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一切求救后,五人回到木屋,齊坐在一樓客廳里。
想到蕭愛琳和胡眉子都是被毒死的,五人決定再不吃開封過的食物,或沒有封口無法封口的食物。
像新鮮蔬菜瓜果,還有米鹽油醬醋,這些要不都開了封,就是沒法子封口。
最終五人從儲食室里拿了很多密封熟食罐,做為他們的午飯。
幸在熟食種類多,口味也多,吃得飽,剛吃也還不膩味。
李末解沒有在餐廳里吃,她自已拿了未開封的兩罐熟食和一罐百事到客廳里吃。
她聽他們說她被關起來后,就是胡眉子和陳鵬兩人一起為大家準備的餐食,是幫忙,也是互相監(jiān)督。
雖然大家都沒說出口,但她覺得除了陳鵬外,孫呂國、區(qū)子平、楚東軍,包括她都覺得陳鵬嫌疑很大,畢竟他要下手毒死胡眉子的機會比其他人多得多。
餐廳里四人各坐一方,中間都留有空位。
但仔細一瞧,就能瞧出點些微不同來。
陳鵬自已也發(fā)覺了端倪。
其他三人都有意識地離他坐得遠些,他知道他們是在懷疑是他對胡眉子下的手。
可他沒有!
他也不打算解釋,解釋了他們也不會相信,最多就表面相信。
沒有效率和回報的事情,他從來不做,他不想費這個沒用的口舌。
說飽后陳鵬說:“我要去小樹林里砍些大小能用的樹干,雜物間里我看過了,有能用的粗繩,我想做個木伐?!?p> 他砍完做求救信號的樹枝后,連斧頭都沒有放回雜物間的工具箱里,就是因為他有這個念頭。
SOS和濃煙能起多大的作用,什么時候才能起到作用,他不知道,也并不全部寄望于此。
他想著做個木伐,等求救并沒有用的時候,至少能用木伐離開這個晦氣的焦皇島。
區(qū)子平和他一起砍過樹枝,且是除了他以外,身體最為強壯的人。
他看著區(qū)子平,他覺得他一個人也能做好木伐,但有另一個強壯的幫手的話,那會做得更快更好。
區(qū)子平明白陳鵬的意思,他看了看同樣已經吃好的楚東軍和孫呂國,再看眼客廳里顯然時刻注意餐廳狀況的李末解,她正透過玻璃座屏緊緊盯著這邊。
他點頭:“我也去?!?p> 楚東軍覺得做木伐是個不錯的主意,但他知道陳鵬對他的印象并不佳,他吞吞吐吐:
“我、我也加入,可以么?”
陳鵬說:“想做什么都是每個人的自由,我想做木伐,你們也想做,當然都是可以的,但我們有五個人,一塊木伐不夠?!?p> 孫呂國也想離開這個鬼地方:“那大家一起做,做兩塊木伐,應該夠了?!?p> 李末解更是已從客廳里走到餐廳,她幾近哀求地表態(tài):
“我可以幫忙……我可以!”
說做就做,午飯過后,五個人都到了小樹林。
對于做木伐,大家都沒有什么經驗,只知道大概模樣,以往曾在電視上書上看到過樣子。
他們邊想著邊做,邊做著邊摸索。
首先是得砍樹,這種力氣活,李末解和孫呂國一女人一老人,顯然做不了。
兩人被安排到海邊沙灘上去,負責注意上空可能飛過的飛機,或者可能靠近焦皇島的船只,還有負責讓濃煙不斷地冒起,不要讓它熄滅了。
兩人沒異議。
余下三人,皆進入了小樹林。
李末解坐在火堆旁,神色有些恍惚。
孫呂國看著不忍,嘆了口氣,安慰她:
“別擔心,我們都會沒事的?!?p> 李末解抬頭看現如今四個男人中,對她最沒有威脅力的孫呂國,她點頭:
“嗯,我知道擔心沒用,可我控制不了……”
她低頭看手里被她緊緊握住的粗繩,想起陳鵬交代的話,她身體忍不住又抖了一下:
“孫老,陳先生說那張畫上……第三個小矮人是被吊死的……”
所以陳鵬帶著他們找遍了整個木屋,結果只發(fā)現雜物間里有繩子,很粗很粗的四捆繩子。
而現在這四捆粗繩,有一捆在她手里,別三捆在她腳邊。
孫呂國和她一起看著,也是一起互相監(jiān)督著。
孫呂國順著她的視線看向粗繩,他枯瘦的手拿起她腳邊的其中一捆:
“我們得緊緊看著,絕不能再出人命了?!?p> 李末解止不住全身發(fā)顫地點著頭:“只要我們守住這四捆繩子,真的就會沒事么?”
孫呂國無法回答她這個問題,他沉默地看著粗繩一會兒:
“希望是?!?p> 他這個不肯定的答案,無疑在她顫抖個不停的心上再添上一層恐懼。
李末解淚一下子自眼眶里溢了出來,她帶著哭腔:
“為什么……這是為什么……”
孫呂國看著她流著淚,看著她年輕美麗的臉龐上布滿懼怕又不解的悲傷,他問她:
“小末,你真的只是因為雇主雇用你到島上來為聚會準備餐食,才上島的么?”
李末解抬頭,透過朦朧的淚眼看他。
她沉默著,小嘴張了張,想說,最后卻還是沒能說出來。
孫呂國明白了:“你果然還有別的原因,也是因為王茉莉么?”
李末解再次低下頭,掩去她眼里除害怕之外的糾結。
她的反應落在孫呂國眼里,已經再次證實他猜對了。
想要得到別人的信任,必須先付出自已的信任。
所以孫呂國先開口說起他年紀這樣大了,卻為什么還會來參加聚會的緣由。
大概說完后,李末解問他:
“您是說,王茉莉舉報的那個人被無罪釋放了,結果她被報復了?”
孫呂國其實也不是很清楚,這都是他后來聽說的:
“我無法確定她因為投遞給我的那一封舉報信,而遭受到什么樣的結果,但我知道她一定受到了傷害?!?p> 李末解說:“所以這些年,直到退休了,您一直都很愧疚?您后悔了當初的判決?”
孫呂國搖頭:“不?!?p> 他沒覺得,他當年判錯了。
他一向公證,也講究證據,他不是胡亂判的,是有根有據做出的最后定論。
“?。。?!”
一聲尖叫突然從小樹林方向響起。
孫呂國和李末解同時被嚇得心跳加速,兩人趕緊站起,緊張地看著小樹林。
李末解顫著聲音:“是楚先生……”
孫呂國點頭。
沒錯,是楚東軍那老小子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