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朋友,我無意冒犯于你,只是你得配合我才行,你只要保證你不會逃走,我自然不會虧待你?!?p> 男人臉上笑著,眸光卻森冷非常。
高一流無法,只得委曲求全答應(yīng)他不會亂跑。
男人很滿意,并按動室內(nèi)呼叫器,命人將高一流手上的鐵烤打開。
高一流活動自己的手腕,剛剛被手銬別的生疼,問:“把我綁來,為的是什么?我很想聽一聽我能幫你什么,嗬,像我這種小人物,放在人堆里扒都扒不出來有什么特色,你費盡心思跟蹤我,有意義嗎?”
“不不不,你的作用可太大了?!蹦腥苏f著,從自己口袋里掏出一塊殘破玉器一角,問高一流:“你知道這是什么嗎?”
高一流湊近看了看他手上的殘玉,搖頭問:“這是什么?”
男人哈哈大笑起來,不滿意的搖頭道:“你能不知道?這是你們中國的好東西。”
高一流接過來放在手心端詳來端詳去,靠窗放在光下細看,只見殘玉在光底下晶瑩剔透,渾潤無瑕。
“好玉,然后呢,這到底是個什么?”
男人氣憤憤的一把將玉奪過去,恨道:“你們中國人沒有好人,騙子!這明明是你買的鏡子上的殘片,你卻死不承認?!?p> 高一流正言厲色瞪著男人,“你不是中國人,又能說粵語,又會說普通話,肯定與中國有關(guān),你這么說我們中國人,而你又是哪流貨色?學(xué)中國話,罵中國人,挺壞呀,我記得這么無恥的人除了小日本,也就是南朝鮮棒子了,當然還有越南印度之流,看你的面相,猥瑣,虛偽,不知小禮也無大義,應(yīng)該是日本鬼子不差了。”
男人先是有些驚訝,圓睜著三白眼,兇巴巴大笑起來,“沒錯,你說的不錯,可是你那樣說我,我可不會高興?!?p> “侵略我國國境,燒殺搶掠你們無惡不作,你還想讓我尊重你,你配嗎?”
男人呵呵著,忽然轉(zhuǎn)臉問:“那都是前人所做的事,與我們有什么干系,再說現(xiàn)在是什么年代,你們應(yīng)該學(xué)會原諒,你們中國人不自稱自己很大度很有德行嗎?”
高一流坐在床上,理直氣壯地盯著他,“你的意思是大事化了小事化無?可笑!烈士先驅(qū)的血灑在我們生長的土地上,深到紅色的記憶,淺在吃喝用血液染透的食物和水源,那段記憶已經(jīng)深植腦海,刻進基因,忘不掉了,別想拿大德之士的思想混淆視聽糊弄過去,這個仇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p> 男人聽了這番話,聽懂聽不懂,大抵也就那么一個意思,他盼望著日本完蛋。
沒意思,男人不理,拿著殘玉不再說什么,出去了。
高一流無語,躺在床上,側(cè)身看看昏迷的男孩兒,心想:日本人將他綁架過來,又說玉鑒,又說幫忙,打的不會是古董文物的主意吧?不好,玉鑒在抽屜里,要是他們亂翻,肯定找得到。
可是現(xiàn)在能出去嗎?指不定早被他們搜走了。
“噯~太不容易了,國外果然不如國內(nèi)好,在國內(nèi),起碼都說同一個語言,都做平常老百姓該做的事,可是在國外,魚龍混雜不說,壞人多還不會輕易被法律處理。外國人太壞了,總打中國的主意,從前是物資、寶貝、土地的侵占掠奪,現(xiàn)在是文化、思想的掠奪,中醫(yī)、古書、古人、服飾、節(jié)日、建筑、瓷器太多了,又是偷又是拿來主義。
中國人想和平度日反倒成了一種罪過,一個個對中國虎視眈眈,非要引起世界大戰(zhàn),世界人民遭受戰(zhàn)火的摧殘才滿意嗎?
前些日子佳士得拍賣行又高價拍出不少中國流失海外的古文物,分明是八國聯(lián)軍搶走的,卻正在紐約合法拍賣,當然還有更多,看了真是寒心啊?!?p> 男孩兒沒有動靜,應(yīng)該聽不到吧。
高一流閉上眼睛流淚,當中國人既是幸運又是悲哀,幸的是能站金山之上,物產(chǎn)豐饒,德善熏陶,文化底蘊何其豐厚?民族統(tǒng)一,國強民富,身為中國人是驕傲的,可是也有悲哀,悲哀的是自己只是個普通人,一無是處。
不能為國做什么大的貢獻,現(xiàn)在又被綁架,有國也不能回,豈不悲哀?
又過去了幾日,男人也沒有出現(xiàn),但凡有點人性的人,了解日本殘酷的junguo主義給世界帶來的災(zāi)難后,都不會覺得自己是日本人而覺得自豪,侵犯別國的國土,奸虐搶殺別國無辜百姓,這是最殘忍無恥最不人道的,日本人應(yīng)該為此感到恥辱,而不是強求被害者的同情,以此減輕罪惡感。
但是他們似乎并不以此為恥,反以為榮,隱瞞侵華史實,背地里偷中華國粹申遺,再到靖國神廁種種足可以看出日本鬼子的骨子里多么卑鄙。
幫助他們還不如幫助一只無家可歸的狗!
高一流猛地從床上起來,往窗外探看,發(fā)現(xiàn)房間之外竟是一大片建筑廢墟。
房間處在二層樓的高度,如果打碎玻璃肯定會被發(fā)現(xiàn),窗子死的,沒辦法打開,要想出去只能從門出去,可是門外有人看守。
現(xiàn)在只能拼一把,如果用椅子將玻璃打碎直接跳下去,摔傷是小,就怕廢墟里鋼筋之類易傷人的物件,插了腿還好,要是直接插進腦子或是心口,必死無疑的。
人死了,別說回國,死在這兒,連個收尸的都沒有,死后也成了孤魂野鬼了,就算家里給燒紙錢,沒有地府也花不了啊。
想東想西的時候,窗外有一行警車開了過來。
高一流以為自己在做夢,他狠掐自己的臉巴子,疼的很真,沒成想是現(xiàn)實。
警車里有人下來,他抄起椅子開始砸,砸了七八下,玻璃明光锃亮,絲毫無損,還是防砸玻璃!
玻璃不碎,他喊,嘶聲裂肺的喊,外頭人那里聽得見?還是塊既防砸又隔音的玻璃,氣的高一流直摔椅子砸床,然而啥用也沒有。
“完了,出不去了,這就是命啊,與救苦救難的活菩薩擦肩而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