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昔然上車的時候,看到劉佩佳飄上了后座,她心里雖然不太爽井序,可還是趕緊上了副駕駛。
鄭龍景上車以后問井序:“我們?nèi)ツ睦锇。俊?p> “市里至陰的地方有幾個,可符合我要的條件的卻沒多少,有一個在什么名人故居里,才三百多年也敢叫古宅,說出來也不怕笑掉人大牙,那里攝像頭太多也不方便,只能出城了?!本蛘f著把車往城外開。
陸昔然系上安全帶:“你剛才那幾張符用的太帥了,什么時候教我啊?”
“剛才不是教過了嗎?”井序說。
“那也算?我又不是天才能看一遍就看明白。”陸昔然不滿的說:“雖然看上去只是在十二地支符上做了些許的變化,可要產(chǎn)生那樣不同的效果,絕對不只是折紙那么簡單,肯定有相應(yīng)的口訣或者手印什么的?!?p> “我又沒收你學(xué)費,能教你這么多已經(jīng)不錯了?!本蛎鏌o表情的說。
陸昔然撅著嘴:“你那漫天要價的學(xué)費,我哪兒給的起啊?”
坐在后面的鄭龍景搶著回答:“給不起錢,那就錢債肉償嘛,多容易啊?!?p> “你給我閉嘴?!标懳羧换仡^瞪了鄭龍景一眼:“我們把你從深山老林里救出來,也沒見你報答我們呢?”
“別我們,救我的是井序,和你沒什么關(guān)系,就跟著去吃了兩頓農(nóng)家飯,還白撿了一本手記?!编嶟埦安挪粫魂懳羧缓鹱?,他那幾百年也不是白活的。
陸昔然轉(zhuǎn)頭去纏著井序:“你看,蛇精病欺負(fù)我,我幼小的心靈飽受創(chuàng)傷啊,他為什么敢欺負(fù)我,不就是我本事不夠拿他沒辦法嗎?我可是你教出來的,我被人嘲笑就是在打你的臉啊,你真的不考慮教我點厲害的符咒嗎?”
井序語氣冷淡的說:“你不是我教的。”
陸昔然死皮賴臉的說:“我就是你教出來的,師父父~~”
“別,你可是白云縣牛角村通靈術(shù)第九代傳人,我沒那個本事教你?!本蚝敛华q豫的說。
“我不管,從現(xiàn)在開始你就是我?guī)煾噶?,你教不教我都是我?guī)煾?,以后我出去被鬼欺?fù)了,我就報你名號?!标懳羧豢淳蛞隹诜瘩g,她情急之下伸手捂住井序的嘴:“好好開車,安全第一,不許說話,反對無效!”
“嘖?!编嶟埦霸诤竺婵吹脫u了搖頭:“陸昔然,在我們那個年代拜師,那是得三跪九叩的,你這不叫拜師,叫吃豆腐吧?”
“我哪兒有?”陸昔然把手給收回來,還是不忘兇巴巴的說:“不許反對,反對了我也當(dāng)沒聽到。”
井序用眼角余光掃了陸昔然一眼:“陸昔然,不要臉是你最大的本事,耍賴是你最大的嗜好吧?”
“人不要臉才能天下無敵,我自問不要臉的程度已經(jīng)練到第九重了,已經(jīng)是最高等級沒法突破了?!标懳羧徊挪辉诤跄兀痪驌p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又不少一塊肉。
井序開車領(lǐng)著他們到了城外一個養(yǎng)老院,養(yǎng)老院北面的圍墻露出一棵很大的樹的樹冠,看上起起碼六百多年的老樹了,他下車走到圍墻邊:“這里以前是個道觀,被推了,可樹還留著,樹下以前有一口井,后來不用就填了?!?p> 他用腳踩踩圍墻下面的一個地方:“挖吧。”
陸昔然抱著胳膊,雖然是夏天,可凌晨的氣溫還是有點冷,她就穿了一條短褲一件背心,她對鄭龍景揚揚下巴:“趕緊去挖?!?p> 鄭龍景捂著胸口說:“我這身體可是受過重傷的,前兩天又被毒販給打了,我全身都在痛……”
他看井序拿出了鱗甲,他忙話鋒一轉(zhuǎn):“但是,我這毛病就得動,要不好不了,我來挖。”
陸昔然當(dāng)然看出來鄭龍景是被威脅才做事的,不過她不在乎,只要不讓她挖就行,可她還是忍不住說了兩句風(fēng)涼話:“反正躲不了,剛才你爽快的答應(yīng)了,我們還能敬你是一條漢子?!?p> “少廢話?!编嶟埦皩χ懳羧豢蓻]那么客氣,他對井序伸出手:“你至少得給我點工具吧?!?p> 井序把鱗甲放到鄭龍景手里。
鱗甲在鄭龍景手里變大,模樣有點像去了一般的龍蝦鉗子,大小有兩尺多長,他將變大的鱗甲往手背上一挨,鱗甲的一端竟然長進(jìn)了他的手臂里,他一伸手,鉗子刺入土中,再一轉(zhuǎn),一挑,一大塊土就被清除了,露出下面蓋著石板的井口。
井序過去踢了一腳,石板被他給踢得飛了起來,露出下面的井口。
他后退了一步,被塵封了幾十年的井口突然打開,里面的氣味可不太好聞。
陸昔然接著鄭龍景手機電筒的光,看著那個黑乎乎的井口:“你看那井沿的樣子,這個一定是很有年頭的井了吧?我們找這種井做什么呢?”
她看了一眼跟著下車站在樹蔭下的劉佩佳:“你們是不是要把它給封在這口井里?我看過電視劇的,封妖封鬼經(jīng)常都是找這種井的?!?p> 鄭龍景將鱗甲縮小以后交給井序:“比你想的更神奇。”
他轉(zhuǎn)頭和井序說話:“劉佩佳是冤鬼,雖然身上的煞氣被你清除了,可心里的怨恨還在啊,你就算把它送過去,它也暫時投不了胎啊?!?p> “下去轉(zhuǎn)一圈,我保證它一點怨氣沒有,哭著鬧著求投胎?!本虻故且稽c都不擔(dān)心,他一邊說話一邊低頭畫符:“再說了,我向黑無常許諾不讓劉佩佳在人間鬧事,我可沒承諾它不在地府發(fā)瘋,時間不早了,趕緊做事吧?!?p> “得,清場吧?!编嶟埦敖舆^井序丟過來的符,揀出其中兩張,一張貼在陸昔然的額頭上,一張貼在自己的額頭上,然后拉著陸昔然退開:“這棵樹是槐樹,下面又是口古井,待會怕招來不對勁的東西,你可一定要待在我身邊?!?p> “你們到底要做什么?。俊标懳羧豢脆嶟埦坝钟梅堅诘厣蠑[了一個圈,把他們兩個人都圈了進(jìn)去。
鄭龍景做完這些,站直了看向手中拿著他的鱗甲,正站在井口凝聚一塊巨大的桌面一樣的八角形冰塊的井序,嘴角浮起一絲笑容:“做一件能氣死閻羅那老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