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屁股坐到石頭上,之前的戰(zhàn)斗歷歷在目,王立趕緊回顧自己在戰(zhàn)斗中的表現(xiàn),準備吸取一些教訓(xùn)。
修行才僅僅一年多,他的身法就突破到了天人合一,這不是沒有原因的,這不僅與他一年里堅持不懈的瘋狂練習(xí)有關(guān),還因為他將學(xué)而不思則罔這句話奉為圭臬,時不時的就去總結(jié)自己的缺點、教訓(xùn),來加以改正,這才有了厚積薄發(fā),生死之際的突然突破。
“真是危險,我的劍現(xiàn)在攻擊根本不行,防御雖然更擅長,但依然抗不過大妖的攻擊,必須得學(xué)會“十三劍”的第一劍才行,不然若是遇到師父所說的那兩頭畜生,我就沒戲了?!蓖趿⑺伎家环庞X得自己太大意了,高估了自己的實力與運氣,當(dāng)下立刻決定先留在這邊,不繼續(xù)深入。
“公子,您沒事吧?!狈瓪ひ娡趿⒁簧砝仟N的回來,趕緊從樹上跳下來,關(guān)懷的問道。
“我沒事,那邊是一只凝元的樹妖,差點我就沒回來,我們走遠點,找個地方停留幾天?!?p> “什么,凝元樹妖!如果是一顆紫色的樹的話,就肯定是傳說中的紫靈樹妖。”翻殼一下想起了以前小時候他晚上不睡覺,父親給他講的故事,故事主角正是凝元樹妖。
“紫靈樹?”王立撓頭,感覺隱隱聽到過這這種樹,好像汁液有毒。
不再去想,王立和翻殼后退幾里路,來到之前經(jīng)過的一處林木稀疏的高地,選了一顆房屋大小的大樹,在上頭做了一個小木屋,住了下來,王立又開始了他的瘋狂練劍。
以前翻殼認為,大部落的子弟之所以厲害,基本是因為資源和修煉功法的緣故,他一直相信,若是給他木石部落一部修行功法,以他們的勤勞,一定會遠勝那些大部落的子弟,但這一切都在他看了王立練劍之后發(fā)生了變化。
原來王立為了練習(xí)舉重若輕,去找了一塊巨大的石頭,用一根大腿粗的木頭穿起,制成一個巨大的石錘,然后就舉著石錘一直練習(xí),無論白天黑夜,幾乎不休息。
“原來比我們厲害的人還比我努力,看來我木石部落確實還沒有成為大部落的基礎(chǔ)?!狈瓪@口氣,在心中悄悄下定決心,這次若是有機會回去,他一定要更加努力的打熬力氣,爭取以后帶著木石部落走向繁榮。
“翻殼,想修行嗎?”王立擦把汗,看著在一旁目不轉(zhuǎn)睛看著自己的翻殼,笑著對這個淳樸的山里漢子說。
“我……,我真的可以嗎?”翻殼心跳猛的加速,一種前所未有的辛福感包圍了他。
“當(dāng)然可以?!?p> “公子,謝謝您,可我聽人家說修行要年少才行,我可以把這個機會留給山娃嗎?”翻殼看了眼自己,緊張的問道。
“沒事,機會多著呢。”王立說著,從儲物袋里取出了長生宗那本書,想著以前的長生宗是個大宗,肯定有雜役弟子,那么肯定也有雜役弟子的功法。
不是王立看不起翻殼,而是翻殼沒吃長生果,長生血脈恐怕低的可憐,估計也就最低水平。
“翻殼,滴一滴血到上面去?!?p> 翻殼見王立取出了一本無字的書籍,好奇的瞟了幾眼。
“嗯,公子?!狈瓪ちⅠR從腰間取出一根骨針,在他長滿老繭的手指上使勁的戳了個洞,滴了一滴鮮血上去,神情緊張的望著王立,眼神里既期待又茫然。
忽然,無字書上一道光華閃過,直飛翻殼的眉心。
“什么功法?”王立雖然覺得翻殼沒什么希望獲得厲害的功法,但也有期待,萬一老天顯靈,獲得一部厲害的功法,翻殼說不定以后也可以打出自己的一片天。
“謝……謝公子,叫《水……元訣》,是一部可以修行到凝元境的頂級功法。”翻殼激動的不得了,憨厚臉上露出淳樸的笑容,說了好久才將話說清楚。
“嗯,努力修行,以后闖出自己的天空?!蓖趿⒗蠚鈾M秋的說道,說完還不忘舉高手拍了拍翻殼的肩膀。
翻殼到一旁研究《水元決》,王立坐在一塊石頭上出神,仔細的思考為什么自己已經(jīng)如此瘋狂的修行還是不能領(lǐng)悟舉重若輕,明明自己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很厲害了,“不行,還是不行,恐怕要實戰(zhàn)才可以”。
確實,通過這一個多月天瘋狂的修行,王立能夠做到舉重若輕了,十幾噸重的石錘,王立可以掂起來飛快的舞動,而且動作流暢,沒有呆滯感,甚至用石錘來使劍法都可以。
“雖然樹妖實力高強,但是我應(yīng)該比它靈活不少,站遠一點,然后再小心一點的話,說不定可以拿它來磨劍。”王立忽然想到,仔細權(quán)衡了一下自己現(xiàn)在的實力,和樹妖的大致實力,王立一咬牙,“修行本就是逆天之事,怎么可能沒有風(fēng)險,拼了!”
翻殼這些天一直沉浸于《水元訣》的修行中,王立不會練氣,也無法指點,這個習(xí)慣打獵捕魚的山里漢子雖然難以入門,但是大荒的生活培養(yǎng)出了他那無與倫比的毅力與堅韌,也是一刻都不放棄的修行,王立非常樂意看到這樣,但還是打斷與他打了聲招呼。
小心翼翼的接近那棵紫靈樹精,王立深吸口氣,提劍上前,喊道:“紫靈樹精,你這棵蠢樹,來打我啊,我又回來了?!蓖趿⑦呎f,一把拔劍就砍,紫靈樹精的氣根隨著王立身影閃動,一根根斷開來。
“五步殺一根,十里不留行。樹精,你攤上事了,我要殺光你的樹根,然后剁了你當(dāng)柴燒?!蓖趿⒐室獯蠛按蠼校粯渚苁桥浜?,憤怒而又甜美的女聲,別說,另有一番風(fēng)味。
“來啊,小蠢樹。”王立站在紫靈樹精覆蓋范圍之外,一劍挑飛向他掃來的紫色樹干,瀟灑的轉(zhuǎn)個身,賤賤的說道。
“我-要-殺-了-你!”此刻站在安全的區(qū)域外,聽著紫靈樹精憤怒的聲音,王立一臉風(fēng)輕云淡,負一手在背,披散的發(fā)絲隨風(fēng)飄舞,好不瀟灑。
“我就站在這里等你,來啊,打我啊?!痹掚m說的俏皮,但是王立卻十分專注,實戰(zhàn)和枯燥的練習(xí)相比,就好像是高考和平時考試一般,前者驚心動魄,使人熱血沸騰,后者則索然無味。
“哈哈,不夠力,小蠢樹,你沒吃飯吧?!蓖趿颠\“守蒼茫”的法訣,一劍揮出,調(diào)動天地元力阻擋紫靈樹妖呼嘯而來的樹枝,可惜,由于只有‘形’而沒有‘神’,使得他的防守漏洞百出,好在王立有天人合一的身法,以及占了地利,結(jié)合起來還算可以,樹枝近不了身。
“你要是男人的話,就進來和我打!本姑娘教你做人?!弊响`樹妖氣急,怒吼道,她縱橫西林澤多年,還沒有幾個敢這么對她說話的,可惡的王立一出現(xiàn),就打破了她的生活。
“不進來,我就是不進來,你能把我咋地?!蓖趿⒁幻尜v笑著,一面慢慢在實戰(zhàn)中慢慢磨練他的第一劍,隨著多次的施展,王立愈發(fā)純熟,手起見落劍都引動天地元力,防守嚴密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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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打啦,小蠢樹,咱們明天見!”王立一氣呵成收功,腳下踩著流云步,在空中虛點幾次離去,深藏功與名。
回到住處,翻殼仍然在皺眉深思,王立也不打擾他,跳到樹上,仰躺在樹枝上,喝一口酒,唱一曲歌,搖晃著腿兒,慢慢回顧今天的戰(zhàn)斗,一只手捏劍指慢慢比劃劍招。
“不信邪了?!贝蟀胍沟?,王立夢見自己變成了一個天才,學(xué)什么都秒懂,結(jié)果一陣夜風(fēng)吹過,王立就回到了現(xiàn)實,想著學(xué)了一個多月的第一劍仍然不行,就不爽翻身下樹練起劍來。
清晨,練了半夜的王立喝一口酒,等精神爽利,就提身向著紫靈樹精那處去。
“小蠢樹,我又來了,今天讓你知道我的厲害?!辈坏韧趿⒄f完,三根樹枝帶著風(fēng)聲,呼嘯而來,顯然早有準備,王立有種要翻船的感覺,趕緊后退。
可惜,遲了!
紫靈樹妖早已埋伏好了幾根最堅韌的樹根,此刻一起回攏過來,王立立刻被包在中間。
“在我的地盤跟我斗,小子,你還嫩了點?!弊响`樹妖學(xué)著王立,老氣橫秋的說道,一邊將更多的樹枝伸了過來,王立感到頭大,自己又不穩(wěn)妥了,趕緊催動體內(nèi)元力,腳踩天人合一的流云步,施展還有些蹩腳的守蒼茫,努力的防守著。
久守必失,更何況王立現(xiàn)在被樹根,樹枝包在中間,如甕中捉鱉。
“紫靈姐姐,留條活路行不行?”被堅韌的樹根捆住,吊在空中,王立鄭重望著粗壯的樹干,認真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