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玨愣愣抬頭,支支吾吾道:“那個……你上來這么久,我有點擔心,就出來找你,和他是在樓梯口碰到的,然后……然后就打起來了。”
“碰到了,就打起來了?”九歌朱唇微翹,似笑非笑道:“你們是有殺父之仇還是奪妻之恨呀,一見面就開打?”
“喂,你是不是仗著世子身份欺負人?”無雙自然也是不信,輕輕推搡了下花非葉,很御姐范兒的質(zhì)問。
“本公子欺負他?”花非葉拔高了尾音反問一句,哭笑不得道,“本公子只是好心的問候了幾句,一言不合小哥兒就要拳頭相向,怪我咯!”
九歌瞅著神色各異的兩人,清麗的臉上掠過幾分了然,調(diào)侃道:“如果我沒猜錯,你們應(yīng)該是為櫻城發(fā)生的事打起來的吧?”
“郁小姐聰慧過人?!?p> 蕭玨心頭一慌,暗暗給花非葉使了個眼色,后者卻視而不見,搖了搖折扇,訕訕道:“說起來其實也沒什么。櫻城那晚,本公子聽說小哥兒長這么大,都沒開過葷,是以,出于好意帶他去櫻城的春風(fēng)得意樓見識見識,不料……啊!”
話說到一半,花非葉忽然吃痛的尖叫一聲,抱起腳連挑兩下,怒視,“小哥兒,干嘛踩我?!?p> 蕭玨不善地瞥著他,冷聲道:“誰讓你這么聒噪?!?p> “嘖嘖,本來還沒打算實話實說的,既然你這么不想郁小姐知道實情,那本公子偏要說出來。”
蕭玨握拳,氣急敗壞道:“你,你太不要臉了!”
什么情況?九歌和無雙兩女默契地對視了一眼,同樣都嗅到了濃濃的八卦氣息。
君羽墨軻和宣于祁兩人含著淺淺的笑意,坐在一旁興致盎然的喝茶看戲。
花非葉瞥了蕭玨一眼,揚著頭,囂張道:“那天晚上,本公子原是想將小哥兒灌醉,扔到美人床上一夜銷魂,不料他酒量驚人,到最后我們倆居然都喝醉了……”
無雙眨著眼睛問道:“既然你陰謀未遂,為何小哥會擔心你說出來呢?”
宣于祁徐徐吹著茶水裊裊騰升地?zé)釟猓瑴匚臓栄牛昂茸砹瞬灰欢ň痛黻幹\未遂,沒聽說過有個詞兒叫酒后亂性么?”
九歌挑眉,一本正經(jīng)道:“莫非蕭玨最后還是失身了?”
眾人:“……”
“漓兒!”蕭玨惱怒的吼了聲。
九歌無辜地聳聳肩,她只是根據(jù)正常情況來推測而已,若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你們也犯不著隱瞞呀。
“本王推測,最后結(jié)果應(yīng)該是花非葉和蕭公子睡了一晚,”君羽墨軻唇角彎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慢條斯理道:“呃……興許他們二人赤身裸體,同床共寢了一晚。”若說九歌是一語驚人,那君羽墨軻則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無雙有點錯愕,“啊!這么說來,小哥兒是失身給了花世子?”
話音一落,饒是厚臉皮如花非葉,也有些難為情。蕭玨就更甭提了,臉紅的跟猴屁股似得,羞憤的都想要找個洞鉆進去。
眾人瞧著他們的神色,就知道被君羽墨軻給猜中了。
“無雙,你怎么不說是花痞子失身給蕭玨了呢?”九歌淡定地微笑。
“漓兒!”蕭玨怒吼一聲,又偏頭瞪了眼花非葉,縱身而起,嗖的一聲從窗戶內(nèi)飛到了街上。
花非葉表示自己也很無辜。無雙指著蕭玨消失的地方,問:“他怎么了?”
君羽墨軻唇角一勾,淡淡道:“惱羞成怒了?!被ǚ侨~暗暗瞄了他一眼,丫的,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他,要不要這么腹黑?
九歌望了眼站在街角的藍影,轉(zhuǎn)身對眾人道:“出來這么久,我也該回去了,告辭?!表廪D(zhuǎn)向宣于祁,意味深長道:“我們改天再敘?!?p> 宣于祁心領(lǐng)神會,微笑,“也好?!?p> 君羽墨軻淡淡看著這兩人,一雙深邃的眸子里看不出情緒。九歌出門的時候,無雙忽然出聲問道:“漓兒,你住哪兒?明天我去找你?!?p> 九歌回眸,淺笑,“定北侯府?!?p> 宮里的宴會無雙向來不喜歡,昨晚的除夕宴她也被藺良哲強行拖過去的,而后趁著藺良哲不注意。立馬就開溜了,是以,在今日之前,她并沒見過九歌。
待無雙從驚訝中回過神時,九歌已經(jīng)消失在雅間內(nèi),便扭頭對屋內(nèi)其他幾人問道:“她是昨夜敕封的定北侯之女?”
“然也?!?p> 醉仙樓旁邊的一家酒樓,臨窗的角落坐著一主一仆,看衣著打扮像是江湖人士。
“主子,要不要跟上去?”奔月低聲問道。
楚翊塵望著街上越走越遠的倩影,聲無波瀾道:“跟去哪?跟進定北侯府?”
奔月垂眸,顯然不可以。他們是江湖人,冒然拜訪朝廷一品軍侯,定會落人話柄。雖然他們不怕,但會讓定北侯府與皇室之間產(chǎn)生嫌隙。
“那我們要做些什么嗎?”奔月心中疑惑,主子日夜兼程的趕到圣寧,不就是為了定北侯之女嘛,現(xiàn)在到了,又只能干坐著?
“你派人暗中保護她……”楚翊塵收回視線,線條凌厲的容顏宛如精細的雕刻一般俊美,他垂眸思考了片刻,“算了,不用了。”
“……”奔月茫然,主子到底在想什么?
楚翊塵拿起古劍,平靜起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