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白朝一早接上孫姚娟,兩人開始四處逛街,各種瘋狂購物,累了就歇,歇完繼續(xù)。
孫姚娟不明所以,問了兩回白朝沒想說之后,她也就沒問了,也沒買什么東西。
倒是白朝收獲頗豐,午夜送孫姚娟回家,她車?yán)餄M滿是她的衣服鞋。
孫姚娟下車后對白朝說:“白姑娘,我是真的沒事兒,我的個性悶,原來就悶,并不是因?yàn)閮礆傅母上?,你不必?fù)?dān)心我,還特意空出一天的時間陪著我四處逛購物,你這樣費(fèi)心思哄我開心,我很高興,可真的沒必要,真的,以后不必這樣了?!?p> 白朝倚在車旁:“沒事兒,反正我也挺悶,我也喜歡購物,你就當(dāng)是陪我了?!?p> 孫姚娟笑了笑,笑里含著感激:
“那我上去了,現(xiàn)在這么晚了,你也回去早點(diǎn)兒歇息吧!”
白朝點(diǎn)頭:“好?!?p> 孫姚娟轉(zhuǎn)身走進(jìn)紫筑小區(qū),走進(jìn)4號樓樓門,回到404室。
白朝把車開到紫筑小區(qū)一側(cè)的墻根下,并沒有回英里山,昌南則早在那里等她。
她停車讓他坐進(jìn)來,并自動把駕駛座讓給他,自已坐在副駕上去:
“都好了?”
昌南擺弄著放在膝上的筆記本,屏幕上顯示著孫姚娟家各個攝像頭范圍內(nèi)的畫面:
“好了,現(xiàn)在就剩下印證了……你是怎么想到隔音棉的?”
白朝問:“還記得我們那回到孫姚娟家確認(rèn)她手提包的事么?”
昌南點(diǎn)頭。
白朝繼續(xù)說下去:“那會兒你在客廳吸引孫姚娟的注意力,一直不停地在跟她說話,我則假意去了洗手間。因?yàn)闊o法解釋案發(fā)當(dāng)晚為什么沒人聽到兩名死者臨死前的任何動靜,所以在孫姚娟家里,我特別注意她家的墻面,所以我仔細(xì)看了看她家洗手間的墻體構(gòu)造。一般向陽的墻面到夏天被太陽直射,很是炙熱,她家洗手間開窗戶的那面墻剛好向陽,墻面是用的紙面石膏板,石膏紙又和隔棉音一樣,同樣有隔音隔熱的效果,那天我閉關(guān)的時候,我查了查,發(fā)現(xiàn)紫筑小區(qū)里但凡向陽的墻面都用了隔音棉做隔熱效果。除了這一點(diǎn)之外,其他墻體都沒有鑲?cè)敫粢裘蕖!?p> 昌南說:“所以?”
白朝往車外看4號樓的方向:“雖然紫筑小區(qū)并非全面做了隔音隔熱,但它在向陽墻面鑲?cè)敫粢裘捱@一做法,它提醒了我……兇手在殺人之前,是否早就在孫姚娟家臨時鋪上了隔音棉?”
至于答案是不是,那就得看孫姚娟今晚的表現(xiàn)了。
………………
回到家里踏進(jìn)家門反手闔上門后,還未來得及鎖上門的那一剎那,孫姚娟伸手往玄關(guān)處按燈源開關(guān)的手突然頓住。
腦海里剎那間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她似乎看到了什么,或者是想到了什么。
但只是一剎那,閃過即逝,她什么也沒抓住。
神使鬼差地放下要開燈的手,她脫了鞋,換上拖鞋。
即便沒有光源,對家里一切的熟悉度也足夠讓她在摸黑中完成換鞋的步驟。
穿著拖鞋往里走,走到客廳,她手一松,手提包掉了。
啪!
手提包里有她的化妝盒,還有充電寶、手機(jī)之類頗有重量的物品,這一掉的聲響不小,特別是在這樣寂靜的午夜。
客廳里有三個人,黑漆漆的看不清是誰,他們都躺在地板上,兩個人躺在一起,第三個人躺在兩個人的下方。
屋里沒有半點(diǎn)兒光亮,她一早離開家時明明沒有關(guān)窗戶,但此時的窗戶被一大片什么東西遮了起來。
沒心思去探清楚是什么,她腳步慢慢往客廳移動,往躺著的三個人移動。
頭有點(diǎn)兒疼,好像有個聲音在叫囂著什么。
但她聽不清在說些什么,只覺得耳里嗡嗡嗡地作響。
還沒等她走到客廳茶幾邊,剛剛走到沙發(fā)背后兩三步的時候,客廳天花板上的水晶燈突然亮了起來。
沒有人去開它,可它亮了!
孫姚娟在那一瞬間本能地抬頭,去看那不開自亮的水晶燈,還是那樣漂亮剔透,光芒白凈得有如圣光,可她此刻的心卻像是要跳出她的胸口,不斷撞擊著她脆弱的神經(jīng)。
她慢慢收回目光,慢慢低下頭,慢慢轉(zhuǎn)動眼眸落在客廳里躺著的三個人身上。
突地全身一軟,她整個人倒在沙發(fā)后的地板上。
漸漸地,呼吸綿長。
她的發(fā)作性嗜睡病發(fā)作了,瞬間睡了過去。
………………
過了大概十幾分鐘,孫姚娟醒了,她從地板上坐了起來,盯著熟悉的沙發(fā)背沿。
盯著盯著,她揉了揉眼,嘴里嘟囔了句,口齒不清的,還含在嘴里,誰也聽不清她在說了句什么。
但拜偷偷放在她身上的竊聽器所賜,紫筑小區(qū)墻根下的車?yán)铮壮筒隙悸牭搅怂洁煺f:
“怎么又睡在地板上?又是這里……”
再是往自已房間所在的方向看了看,她爬起身站起,眼沒瞄客廳里異狀半下,她直直走回自已的房間。
回到房間關(guān)上房門,她到衣柜前拿出睡衣,是件印著一只大大龍貓的可愛睡裙,樣式很少女,顏色也是少女心的粉紅色。
換了粉色睡裙出來,她嘴邊抿著笑爬上床,閉眼躺下,笑意未散。
白朝看著這樣的畫面,即便大床上的情景只看得到一角,但孫姚娟換了什么睡衣還是看得一清二楚:
“我記得先前她的睡衣是很中規(guī)中矩的長衫長褲……”
昌南也緊盯著屏幕上的畫面:“嗯,這粉色睡裙直接讓她的年齡下拉了十幾歲?!?p> 這回很快,沒有十幾分鐘,僅僅才過去一分多鐘,孫姚娟又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起身看了下自已身上的粉色睡裙,皺著眉頭重新?lián)Q了件,再出來居然是一條淺灰色的性感吊帶蕾絲邊真絲睡裙。
她風(fēng)情萬種地走出房門,直往客廳里走。
當(dāng)隱約看到客廳里有什么人躺在地上時,她眼驀地睜大,像是看到不可能的畫面,她捂著耳朵叫出來:
“不不不!這是夢……這是夢!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情不會再發(fā)生!已經(jīng)過去了……過去了!”
叫了幾聲,一個虛軟,她再次在地板上倒下。
這回不是病發(fā)睡著,而是直接被嚇暈了過去。
直過了半個多小時之久,孫姚娟再次醒了過來,她左看右看,像是在奇怪自已為什么會倒在房間外的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