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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明

第一百四十九章 撤盾,一排銃口

海明 銅錢道人 1892 2018-01-18 20:24:58

  現(xiàn)在要沖陣,沒人后退,一個個奮勇當先,先戰(zhàn)個痛快。

  一個個手里都沾過血,現(xiàn)在要和敵人撞上,都興奮的很,一個個大聲呼叫,臉上表情猙獰,瘋狂可憎!

  他們沖得極快,現(xiàn)在離盾陣只有數(shù)步遠,再有一息就要撞上了!

  ‘快了!要撞上了!’看著面前那盾陣,現(xiàn)在靠得很近,眼神好的,那藤牌怎么編的,這藤條的走勢都看得清清楚楚!

  就在大家準備在近一點,就將身子側(cè)一點,準備用肩膀為撞錘撞在藤牌上。

  但是,眼前的盾陣變了。

  兩排藤牌,上面的一排動了。

  這排藤牌突然向后一撤,然后藤牌手持盾,右腳向后一撤,順勢蹲下。

  這盾陣一變倒也沒什么,關(guān)鍵是這盾陣一變露出的東西。

  露出一群人,這在大家的意料之中,這群人穿甲持兵也在意料之中,關(guān)鍵是這群人之前的那排人。

  這排人皆是身著布衣,并不著甲,腰間綁有一帶,這布帶極寬,是白麻布縫制,在前腰上縫著9個小口袋,這口袋里面裝著一根短竹管,這管子裁的大小相同,內(nèi)里裝著火藥,一管藥量正好是一次射擊所需的量,這管口用竹塞塞緊,避免火藥防潮。

  這布帶在腰后系緊。

  腰部左側(cè)還有個皮袋子。

  這袋子不大,呈方形,比手巴掌大些,袋口用粗皮繩系緊,繩子延長,系在布帶上。

  這皮袋里裝著12枚鉛彈,每枚中1.5到1.6兩。

  右腰布帶上系著一個牛角,牛角尾部用蠟封死,角部開口與內(nèi)腔相通,有木塞封口。

  牛角內(nèi)置火藥。

  這牛角內(nèi)裝的火藥是用來裝在火銃火門處的。

  介紹完這些裝備,大家應(yīng)該也就猜到了,他們是火槍手。

  這排人皆是左手在前,手持一桿叉架,尾部架在地上,頭部乃是雙股叉,正好將右手持著的沉重的斑鳩銃架在上面,以固定槍身,方便瞄準。

  這叉架沒那么高,所以瞄準的時候需要微弓著身子。

  火繩早已在剛剛就點燃,銃彈、火藥也已裝填完畢。

  現(xiàn)在盾牌撤露出來的就是這一排人和這一排槍口,現(xiàn)在沖得最近的李氏軍士距離他們不過數(shù)步之遠,而這斑鳩銃有效距離達400碼(360米),150米仍可擊穿輕甲和木板。

  1.6兩重的鉛子,打中人,恐怕這半拉身子都得沒了。

  一共15門斑鳩銃,這斑鳩銃仿制的就是西班牙的重型火繩槍,這是滑膛槍。

  滑膛槍的特點大家應(yīng)該也都知道,那就是準頭不好。

  但是現(xiàn)在距離只有幾步,也就是不到十米,這個距離再加上槍已架好,從容瞄準,根本就不可能放空槍。

  現(xiàn)在對方?jīng)_近,眼神兒好的,能明顯的看到?jīng)_過來的人的面部表情,能看到那發(fā)皺的皮膚和猙獰的嘴臉,就連額頭上的汗滴都看得清清楚楚。

  這15名鐵炮手身上雖然不穿甲,但其實都穿有一件湖藍色的錦衣,他們都是吳水清的手下。

  海鯊團總堂地處澎湖,那里跟紅夷人交流密切,紅夷人的火槍火炮被他們學(xué)去了很多。

  他們裝備了不少火繩槍和壕鏡打造的斑鳩銃,聽到前方弟兄進攻受挫,特調(diào)15門斑鳩銃來援。

  15名火槍手背后站著一名頭目,這人上穿一件湖藍色錦衣,外罩一件皮甲,手中拿著一把腰刀,看著沖過來的敵人,大喝一聲,“開銃!”

  剛喝完,就聽到耳邊傳來“砰!砰!……”一陣槍聲。

  然后眼前就根本看不到人了。

  這火槍射擊,黑火藥點燃,會產(chǎn)生大片大片的白霧,將火槍手和后面人的視線給阻擋,他們根本就看不到面前到底是什么情況。

  但是前面的盾牌手卻并未遲疑,之前在這斑鳩銃運到之后,便就已經(jīng)定下計劃,先等敵人沖進,然后撤盾、開銃,在斑鳩銃開完后的一息間,盾陣要重新合上,準備面對對方的沖陣。

  計劃早已定下,再加上海鯊團中條例明確,軍隊對命令的執(zhí)行十分嚴苛,如有人不聽命令,格殺勿論。

  這條條例,無論是在海鯊團總堂,還是在許朝光、林道乾這兩位大佬麾下的船隊中都是實行無誤的,所以兩排盾牌手中后面蹲著的那一排人在聽完耳邊傳來的開銃聲之后,沒有任何的遲疑,只等一瞬,便立刻站起,重新將盾陣擺好,此時盾陣又變成了上下兩排。

  一名李氏軍士身穿鑲鐵皮甲,手持一桿大棒,這人長的身材高壯,腿很長,走的也就快,他正沖在最前。

  這人是在李氏家丁中也算是老人,為李氏征戰(zhàn)沙場已有三年之久,別以為他們這群家丁平日里全是在府中訓(xùn)練享福。

  李氏根基地處鐵嶺,鐵嶺那個時候可不像后世那么安穩(wěn),那時距離女真各部極近,所以平日里跟蠻子交戰(zhàn)極多。

  三年之內(nèi),時常出營作戰(zhàn),他對陣過野人女真的那些身材高壯,身穿布衣,赤裸上身,披頭散發(fā),滿頭皆是小辮,面目猙獰,手持石斧與大棒,攜短弓與骨箭,對戰(zhàn)猶如群獸,不知排陣,只是用蠻力直沖而上的死兵巴圖魯。

  也對陣過海西女真的那些身材矮瘦,羅圈腿,身騎快馬,身著皮甲,剃頭,頭頂和頭顱兩側(cè)留有金錢鼠尾辮,手持騎弓輕箭,擅騎射而不擅沖陣的馬甲兵。

  還對陣過建州女真那些身材矮壯,身著皮衣或皮甲,剃頭,后腦留有金錢鼠尾辮,手持長稍大弓重箭,攜大槍寬斧,擅長步射沖陣的步甲兵。

  做家丁三年,身上傷疤留有不下四處,差點送命的時候也經(jīng)歷過不少,砍下的人頭早已過了十顆,善戰(zhàn)之名,大家都是有所耳聞。

銅錢道人

感冒,吃了藥,睡了一會,起來小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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