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我們是不是要快點趕上?”李塑問道
“。。?!睆埿袥]有回應
“六哥!追不追!”李塑見張行沒反應便大聲問道
張行抬頭望了李塑一眼說道“不急,我先過去看看”,說著便朝楚軍廢棄的露營地走了過去,李塑緊隨其后
張行看了看柴,又看了看四處的土地,突然張行回頭對李塑說“走,我們上大路上看看”,“好!”李塑說完便跟上了張行的腳步向數(shù)百丈外的大道走去
不一會兩人就到了大路邊沿,張行與李塑一眼望去,只見滿地已經(jīng)發(fā)臭的尸體,路上有兩百余輛早已燒焦的糧車,一張滇軍白象旗支離破碎的倒在地上,漫天飛舞的各種蚊蟲在肆無忌憚的啃食著尸體,張行與李塑捂著鼻子走了過去
“狗子的楚人!”李塑已經(jīng)找不到什么話來說了,他已經(jīng)出離的憤怒了
“這應該就是曲城乙隊遇襲的地方”張行說著指了指周圍“那天晚上要不是三哥發(fā)現(xiàn)了楚人,恐怕我們十兄弟就像他們那樣了”
“六哥,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李塑問道
“繼續(xù)趕路,現(xiàn)在離天黑還早,我們要搞快一點才好給這些大滇子民們報仇!”這些說罷便轉(zhuǎn)身向林子里走去,李塑立馬跟上
來到拴馬樁前,兩人迅速解開韁繩,上馬繼續(xù)向南方前行
呂子佩帶著身后的一百騎行進在山林之中,他們一路跟隨著先行的張行留下的標記,呂子佩知道,張行會把自己交給他的事踏踏實實的辦好,昨天夜里自己便把一路之上的各種兇險都告訴了他,而這個相識幾天的六弟對他是無保留的相信。他也許會送命的,呂子佩想著,如果是自己去就好了,可這里更需要我。
“走了多久了?”呂子佩向身旁的大哥劉回問道
“走了有差不多兩個時辰了,大家都累得不行了”劉回回答道
“不能休息,得繼續(xù)走”呂子佩說道
“三哥,我們這些人都沒騎過馬,現(xiàn)在在馬背上顛了兩個時辰,人都要散架了”老九沈垂金道“就讓大伙休息下吧”
呂子佩聽完老九的話停了下來,轉(zhuǎn)過馬匹看著這一百名騎兵,不,應該是騎著馬的步兵,他們每一個人都愁容滿面,基本所有人都從沒有騎過馬,而現(xiàn)在卻突然要他們騎馬長途奔襲,就算騎著不是很快的駑馬,他們也快吃不消了
“不行”呂子佩依然不改變主意
“三哥。。?!鄙虼菇疬€想繼續(xù)勸說
“老九,不用勸了”劉回打斷了沈垂金“你三哥不讓休息肯定有他自己的打算”
沈垂金見大哥都這么說了就只能閉上嘴繼續(xù)趕路了
而呂子佩也如劉回說的確實有自己的打算,這一群兵卒要嘛就是曾經(jīng)曲城軍營的雜兵,要嘛就是緊急征調(diào)的平民,要讓他們最快的熟悉騎乘的辦法就只有換馬不換人,一直在馬上待著,雖然這里的大部分馬都沒有馬鞍,但這也是呂子佩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如果不這樣的話,萬一真的和楚軍打起來,這里的大部分人不會被楚軍殺死,而是在慌亂中掉下馬來被自己的坐騎踩死,現(xiàn)在雖然對這些兵卒殘忍了些,可是當真正拼殺起來,這就是在救他們的命
呂子佩的百人隊伍不停歇的前進時,在相距甚遠的南面,一片林子中,一個身穿滇軍服飾的人被綁在了一個樹樁上,周圍大約有三四百人在歇息,這些人全副武裝,身上還有著一片片血跡,在血跡的掩蓋下隱約可以看見一個個紅色鳳凰的紋飾
捆在樹上的滇人抿了抿嘴,他自從前夜被俘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兩天滴水未進,嘴唇已經(jīng)干裂,整個人已經(jīng)沒了力氣,這兩天這群賊軍晚上把他扔上馬趕路,白天里便把他捆在樹上,不打不罵,也不問他什么,只是帶上他各處奔波
他用力睜開了眼睛,看了看四周,周圍的人雖然大多數(shù)都在睡覺,但是遠處仍有人影晃動,應該是他們的哨探,“逃不掉的”他心中暗想,就在此時,只見遠處一個營帳里走出來兩個人,面朝著他走來
兩人來到他面前,解開了繩子,一左一右挾持著他起來
“你,你們干什么???”滇人掙扎著說到
兩人沒理他,自顧自的把他拖向了剛才出來的營帳
滇人掙扎了兩下,因為久未進食,雙手雙腳卻不怎么聽他指揮,只是無力掙了幾下,便認命的任由兩人拖行,不一會他被拖入營帳扔在了地上,滇人忍著被摔傷的疼痛慢慢的坐了起來,抬頭打量了一下賬內(nèi),帳內(nèi)除了剛才把他拖進來的兩人外,在帳中主為上還坐著一位身著玄色鎧甲的人,他望著那人一言不合發(fā)
滇人望著那人,那人也打量著滇人,兩人相互沉默了一會,那身著黑甲的人先開口了
“你叫什么名字?”黑甲將領(lǐng)問道
“。。。。。?!睕]有回答
“你是個滇軍校尉?”黑甲將領(lǐng)又問道
“。。。。。。”滇人依然沒有作聲
黑甲將領(lǐng)見這滇人不說話便笑了笑,然后對帳中兩個士兵使了個眼色,那兩個士兵走上前來一腳將那滇人踢趴下,然后一人摁住滇人左手,另一人立馬揮劍斬下
“啊?。。。?!”滇人抱著左手慘叫,只見那滇人左手血流不止,從手上噴出的血染紅了一大片帳中的地面
黑甲將領(lǐng)看著地上被斬斷的拇指,又看著那慘叫的滇人,他站了起來,從桌上拿了一塊破布扔給了那個滇人,滇人急忙用布纏住傷口,然后驚恐的望著正在向他走來的黑甲將領(lǐng)
“如果我問你話,你就得回答,不說話的人就會被懲罰,明白嗎?”黑甲將領(lǐng)蹲在滇人面前對他輕聲說道
滇人望著黑甲將領(lǐng)那張俊俏的臉驚恐的連連點頭“說,我說”
“早這樣就不用受苦了”黑甲將領(lǐng)拍了拍滇人的肩膀站了起來“我再問一遍,你叫什么?”
“曹,曹堅”滇人聲音顫抖的說道
黑甲將領(lǐng)走回自己的坐席坐下,然后接著問道“你是個校尉?”
“是,是,我是曲城校尉,專司征兵和押運糧草”曹堅快速答道
“哦?那么說你應該對糧道比較熟悉了?”
“大概知道怎么走”曹堅答道
“那好,你負責給我們指路,我就不殺你,當然,如果我發(fā)現(xiàn)你指錯了路,我就會一天砍你一根手指”黑甲將領(lǐng)微笑著說道
曹堅看著前面這人陰恐的笑容,立馬點點頭“我愿意,我愿意,只要您不殺我,叫我干什么都行”
“哈哈哈”黑甲將領(lǐng)大笑起來對帳中兩位屬下說道“看來我們多了只帶路的狗了,哈哈哈”
兩位下屬也配合著大笑起來
“既然你是狗,就不能再用人名字了,以后你就叫大黃吧,哈哈哈”黑甲將領(lǐng)笑著對曹堅說道
曹堅猛地抬起頭,憤恨地望著黑甲將領(lǐng)
黑甲將領(lǐng)見曹堅望著他便嘲笑的說道“哦?你不滿意嗎?”說罷瞟了眼地上那只斷指
曹堅順著黑甲將領(lǐng)的目光看著地上的斷指打了個冷顫“不,我滿意,大黃滿意”說著便低下了頭
“哼!”黑甲將領(lǐng)輕哼了聲,轉(zhuǎn)身對兩個屬下說道“你們等會帶著大黃去和哨探一起探路,夜里才好趕路,然后給他些吃的,好狗要吃飽了才能好好干活”
“是!”兩人答道
黑甲將領(lǐng)滿意的點點頭便走出了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