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行,李塑二人一路繞著大道騎馬南下,沿途又發(fā)現(xiàn)了一次楚軍用過的宿營地
“六哥,估計楚軍不遠了”正在廢棄宿營地查看的李塑對執(zhí)行說道
“嗯,現(xiàn)在開始,我們要提高警惕了”張行同意道
說罷兩人繼續(xù)前行,相較剛開始趕路時,他們現(xiàn)在的速度已經(jīng)滿上了許多,原因是張行大隊內(nèi)側(cè)已經(jīng)開始磨出血,這讓張行疼痛難忍,速度只得慢上許多來緩解張行的痛苦。
李塑見著張行在馬上強忍痛苦,不忍的說道“六哥,要不我們下來牽著馬走吧”
“不行,本來我們就已經(jīng)減慢行程了,如果再下來走就更慢了,萬一追不上楚軍,你我就都是罪人!”張行嚴肅的說道
“唉。。。既然你堅持,那就這樣吧,等會我看看路上有沒有草藥,給你敷上點,免得你的傷口爛了”路上無奈道
“說實話七弟,我覺得你來當兵是正確的”張行望著李塑說道
“啊?”李塑聽到張行的話有些不解
張行見李塑不明白,笑了一下說道“你看看你,會騎馬,又會弄傷藥,而且膽子又大,我記得遇襲那天晚上你還砍了一個楚軍,你要是只當個莊稼漢簡直是屈才了”
“屈什么才喲,我是寧愿當個莊家漢也不愿意看到刀光劍影的死人”李塑惆悵的說
張行也感慨的說道“死人誰也不想看到,只不過現(xiàn)在八國分裂,打來打去總會死很多人的。。?!?p> 滇東軍道,如拉木和在快馬疾奔,一人三騎馳騁在年久失修的軍道上,如拉木和是與張行一同出發(fā)的,與張行和李塑他們不同,這個出生在十香原上的納族漢子從小便生活在馬背上,速度自然比張行他們快上了許多,這兩天如拉木和一刻沒停,就算是睡覺也在馬背上,只是為了盡快趕到滇楚邊軍大營求援
剛才如拉木和在沿途的鄉(xiāng)鎮(zhèn)打聽過了,現(xiàn)在離邊軍大營所在的錦屏關(guān)只有不足十里地,只消小半個時辰就能趕到
“該死的軍道”如拉木和心中罵道,因為滇楚關(guān)系較好,這支邊軍幾乎只是守在這滇國的最東面,沒有什么用武之地,再加上朝廷連年財政緊張,這通往錦屏關(guān)最快的軍道也年久失修,滿是泥坑與碎石,讓如拉木和的速度降下來了許多
在坑坑洼洼的軍道上騎行了一會兒,如拉木和已經(jīng)能隱約看到錦屏關(guān)的影子,就在如拉木和暗自高興的時候,只見遠處塵煙滾滾,有十數(shù)騎向他奔來
“來者何人!”帶頭的一個騎兵對他喊道
如拉木和見到滇軍大喜的喊道“我是滇軍曲城糧隊的人,來送信的!”
說罷那十余騎已來到了如拉木和馬前
“送信?什么信?”帶頭那人很是疑惑
“我們曲城糧隊被襲,我是來求援的”如拉木和說道“我趕了兩天多的路,終于。。?!?p> “胡說!”那人大喝打斷了如拉木和的話“糧道乃在滇國腹地,距蜀國甚遠,何來襲擊的賊軍!”
“不是蜀國,是楚國人。。?!?p> “一派胡言!”那人又打斷了如拉木和的話“我看你就是蜀國的細作!把他拿下!”
說罷身后十數(shù)騎一擁而上,把如拉木和用馬槊打落馬下綁了起來
如拉木和吃痛的大喊“我真是滇兵,楚國已經(jīng)打過。。?!?,話還沒說完,嘴已經(jīng)被那帶頭的人堵上了
很快如拉木和便被綁著扔在了馬上,隨這些騎兵向錦屏關(guān)前去。
在接近錦屏關(guān)時,如拉木和看見旁邊一條大道上有著陸陸續(xù)續(xù)的車輛,或載著人,或載著貨物,應該是滇楚兩國的行商,而這些路上的行商也怪異的看著邊軍綁著如拉木和向大營方向前去
這十余騎兵到達大營后,那帶頭一人便讓兩人將如拉木和押進軍獄,自己獨自朝一座樓閣走去
樓閣中,一位花白胡子,身著儒服,卻有著雄健身材的人正手握狼嚎,在一張寬泛的宣紙之上作畫,只見他神色專注的勾勒著一副山水畫的最后幾筆,這時閣門突然打開,之前抓住如拉木和的那個領(lǐng)頭人走了進來
“將軍。。。”那人剛說話,只見作畫之人正在瞪著他便立馬止住了話語
“張棟庭!我平時就叫你不要毛毛躁躁的,我這《抱雪殘冬圖》關(guān)鍵幾筆都被你毀了”作畫之人怒道
張棟庭趕緊把頭埋低以示受教
作畫之人見張棟庭意識到錯了,便狠狠地用桌上的毛巾擦拭著雙手說道“說吧,什么事”
張棟庭連忙說道“張將軍,我們抓到個曲城的運糧兵。?!?p> “哦?曲城的糧兵?八成是逃兵,把他收監(jiān),擇期斬首便是,還通報給我做什么”張將軍隨口說道
“不是,將軍,這糧兵說他們是遇襲了。?!睆垪澩サ吐曊f道
“遇襲?開什么玩笑,糧道身處我大滇腹地,怎么可能遇襲,定然是個逃兵,為了脫罪隨口胡說,你把它斬了吧”張將軍說罷便回身向內(nèi)屋走去,不愿再理張棟庭
張棟庭見狀急忙說道“但是他說襲糧的是楚軍。?!?p> 張將軍突然停住了腳步,猛地一回身“你再說一遍?!”
“是,楚軍。。。”張棟庭只得再說一遍
張棟庭說罷便沒聽到回聲,只見那張將軍緩步走回了畫桌前坐下,用手有節(jié)奏的敲擊著桌面,低頭沉吟著
半晌,張將軍才對張棟庭說話“那糧兵有沒什么證據(jù)?”
“有,在他的隨身包裹里有一件楚國式樣的衣裳”張棟庭如實答道
“棟庭,我們有多久沒巡查滇楚北界了?”張將軍問道
“將軍,您是知道的,軍費不足,北界的哨所早就撤回來了,我們每一季才去巡視一遍,距上次巡視已經(jīng)有個兩個多月了”張棟庭無奈的說道
“也就是說楚軍出入北界已經(jīng)如入無人之境啦?”張將軍問道
“不止北界,南界也是一樣”張棟庭說完已經(jīng)把頭埋得很低了
“唉,也許我張墨生這個邊軍大將怕是當?shù)筋^了”張將軍長嘆道
“叔父。。?!?p> “不用說了”張墨生打斷了張棟庭的話“帶那個糧兵來見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