極其肅穆,大夫也為她們所感動,誰說青樓女子一定懸浮,人家也是人也有真心,只是命運不憐惜。誰又甘愿墮落紅塵呢。
這一晚上,大家睜著疲乏的雙眼,開始了一場搶救。
能不能醒過來,就看大家的了。
這夜注定適合不眠之夜,白歌軒內(nèi)的鉗子的燒水斷水擦汗各有人在,白姥姥則是高燒不斷。
大家都不忍心看著大夫剔除腐肉,只能轉(zhuǎn)過臉去。
相同的,大殿宮內(nèi)也是,不過宮里有更更多好的大夫。而且藥也都是上好的。再加傷口并不深,劉義符就沒有白姥姥這樣歷經(jīng)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