隕仙河畔,葫蘆狀的濃霧驟然收縮,如同被虛空黑洞吞噬般,肉眼可見地縮小著,很快便凝成一個黑點,散發(fā)出陣陣詭異的波動。
“唐長老快看,神秘濃霧在消散,靈幽空間要遁走了嗎?”大羅宗一名靈池弟子大聲喊道。
其他人也發(fā)現(xiàn)了這個異變,目光齊齊集聚到濃霧上。
聽到呼喚,躺在大師椅上閉目養(yǎng)神的唐章,猛地睜開眼睛,嗖地一聲御空飛起,快速接近那黑點,卻不敢靠得太前,隔著一段距離,一臉的凝重。
唐章還未看清,那黑點倏忽一下便消失不見了,接著,飛出一道奪目的光束,直接降臨在葫蘆口那塊地方,快速閃耀著,露出一道挺拔的身影。
“快看,有人出來了!”有人喊道。
大家的目光聚向那道身影,只見一個身著華貴錦衣,身形挺拔壯碩,生得頗為俊逸的青年從光束中走出。
“余兄弟!”
“三斤!”
元青和游天行第一時間認(rèn)出了那人,不約而同地喊出聲來。
余三斤在靈幽秘境的石階上已摘下面具,雖然他離開神門宗已過了將近兩年,樣子變得更成熟了,氣質(zhì)也更為飄逸,但輪廓還在,他們自然能第一時間認(rèn)出。
看到集聚在這里的幾百號人,余三斤暗暗叫苦,沒想到靈幽秘境的熾光通道,直接將他送到這里,一下子便暴露了行蹤,這下子麻煩大了。
由于猝不及防,全部人都看到他神情正常地走出光束,此時再想裝傻充愣扮失憶,已然不行。
想遁走吧,不說飛臨頭上的靈丹修士,單就靈池修士就有十幾二十個,隔著那么近的距離,即便連續(xù)施展虛空遁步,也肯定逃不掉。
除非藏入乾坤世界中,但那樣的話,暴露造化乾坤幣秘密的幾率極高。
“這靈幽秘境太坑爹了!送我到哪里不好,偏偏送入狼群中,這些人肯定是沖著靈幽秘境來的,自己憑空從里面出來,還保持著神智,這事要是傳出去,自己等同于被人架在火堆上烤!”余三斤心里暗暗罵娘。
既然事已至此,唯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余三斤裝出一副驚喜的模樣,直奔神門宗的駐地走去,邊走邊大大咧咧地喊道:“元兄,行哥,妙姐,你們怎么在這里啊?”
“站住!”唐章一聲斷喝,從空中落在余三斤面前,攔住他的去路。
余三斤打量著眼前這個靈丹修士,裝出一副神經(jīng)大條的模樣,嬉皮笑臉地說道:“前輩為何攔我去路?”
唐章眼里瞳孔猛地一縮,凌厲地盯住余三斤:“你可是從靈幽秘境中出來?”
余三斤一臉狐疑:“靈幽秘境?什么靈幽秘境?晚輩不知道前輩在說什么!”
唐章半瞇著眼睛,上下打量著余三斤,一臉膩味地說道:“少在老夫面前裝糊涂,那光束是從靈幽秘境中飛出的,你敢說你不知道靈幽秘境?”
“晚輩確實不知什么靈幽秘境,之前誤入那片濃霧區(qū),在里面迷了路,便藏身在一個地方不敢走動,沒想到大霧突然消退,晚輩便祭出身上的遁空符,這才逃了出來!”余三斤認(rèn)真地說道。
“遁空符?”唐章滿臉鄙夷地說道,“你區(qū)區(qū)靈云修為,何來遁空符?”
余三斤正欲解釋,元青已走了過來:“唐長老無須疑問,那十品遁空符乃我?guī)熥鹚洠д嫒f確!”
“原來是元大師,你說應(yīng)大師贈給這小子十品遁空符?為何?”唐章多少得給元青一些面子,畢竟對方是七品丹師。
“唐長老此話問得不對,著實為難元某了。我?guī)熥鹉堑热宋?,贈人物什難道還需要理由?”元青臉色難看地說道。
“呵呵,元大師言重了!”唐章打了個哈哈,語氣陡然升高:“不過,這小子形跡可疑,僅憑元大師一面之辭,卻是難以開脫!這人,我必須押回大羅宗,并交予道廷處置!”
元青臉色一冷,將余三斤護在身后:“遁空符之事,待我?guī)熥鸹貋恚憧捎H自與他對證。此人乃元某兄弟,唐長老不能給我?guī)追直∶???p> “元青,你這是在干什么?上宗既有差遣,我們自然要服從,難道你敢忤逆不成?”霍無涯不知什么時候走了過來,出言質(zhì)問道。
“宗主此言差矣!余兄弟乃我神門宗弟子,別說他沒犯事,即便在外犯了事,也得帶回宗門處置!上宗向我神門宗要人,必須有一個正當(dāng)?shù)睦碛?,否則,哪天上宗要你這個宗主的人頭,你也乖乖奉上嗎?”元青毫不客氣地說道。
此時,各方勢力的人均圍了過來,大家都盯著余三斤,一副看熱鬧的模樣。
余三斤一邊跟游天行、方云妙寒暄,一邊打量著眾人,輕咦了一聲,他發(fā)現(xiàn)在場的人中,除了那個段長老,竟然還有三個靈丹修士隱藏了修為,一個是元青,一個是霍無涯,還有一個則是朱有福。
神魄壯大后,他的洞察力更進一步,已經(jīng)可以看出靈丹境的真實修為。
余三斤心里暗暗警惕,趕緊將情況傳音告知了元青。
接到余三斤傳音后,元青眼中,閃過一道微不覺察的光芒,心里暗道:這霍無涯和朱有福,果然有問題。
霍無涯眼神發(fā)出凌厲的光芒,大聲喝道:“元青,神門宗是你做宗主,還是我做宗主?宗門如今已式微至斯,難道你還想將宗門往火坑里推?”
元青說什么都不會讓唐章帶走余三斤的,神門宗的水早就渾了,倒不如趁此機會看看霍無涯的真實嘴臉,他一臉嘲諷地說道:“宗主倒是扣得一手好帽,不過,一個連門下弟子都護不住的宗主,談何大義?”
“元青,你當(dāng)真要跟本座對著干?”霍無涯逼視著元青,冷聲問道。
元青沒有搭理霍無涯,回頭對古南山幾個長老問道:“幾位也是神門宗的元老,你們且說說看,宗主胳膊扭向外人,是否過了?”
唐章看到神門宗內(nèi)杠起來,倒也樂得清閑,指使屬下搬來那張大師椅,躺在上面,優(yōu)哉游哉地晃著雙腿,一副看熱鬧的模樣。
其他勢力,更是一副落井下石的姿態(tài)。
古南山意會到元青的意圖,走前一步,朝霍無涯拱手一拜,正氣凌然地說道:“宗主為宗門著想,本是無可厚非之事。但老夫認(rèn)為,元長老所言甚是,不管神門宗如何破落,終究要有自己的氣節(jié)!”
洛紅歌本來就極其正氣之人,她毫不客氣地說道:“霍無涯,你這個宗主做得已經(jīng)夠窩囊的了!如今當(dāng)著那么多同道的面,將宗門弟子送予外人處置,置我神門宗顏面于何地?”
阮真堂和魏尹各懷鬼胎,自然不會摻合到這等是非中,兩人沒有說話。
朱有福躋身上前,滿臉肥肉顫動著,笑著說道:“宗主深明大義,一切以宗門利益著想,就為了區(qū)區(qū)一名外門弟子,難道要將整個神門宗搭進去嗎?”
余三斤待在一旁,看著眾人嘴臉,心里本來就很不爽,沒想到朱有福竟然這個時候冒頭出來,矛頭直接對準(zhǔn)了他,心里更加不痛快了。
不過,經(jīng)過多番生死危機,余三斤早就不是當(dāng)初那個懵懂少年了,做事自然不會再像以前那般草率。
余三斤心里計較一番,便有了主意,他對元青傳音道:“元兄,霍無涯和朱有福的身份肯定有問題,趁大羅宗長老在,待會我將水?dāng)嚋?,你再突然給霍無涯全力一擊,逼他露出原形!就怕……”
元青知道余三斤有所顧忌,馬上傳音回道:“余兄弟無須多慮,盡管放開手腳干,我還有些底牌,兩個靈丹初期,想來無礙!”
道也
求收藏、推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