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兒悠哉哉的從荊棘叢林的一邊乘黑霧而來。
“老頭兒?你說你一千年都不來找我什么意思?”
絕臨緩緩在展於身邊停下,委屈的笑了一笑。
“我說我剛醒你信嗎?上回和這林子里的一個老刺猬喝了壺酒,那老玩意兒給我下了不少藥……哎呦真是……明的不行來陰的,哈……我剛剛才醒的酒……”絕臨邊說,打了個哈欠。
“你這么精一老頭兒會被一老刺猬陰趴下?”展於露出不相信的眼神,靜靜的看著絕臨演。
“嚯!你是不知道他現(xiàn)在有多猖狂……怎么?你有事?”
這小子,一來就跟他開玩笑,有問題啊……平常都是先臭著張臉,然后再和他打成一團的……
“師父,你贈給我的歸心卷,我用上了,我在里面,裝了個神族的人……”展於收起笑容,眼中有著淡淡的憂傷。
“怎么?歸心卷被你當成牢房了?”
“不是!是……反正這個人她受不了魔界的濁氣,現(xiàn)在很虛弱,我想知道我要怎么才可以讓她適應(yīng)魔界?”
絕臨看著展於,皺了皺眉頭接著和展於打趣。
“瞧把我這小徒弟急的,那畫里頭的莫不是個女人?”
“老頭兒我沒跟你開玩笑!快點兒告訴我?!闭轨队檬謶涣藨唤^臨,一副認真的模樣。
“你就說是不是?”絕臨顯然不吃這一套,默默的坐離展於遠了些。
展於看絕臨還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模樣,頓時煩躁不已。
沉默,展於低著頭,沉默著……
絕臨也不急,依舊輕笑著等展於自己開口。
他早就勘破了這小徒弟的緣,只是,這緣是佳緣還是孽緣,他說不清,也從未說與展於聽過。
“老頭兒……她對我很重要,只有她在我身邊,我才會覺得,這個世界也蠻有意義的。你懂了嗎?”展於深吸一口氣,終是開了口。
“得!瞧你這跟你爹一模一樣的桃花運!”
絕臨回到展於身旁,從懷中掏出一個紫色的錦盒,里面放著的,是一對蠱。
“你的手下把月冥滕的精魄拿走了吧?”絕臨突然問展於。
展於頓時吃驚的看著絕臨。
“老頭兒不愧是老頭兒啊,什么都知道。”
“本來呢,你只是想除去一個障礙,但是呢……那只小豬的精魄這次還真派得上用場……”
展於擺出一副“此話怎講”的表情來,等待絕臨繼續(xù)說下去。
“這對蠱,你拿好了,將月冥滕的精魄注入其中一只蠱上,然后分別將兩只蠱放入你和那姑娘的身體里,每日用你的一滴精血喂養(yǎng)那姑娘,如此堅持一月,那姑娘便很快就能適應(yīng)這里?!?p> 展於小心接過錦盒,感激的看著絕臨。
“謝師父!”
“呵!教了你這么多年我就沒怎么聽過你叫我?guī)煾?,如今為了個姑娘你師父長,師父短的,惡心死了!把酒給老子拿過來!你拿了東西就給我趕緊滾!老子現(xiàn)在要去找那老刺猬算賬!”
絕臨架起黑霧,正欲離開,又好似想起什么似的在迷霧中停頓了一下……
“對了……既然是用蠱,自然是會有些副作用的,至于這副作用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小子,用不用,你自己抉擇?!?p> 展於一下本來充滿希望的臉龐又愣住了,他唯一可以找來幫他這個忙的人只有師父,可偏偏這辦法有副作用……
如若瞳雙再不適應(yīng)這里,那她就真的只能永遠沉睡了……瞳雙已然是等不了多久了……
傍晚,點點星星點綴著展於頭上的天空――展於殿后的后山是魔界唯一一個可以看到星星的地方。
不若人間的滿天繁星,不若南宮的星若琉璃,在魔界,能有這么一片天空,已屬不易。
展於紅衣已變黑衣,將自己完美的隱藏于魔界的連夜里。
“東西呢?”展於開口。
“主,若不是我及時拿到,差點兒就被別人拿走了?!闭轨秾γ嬉粋€同樣身著黑衣的男子,慢慢的將月冥滕透著點點熒光的黯藍色精魄拿出,精魄離體,已化為珠,輕盈的,落入展於手中。
“主,為何這么急著要那個女人的精魄?”黑衣不解。
“你管這么多做什么?任務(wù)完成就回去吧……這時候你不在你該在的地方,會引人生疑?!?p> 黑衣道了聲“是!”,便也不再多問,轉(zhuǎn)身,沒入這漸深的夜色中……
展於回到殿中,已是深夜。
可他入畫時,畫中還是溫暖的午后。展於走入瞳雙的帳營,將錦盒打開,放在瞳雙床邊的小桌上,兩只蠱安靜的躺在盒子里。
展於雙指聚力,那顆散發(fā)著黯藍微光的精魄忽地從展於懷中跳出,停在那錦盒前方,慢慢的,精魄由珠變?yōu)榻z絲霧縷,融入蠱中。
待珠子完全消逝,瞳雙帳中光芒乍止,錦盒安安穩(wěn)穩(wěn)的被展於拿在手中。
“不管你變成什么樣,我都不會放棄你?!闭轨渡钗豢跉猓忾_瞳雙的氣息。
下了很大的決心,將蠱注入瞳雙的身體里,一霎時,幽藍的熒光環(huán)繞在瞳雙和展於身體周圍,只一瞬間,一對蠱就是這么種入了兩人的身體。
瞳雙微微張開眼睛,很疲憊的樣子。
她好像又睡了很久……睡得頭腦都有些不清晰了……
“唔……”慢慢將身體撐起,這次,又是只有展於在她身邊。
“雙兒?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嗎?”展於見瞳雙醒來,急忙湊過去問她。
“沒有啊……就是好像頭有些昏昏的,可能是睡太久了吧……”瞳雙活動了一下身體,恢復(fù)了一點氣色,小聲的說。
“對了,展於,今天什么時候開戰(zhàn)?我好看著時間給陣法祭血?!?p> 一想到自己還有大事要做,瞳雙迅速充滿了干勁。
開戰(zhàn)?打都打完了,還如何再開一戰(zhàn)?展於有些迷惑,卻也沒有說出心中疑問。
“明晚?!?p> “好!還有一天,展於你記得明晚上了戰(zhàn)場要保護好自己!”瞳雙走下床,輕輕拍了拍展於的肩膀。
“那我現(xiàn)在去看看扶桑爺爺,順便去幫幫他……”瞳雙邊說,走出帳營。
展於心中一念,陣法中停止傳送神族“士兵”,只見瞳雙走進東南方的樹林……
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