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謠兒,師父不是說過的嗎,如果可以拿到火龍炎果,就有很大的機會治好你,火龍炎果五百年成熟一次,還有三個月便是結(jié)果之期。我已經(jīng)想好了,到時候便和師父一起去尋找火龍炎果!”
云水謠全身一顫,反握住他的手:“不可以師兄,我不能讓你和師父為了我去冒險!”
姬淼不在意的一笑,一雙眼睛罔若深潭:“危險與機遇總是成正比的,讓我眼睜睜看著你死,還不如用我的性命博上一把”
“不行,我不同意!”云水謠猛的站起來背對著他,就在姬淼還要開口說些什么時,前院突然發(fā)出好大一聲聲響,似是什么東西倒了乒乒乓乓的,還有酒水灑落在地刺耳的聲音。
云水謠立刻轉(zhuǎn)身疑惑的看著姬淼:“前面是什么聲音,難道是師父回來了?”
“走,我們?nèi)タ纯础奔ы盗⒖汤≡扑{的手快速的向前院跑去。
本來空曠的院子里顯得有些雜亂,地上有一大片斑駁的水跡,姬淼剛買回來的兩壇酒全部打碎在地。
一位白發(fā)白眉白須的老者坐在潮濕的地上打坐,緊緊閉著眼睛,胸膛劇烈的起伏著,嘴角的血流淌至衣襟里。周身籠罩著圈圈白色的光暈,有些襤褸的衣服上血跡斑斑,空氣里彌漫著絲絲甜腥。
“師父!”
“師父!”
二人同時驚呼,迅速的奔向已經(jīng)奄奄一息的老者。
“師父!你怎么了,師父!”云水謠焦急的喊著,聲音已不自覺帶著微微的顫抖。
本在療傷的老者半掀開眼皮,臉上帶著如往常一般無二有些頑劣的笑容:“老頭子我沒事,就是受了點傷,”
“師父,你怎么會受傷?是誰傷了你?你去了鎮(zhèn)西將軍府就變成這樣,是將軍府里的人打傷了你嗎?”
姬淼扶著老者讓他靠在自己身上,一肚子的疑問。
他本就疑惑將軍府的人要鑄劍為何要找?guī)煾?,江陵城里那么多有名的煉器師不找找?guī)煾?,果然是別有用心!只是他們與將軍府一向無半分交集,又為何要對師父下此毒手呢?
老者好笑的看了一眼悲怮姬淼:“你那么多問題,讓老頭子我先回答哪一個?。俊彪S即正色道“我這傷先不提,但我有件事要與你們交代”
“師父,您說,我們聽著”云水謠握住姬淼的手,示意他不要激動好好聽師父把話說完。
老者手掌一翻,掌心赫然出現(xiàn)一塊赤色璀璨奪目如火焰般的晶體,散發(fā)出耀眼的金光仿佛有烈焰在里面燃燒流動。
“這是赤烏石,與火龍炎果配合使用可以提升很大機率祛除丫頭你體內(nèi)的寒氣”果然見二人眼里的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本來是想等拿到了火龍炎果再將此物拿出來,可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人盯上了赤烏石,丫頭,你必須立即將它吸收,只有這樣才能保證它不落入他人之手。我已然重傷,怕是活不了多久”輕嘆了一口氣,用難得鄭重聲明語氣交代道:“姬淼,照顧好你師妹,待丫頭將赤烏石吸收便立刻帶她離開江陵城,走的越遠(yuǎn)越好!”
“師父!您這是什么意思,是要丟下我和師兄了嗎,到底是何人要搶奪赤烏石?就是那些人將你打傷的對嗎?”云水謠早已紅了眼眶轉(zhuǎn)向姬淼大聲喊著:“師兄,你快些為師父療傷,救救師父!”
“好,我這就為師父療傷”姬淼立刻運功往姬老心口輸送靈力,卻被他強行制止。
“沒用的,你小子這點靈力還不夠我塞牙縫的,老頭子我啊已經(jīng)沒得救了”
“師父!”她長長地睫毛上掛著晶瑩剔透的淚珠,用力壓抑著某種將要噴薄而出的情緒。
“謠兒”老者暮得看向云水謠,眼中匯聚的是她十五年來從未見過的滄桑與沉痛“你不能修煉身上無半點靈力,這赤烏石屬性霸道強勁與你體內(nèi)那股寒氣針尖對麥芒,沒有藥力稍柔和的火龍炎果中和,就算你吸收了恐怕也難以消化。有一半的幾率會撐破經(jīng)脈,全身血液逆流爆體而亡,很可能連這最后一年的壽命都保不住”
姬老將赤烏石用力的放在云水謠的掌心,緊緊握住她的手。
“但是,師父別無選擇,如果不這樣做,就會連這一半的生機都沒有,兩害相權(quán)取其輕。你講赤烏石吸收了之后,若是還安然無恙,便立即和你師兄離開去死亡山谷取火龍炎果。估計要不了多久那些人就會追蹤過來,搶奪赤烏石,這一路上萬分兇險,師父不能再在你身邊保護(hù)你,你要好好聽你師兄的話,一定……要活下去!”
他的身體已經(jīng)虛弱之極,用力的咳出了一大口黑紅的血液“謠兒……師父撫養(yǎng)了你十五年,在師父心里,你不只是我的徒兒,你的身世來歷不明,但我明白,一定不是個孤兒那么簡單,你的命不好,但你……要記住,信命、不要認(rèn)命!”
“師父!”好像自她記事以來師父從未有過這樣認(rèn)真對她與師兄說話的時候,整日里就曉得抱著壺酒坐在院里喝。
她以前常常抱怨師父一點都不像個師父,不用說不管劍鋪的生意,就連教師兄修煉也只是簡單拿一本秘籍給他自己琢磨,再傳授幾句口訣,更別提鑄劍了,可卻偏偏奇怪的很,師兄現(xiàn)在的修為卻并不低,比他見過所有與師兄同齡的人還要更高些許。
可若是非要在這種情況之下才會認(rèn)真的與他們講話,她寧愿師父繼續(xù)喝酒,繼續(xù)不管小鋪里的事,起碼……師父還好好的,不會像這樣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她寧愿師父繼續(xù)生龍活虎的做一個老頑童,也不想讓師父像現(xiàn)在這樣,脆弱的仿佛隨時都會離開她。
姬老像是沒有聽見云水謠聲嘶力竭的喊聲,緊接著用力捶了捶姬淼的胸口:“小子,照顧好云丫頭!”
姬老已經(jīng)有些渾濁的雙眼定定的看著他,復(fù)又拿出一個儲物袋,鄭重的說:“里面是我鑄的最得意的一把劍,名為“無暇”,如今傳承于你,今后你要謹(jǐn)記,修行之時,內(nèi)外兼修,精益求精。師傅不求你道行多么高深,成就多么偉大,只求你問心無愧,不管世界如何變化,都要保留一顆赤子誠心!”
“師父,徒兒知道了,徒兒一定會做到的!”
姬淼極力強忍著不讓眼淚流出來,艱難地接過儲物袋,仰起頭看著天空。
都這時候了,師父心里還想著他與謠兒,一心為他們打算,雖然平常并不怎么關(guān)心他們,其實他們一直都知道,師父是在這世上待他們最好的人!
“師父,您在說什么呢,一定會有辦法治好你的,走,我們?nèi)ヌ熳珠w買藥,找醫(yī)師,一定能治好你的傷!”
云水謠猛的站起來想扶起姬老,帶他去治傷“師父怎么可能會離開我,師兄快幫我把師父扶起來!”
“丫頭……”
這一聲丫頭仿若從世界盡頭穿透而來,如海浪般將云水謠內(nèi)心深處的岸堤土崩瓦解,瞬時兩頰滿布淚痕,一滴滴落進(jìn)她的衣襟,仿佛烙印在心口之上。
緊接著眼前一片火光熊熊,全身的筋脈拘攣,整個身體仿佛被人架在火爐上烤。
卻偏偏從體內(nèi)深處散發(fā)出極致冰冷的寒毒,兩種相斥的力量在云水謠的身體里廝斗,相互吞噬,她只覺得自己的靈魂都要被撕碎腦袋要炸裂。
腦子里面一片混沌,全身的冷汗讓衣服像是從冰水里撈出,卻偏偏整個身體燒的通紅,像是煮熟的蝦子。
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只迷迷糊糊聽見了巨大的爆炸聲,接著一句“快走!”伴隨著激烈的打斗聲直直穿透了所有的阻礙傳入了她的耳朵。
整個人似是被風(fēng)云托起,快速又平穩(wěn)的前進(jìn)著,接著就墜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玫瑰深處
下面重要人物就要出現(xiàn)了哦,大家猜猜會是誰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