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息了三天,呂子佩的傷已經(jīng)不會崩開,所以大家便騎上如拉木和帶來的戰(zhàn)馬準備離開這個住了十來天的營地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東西,把虎牙裝在張行編織的一個籃子里便打馬離開向象郡趕去,因為呂子佩的原因,幾百人已經(jīng)耽擱了很久,所以再不快點與部隊匯合趕往前線的話,說不得呂子佩自己都要去領(lǐng)軍法了
虎牙灘道象郡廣西府其實不遠,但之間隔著綿延的蒙巫山,所以路并不是多么好走
在途中還看見了不少走運私貨的傷人在山間逡巡,看到了呂子佩等人衣甲鮮明的軍中標記便遠遠地躲在林子中,等著這些人過去再朝虎牙灘前往
呂子佩看到這些為了錢財不吝生死的人很是不爽,也很是不解,按理說虎牙灘已經(jīng)不再秘密,至少糧隊中很多人已經(jīng)知道了這條走私通道的存在,但官府依舊沒有任何處置
張行見呂子佩皺著眉頭望著林中的走私貨郎便開口問道“三哥可是在惱這些要錢不要命的家伙?”
“嗯”呂子佩伏在馬上說道“走私本就是重罪,這些人為了利益甘愿走險我還能理解,但官府不聞不問就是大大的失職了”
張行呵呵笑了兩聲說道“三哥,既然飛馬軍都在這條路上有份子,本地府衙就更不用說了”
“是啊”呂子佩有些感慨“就連邊軍都在這條商路中有份子,更何況官府”
“這并不是我們這些人管得著的,如何處理這條有著利益的道路,就是那些大官們的事咯”張行說道
“朝中高官?”呂子佩嘴角露出嘲諷之意“朝中的高官若是能滿足邊軍軍需,滿足物阜民豐,哪來那么多鋌而走險之人”
張行打眼望向那些躲在林子里的貨郎說道“不一定啊,只要能賺錢,什么活都有人干”
“說的也是在理”呂子佩沉吟道“只是一想到虎牙灘埋葬了我大滇那么多將士的骨血,我就想一把火燒掉這個毒瘤”
“哈哈,三哥,等你當了大官,穿了紫袍,愛燒哪里就燒哪里”張行打趣道
其實這些對話只是在排解趕路的沉悶,只要離開了這里到達前線,就算對這虎牙灘多么憎恨也是無計可施
沉悶的趕了兩天路,終于見到了廣西府的城墻,但軍卒無調(diào)不進城,呂子佩等人只能到軍營中報道休息
張棟庭見呂子佩全須全影的回來了便松了一口氣,下達了修整一天便啟程的命令后便進城向象郡太守稟明去向
在象郡太守重新征集了糧草輜重后,這支隊伍終于又一次向前線進發(fā)
從象郡到前線路途有些遙遠,所以郡守很好心的安排了多輛板車,一則可以搭載一些軍士,二則向沿途鄉(xiāng)鎮(zhèn)縣治籌糧時可以用到
在呂子佩的強烈要求下,戚五威的日子便沒那么好過了,一輛囚車成為了他的新家,在戚五威極其惱怒的的神情下,張行親手將戚五威鎖在了囚車中,但這也是戚五威受到的最大的傷害了,張棟庭不允許呂子佩等人對戚五威用刑,也不允許他們有任何傷害戚五威的行徑,這讓呂子佩等人很氣憤
“憑什么一個敗軍之將還給他那么多優(yōu)待?!”明都氣惱的說道
“張將官估計是看此人有用才沒有施虐的”張行解釋道
呂子佩點點頭“他是楚人,現(xiàn)在我們在和蜀國打仗,不要節(jié)外生枝最好”
“但是不懲治一下這畜生,我氣不過!氣不過啊!”李塑接話道
呂子佩笑道“我也不爽,有什么辦法,張棟庭這家伙都不準我們靠近囚車,能怎么辦?”
張行聽罷笑了笑,用手捅了捅呂子佩,然后又指了一下囚車旁的一人
呂子佩順著張行手指望去,不由的笑了“曹校尉?他負責(zé)看管囚車?”
“嗯,曹校尉的弟弟可是被這個楚將殺的,你說我們請他幫忙收拾一下楚人,他會不會同意呢?”張行陰險的笑道
然后幾兄弟陰險的笑在了一起
曹栗家中長輩早亡,就只有自己與弟弟曹堅相互扶持,好容易兩人都熬到了校尉的位置,卻因為楚人的一次襲擊搞的天人兩隔
曹栗不知道自己的弟弟是在最后虎牙灘大戰(zhàn)的時候與戚五威廝殺時死掉的,他只知道自己在聽到老杜帶來兄弟遇襲身死的消息時身上燃燒著無窮的憤怒,這才同意呂子佩領(lǐng)兵追擊的
曹栗坐在囚車旁的另一輛板車上,心情很糟糕,即便是天色已晚他也沒有睡意,他是多么想沖到囚車前將那楚將抓出來殺掉,以慰自己兄弟得在天之靈,但張棟庭吩咐過,如果囚車中人有個三長兩短,自己也就該去陪葬了
曹栗說起來自己是個校尉,統(tǒng)御三百人,但在軍中卻只有八品,而張將軍也統(tǒng)御三百人,但別人是定遠將軍,足足有五品,且張棟庭又是邊軍前鋒營的長官,自己和別人只見差了不是一星半點,所以居于人下,就只能盡職盡責(zé)了
夜深了,明月高懸,囚車里戚五威睡得很死,軍營中除了聊聊幾個值夜的軍士外也都睡得很死,只有曹栗依然望著夜空直直的出神
當萬籟俱寂時突然出現(xiàn)一個人的話,任何人都會被嚇出一身冷汗,曹栗就是這樣被張行嚇著的
突然出現(xiàn)的張行笑盈盈的冒出來站在曹栗面前,一下將曹栗從板車上嚇得掉在了地上,當看清是張行后,曹栗便氣惱的照張行屁股上踢了一腳
張行依然笑嘻嘻的受了一腳,然后等著曹栗眼中的怒火消散
“你干啥子?!”曹栗望著一臉欠揍象的張行很是惱火
“校尉,還沒睡啊?”張行沒頭腦的問了一句
“睡個屁,有瞌睡都被你嚇丟了”曹栗還是有些生氣
“哎呀,校尉別氣啊”張行笑臉燦爛的將曹栗扶過來坐在了板車上“還在看囚車啊”
曹栗聽到這句話一下便提高了警惕“想打囚車注意沒門兒,張將軍說了,要是那人死了,我也就一起死”
“校尉啊,您這話說的就沒道理了,我怎么會拿你的安危開玩笑呢”張行繼續(xù)說道“只是這囚車里的渣滓過得太好了,我?guī)仔值苡行獠贿^啊,所以想教訓(xùn)他一下,絕對傷不到性命”
“那也不行,說實話我也想收拾他,但是讓張將軍發(fā)現(xiàn)了我依然吃不了兜著走”曹栗看上去很堅決
“放心,不會被發(fā)現(xiàn)的”說著張行便遞了一個小包給曹栗“只要把里面的東西抹在囚車里,保證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還不會被抓著把柄”
“什么東西?”曹栗接過小包想要打開看
“別”張行按住了曹栗的手“抹的時候記得用牛皮把自己的手隔開”
“到底是什么?”曹栗語言中已經(jīng)接受了這個任務(wù)“多少得讓我知道啊”
“蕁麻皮”張行邪邪一笑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