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檸溪把北顧君帶到了一間老古屋。
見樣,歷史久遠(yuǎn)。漆紅的石柱已經(jīng)失去了光彩,卻彰顯著門前兩只威武的石獅子,獅子的那雙眼睛宛如天上雕工之作,把獅子的兇猛和情態(tài)表現(xiàn)的淋漓盡致,頗為生動。再有門前醒目的招牌,戲居。
一陣一陣的聲音從里傳來,一張張尖銳細(xì)膩的聲音,唱盡人生百常,訴盡人生百苦,舞盡百味人生。
踏進(jìn)門檻,人不多,都是些老人,除了臺上的青年,也只有北顧君和盛檸溪這兩個年輕人。
內(nèi)里,幾席紅木凳椅子,坐的已經(jīng)泛黃光,正對著戲臺。
四合大院,抬頭望,寬敞露天,明媚的陽光打落下來,讓這古屋子更多了一份韻味。
她攜著北顧君到角落的紅木椅凳,坐了下來。
男人身穿西服,卻與這古色生香的地方毫無違和感,身上散發(fā)的氣質(zhì),依然那么沉迷。
“怎么想到來聽?wèi)颉!蹦腥藗グ兜纳碥|居在她旁邊,一手包裹著她的小手,另一手敲打著,不難看出,他在欣賞戲劇。
“很奇怪嗎”
“不?!?p> 檸溪笑道:“現(xiàn)在很多人,都覺得看戲劇煩悶,一點都不好??晌移珔s喜歡它?!?p> “為什么?!?p> 她的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感覺:“空閑的時候,我都來這里聽?wèi)?,很享受。他們演得很生動,把人物演釋得惟妙惟肖的。最重要啊,這里很安靜,古色聲香,總給我一種熟悉感。”
說著說著,檸溪的眼光就暗淡下去了:“可惜了,這戲曲本來就是國粹,但近來唱戲曲的人少了不少,沒了那味道。”
“你倒是與眾不同?!北鳖櫨蛉さ男χ?,果然,這小丫頭是一個小奇葩。
這時,臺上登上了一對男女,男子濃眉熏妝,紅白大褂尤其顯眼,戲謔滑稽的雙眼靈機(jī)的轉(zhuǎn)動著,女子柳眉櫻唇,復(fù)紅羅裙,曼妙身材。
悠悠的,女子的聲音曼妙的響起,四方鑼聲想起,流水的聲音緩緩從女子的聲音唱出。
唱聲,戲聲,宛如從古代仿真的畫面,聲音悠遠(yuǎn),綿延。
“什么曲?!蹦腥寺牪欢麄兂恼Z言。
“粵劇,帝女花,很凄涼的愛情,長平公主被父親崇禎帝刺刀,發(fā)出了奈何生在帝王家的感嘆,并在乾清宮前連理樹下交拜,她與周世顯雙雙飲鴆于含樟樹下?!?p> 自古帝王家,更是幾多愁。北顧君,一個權(quán)勢如帝王的男人,也未免有孤獨啊。
接著,又換了一套曲。
“此套,昆曲,牡丹亭?!辈煌趧偛诺钠嗝?,人物十分鮮美,浪漫主義下把夢幻與現(xiàn)實結(jié)合,有點驚魂索魄,有點夢幻如屢紗。
“夢回鶯囀
亂煞年光遍
人立小庭深院
炷盡沉煙
拋殘繡線
恁今春關(guān)情似去年。
曉來望斷梅關(guān),宿妝殘?!?p> 聲音幽連婉轉(zhuǎn),情節(jié)層層疊影,此曲只應(yīng)天上有。
“什么時候關(guān)注這些的?”北顧君的的大拇指來回?fù)嶂氖郑瑢@丫頭了解那么多戲曲只是甚是有點驚訝,18歲的女孩,不應(yīng)都喜歡那畫畫,跳舞,唱歌什么的。
“10歲,發(fā)現(xiàn)這個人間后,便喜歡上了戲曲?!蹦茄绢^很驕傲的表情,我比你懂得多,在這我是你的大爺,哈哈。
“那你的興趣是什么?”她發(fā)現(xiàn),她對于身邊的男人一點都不了解,神神秘秘的怪男人。
“沒有?!?p> “沒有???那你不無聊啊?!?p> “就這樣”
盛檸溪好像知道問了不應(yīng)該說的,他的生活,她能體會到,干癟癟的,仿佛一睡醒,就要處理事務(wù),處理完了,又接下一單。
她用憐惜充滿母愛泛濫的眼光看著他,彎彎的睫毛一閃一閃的。
北顧君放開她的手,大肆其張的環(huán)起她的腰,把她輕拖起放在自己的腳上。
檸溪的臉?biāo)查g紅撲撲的,用手腕抵著男人的胸膛,又嬌羞又重重的捶了他一下:“你干嘛,那么多老人家?!?p> 那死丫頭使勁的在他懷里掙扎著,想要逃離,像一只潑辣的小貓咪,他伸出兩指掐著丫頭水嫩又紅粉的臉蛋:“你再動,那些人想不知道都難了。”因為是角落,老人家聽?wèi)蛞踩朊?,還沒有引起人家注意,不然這個小丫頭的臉蛋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薄臉皮。
檸溪只好乖乖的呆在他懷里,可是男人炙熱的氣息傳到她的身上,氣氛中略帶曖昧。
她還是不習(xí)慣坐得那么近,她怎么就那么坦然坐在他的大腿上,其實,心里已經(jīng)砰砰的跳,十分規(guī)律。
別人甚是羨慕她能靠近這權(quán)貴的男人,但她現(xiàn)在,怎么那么不想呢,坐立不安,感覺后面坐著一個惡狼。
好熱,就像火山的火焰就在面前燃燒。
“北。。北顧君。。我。。我。”
“怎么,你不會想借尿遁吧?!?p> “你。。”小丫頭的臉都?xì)獾募t紅一片,可愛極了
“還是便秘。”他逗笑著懷里的人兒,發(fā)出明朗的笑容。
“哼?!彼闷鸨鳖櫨氖?,小兔牙狠狠的咬上去,逃離了他的懷里。
“斯。。”這丫頭出口可真狠,整齊的牙印像一個勛章的印在他手臂上,只是他覺得沒什么,癢癢麻麻的,還有那丫頭留下來的口水絲,真的是一直潑辣的野貓。
她裝作什么事情都沒有,表情鎮(zhèn)定的繼續(xù)坐在座位上欣賞戲曲,只是臉上的紅暈,耳朵的湛紅,卻無法掩飾。
口水跡還留在北顧君的手上,如果是平時有人這樣做,他早就雷霆動怒了,但是現(xiàn)在,他一點都不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