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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世妖孽

第八十八章、匈奴鐵騎破關(guān)門

不世妖孽 葉赫曉光 3198 2017-09-04 01:58:15

  在蒙恬率軍通過神木的第五日,天空晴朗,一目千里,無障屹立城墻之上,眺望關(guān)外起伏群山中狹長山谷,心中思慮道:“這匈奴也該來了,難道是我估計錯了?”

  無障猜測,蒙恬之所以帶兵急沖沖從臨洮趕往雁門關(guān),必然是得到情報,匈奴大軍壓境,前去抵御,而無障認為,匈奴壓境雁門只是虛張聲勢,匈奴一向以騎兵為主,行軍速度快,常常以閃電般的速度入侵中原,燒殺搶掠之后,揚長而去,斷然不會選擇強攻。

  無障小的時候,就將這各國的地圖地勢都記在腦海中,尤其是雁門關(guān)外,他在那里度過了最美好的時光,最熟悉不過了。

  這長城,西從臨洮修建到神木,東由遼東的燕長城起,與趙長城連接,一直延伸到陰山山脈,中間被德水隔開,長萬里。

  但想,如此之長的長城怎能抵御匈奴的鐵騎,正所謂鞭長莫及,匈奴依然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與秦兵打著流動戰(zhàn),乘虛而入,而秦軍縱使再強悍,也只能東奔西趕,無用武之地,耗不過匈奴的鐵騎。

  而無障之所以認為匈奴會攻擊神木的原因是,蒙恬的鐵騎一旦到達了雁門,其余的關(guān)塞就會空虛,匈奴會折轉(zhuǎn)西下,順勢攻擊臨近的神木、榆林、鹽池等地,幾十萬鐵騎,輕易就會攻破這些關(guān)塞,待蒙恬帶兵來防御的時候,這些地方周邊的城池會被洗劫一空。

  ……

  隱約聽見關(guān)外傳來了戰(zhàn)馬的嘶鳴聲,無障眉頭一皺,知道匈奴的鐵騎來了,緊接著,長城上的狼煙都升了起來,號角聲起,衛(wèi)偏將急忙集合士兵,跑到城樓觀望。

  這時,叮當作響的鐵騎已呈現(xiàn)在秦兵眼前,放眼望去,足有三萬騎兵,后面是云梯、撞車等攻城器械,黑壓壓一片,移動緩慢,井然有序。

  衛(wèi)偏將雖久經(jīng)戰(zhàn)場,卻無指揮經(jīng)驗,眼見匈奴三萬鐵騎兵臨城下,他只以三千兵力去防御,腦中登時空白,膽戰(zhàn)心驚,半天發(fā)不出施令。

  千夫長問道:“請將軍下命令布防!”

  衛(wèi)偏將恍然道:“好!下命令!”可看著匈奴的鐵騎卻轉(zhuǎn)不開眼睛,面色鐵青,頭皮發(fā)麻。

  千夫長見衛(wèi)偏將仍不下命令,追問道:“請將軍下令!”

  衛(wèi)偏將怒道:“你們是白癡啊,這還用問嗎,緊閉城門,拼死防御!”心中叫苦,這匈奴鐵騎怎么不去進攻雁門關(guān),偏偏來攻擊神木,城墻剛建好,滾木礌石還沒有準備好,哪里能抵抗住如此之多的匈奴,這才上任幾天,難道就要以身殉職,與城墻共存亡了。

  千夫長道:“屬下無知,屬下這就傳令去!”

  秦兵在城墻上嚴陣以待,但每名士兵都清楚,這城是守不住了,冷汗直流,小腿發(fā)軟,等待著死亡的臨近。

  匈奴大軍,徐徐來到城下,為首是一名身披獸皮的彪形大漢,肌肉凸起,滿臉兇煞,披散著彎曲的黑發(fā),猶如躍躍欲試的猛獸一般,坐下一頭嘯天虎,獠牙森森,利爪如刃,體型竟然比周圍的戰(zhàn)馬還要高大,虎背上斜挎一柄一丈長烏黑發(fā)亮的雁翅長刀,足有百斤,此人是匈奴新崛起的虎將軍,須科拓,在匈奴位列第三。

  衛(wèi)偏將一見須科拓,登時嚇得半死,吞吞吐吐下令道:“弓箭手準備,見他們上來就放箭!”

  須科拓斜眼掃視城墻的秦兵,臉上肌肉抽動,冷聲下令道:“將城門撞開!”

  匈奴騎兵兩邊快速分散開來,讓出十幾丈的通道,陣尾傳出隆隆的馬蹄聲,呦喝聲不斷,黃沙飛卷,頃刻間,幾百匹強壯戰(zhàn)馬,用鐵鏈拉著重達萬鈞的錐形撞車,被騎兵驅(qū)趕著,隆隆沖向關(guān)門,速度越來越快。

  衛(wèi)偏將見這巨大錐形撞車,登時呆若木雞,這速度和力量若是撞向城門的話,城門會被當即撞碎,城墻會瞬間倒塌,慌張喊道:“快放箭!”

  上千只箭矢從城墻上如密雨般,‘唰唰’射下,這幾百匹戰(zhàn)馬都披上馬甲,只露出眼睛和出氣孔,專為攻城所用,箭矢射在馬背上,很難射穿,即便有幾匹戰(zhàn)馬摔倒,鎖鏈會當即脫鉤,對撞車的速度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眼見撞車就要撞到城門上,這時,戰(zhàn)馬向兩邊分散開來,彎曲而返,鐵鏈紛紛脫鉤,那撞車猶如離弦之箭一般,‘轟’的一聲,瞬間將堅固的城門撞碎,火花四濺,碎石亂飛,‘嘩啦啦’城墻崩塌出寬十幾丈的洞,那撞車撞碎城門之后,余勢尚存,登時將守在城門后,躲閃不及的士兵撞死數(shù)十人,沖出百丈之后,‘轟’的一聲,撞在巖石上才止。

  城門一破,秦兵全部慌亂了起來,很少有人會想到逃跑,因為逃跑按照秦律也是死,只有拼殺才有活著的機會,可面臨如此虎狼之師,那活著的機會太渺茫。

  衛(wèi)偏將反而鎮(zhèn)定了起來,正反都是死,不如死的體面一些,大喊道:“城在人在,城亡人亡!”這句話是他隨王賁攻占遼東之時,燕國的士兵在城墻上齊聲呼喊的誓言,當時他只是一個沖鋒的士兵,聽到喊聲,覺得頗有氣勢,可以不畏懼死亡,此時,竟然想起。

  喊聲越來越響亮,聲震山谷,鼓舞著秦兵的士氣,面臨即將到來的猛攻。

  城門撞開之后,匈奴的騎兵沒有立即進攻,而是很淡定觀望著城墻上士兵,聽著他們的陣陣呼喊。

  站在高山城墻上的金行子嘿嘿笑道:“貧道以為,若是這喊叫聲能殺敵,這天下應(yīng)該是驢的!”

  凌空子‘噗呲’一聲,笑道:“大長牙,你今天說的話,頗有道理?!?p>  金行子悠悠道:“貧道只是隨性而發(fā)而,這道法自在心里!”

  凌空子‘呸’的一聲,啐了一口,“夸你點,你就要升仙了!”

  金行子道:“愚人,愚人??!道不同,不相為謀!”轉(zhuǎn)而笑嘻嘻對身前一直沉默的無障道:“小師父,這匈奴也來了,機會也來了,你為何不去幫著衛(wèi)林指揮防御,這不是你大顯身手的時候嗎?”

  無障望著山下即將爆發(fā)的戰(zhàn)斗,平靜道:“不是這個機會,還需要等!”

  金行子道:“依我看,就沒必要等,我正好去會會那只老虎!”

  無障道:“即使這次抵御住了入侵,我也只能作為一個守城的將士,再想離開,就難了,而且這守城的功績與殲滅的功績,相差太多,這個衛(wèi)林也需要除掉,他雖不知道我為何來此,但留著他,也是不妥,我不能走錯絲毫?!?p>  金行子道:“看來沒人給我們酒喝嘍!”

  凌空子斥道:“你就想著喝酒,那酒才值幾個錢,我們給他的錢,能買幾車,再說那酒也是小師父得來的,今后跟著小師父,你還愁沒酒喝嗎!”

  金行子嘀咕道:“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你還當真了。”

  ……

  城墻上的秦兵呼喊了許久,見匈奴也不急著攻擊,聲音漸止。

  須科拓輕蔑一笑,大手一揮,大喊道:“殺他們片甲不留!”

  號角聲登時響起,匈奴鐵騎如海嘯般沖向城門,隆隆巨響,黃沙翻卷,大地震顫,眼見要到城墻之下,紛紛拉開彎弓,幾千只箭矢,沖天射向城頭。

  秦兵見箭矢撲面射來,立即拿出盾牌阻擋,或躲在墻后,不敢露頭,衛(wèi)偏將眼見騎兵要通過關(guān)門,怒喊道:“快放箭,快放箭!”

  有幾名士兵聽到命令后,準備放箭,弓還沒等拉開,就身中箭矢而亡,誰還敢再起來放箭,頃刻間,就有幾百鐵騎,越過碎石,沖過關(guān)門,亮起彎刀,與城下的守軍拼殺了起來,血光一片,喊殺聲、鏗鏘聲、慘叫聲不斷。

  待箭雨停,秦兵才慌亂拉弓射向城下騎兵,匈奴騎兵頂起盾牌進行抵擋,也有騎兵被箭矢射到,人仰馬翻,但絕大多數(shù)的騎兵仍是源源不斷地涌入關(guān)內(nèi),城下的幾百名秦兵,或死于鐵騎下,或被彎刀砍死,還有幾千名徭役拿著木桿、鐵棍等進行抵抗,但這抵抗是無力的,匈奴騎兵掄起刀,猶如割麥子般,砍死瘦弱的徭役,血流成河,慘叫震天。

  匈奴兵沿著通道,殺上城墻,與城墻上的秦兵進行搏殺,城墻上不斷有人摔了下來,落地之后,腦漿迸裂,鮮血淋淋。

  衛(wèi)偏將已處在絕望的廝殺中,勇猛異常,手中的長槍,一槍刺下去,就是一名匈奴失聲慘叫,但涌上的匈奴兵太多,他根本殺不過來,身體漸漸虛脫,殺著殺著,發(fā)現(xiàn)秦兵所剩無幾。

  這時只聽一聲虎嘯,須科拓騎著嘯天虎,從通道躍上城墻,周圍的匈奴紛紛讓開,秦兵也嚇得向后退縮,嘯天虎那粗壯的利爪,‘噗嗒!噗嗒!’踏著地面,緩慢向秦兵走去,須科拓手中提著烏黑雁翅長刀,目光中滿是殺氣,臉部肌肉不停地跳動,猶如即將攻擊的野獸一般,長刀忽然呼嘯掄起,瞬間就將幾名秦兵身體砍斷,血柱沖天噴出。

  衛(wèi)偏將知須科拓上來是想取他首級,絕對是躲不過去了,揮起長槍向須科拓刺去,須科拓見長槍刺來,冷哼一聲,露出輕蔑的目光,揮起長刀,劃出烏黑的半圓,呼嘯橫掃過去,‘鐺’的一聲,長槍被砍斷飛了出去,‘咔嚓’一聲,衛(wèi)偏將的頭顱飛了起來,血柱噴出三丈多高。

  在這一刻,衛(wèi)偏將看到了城上和城下的景色,血流成河,秦兵一個不剩,他又看到了遠處高山上有三個身影,是誰已經(jīng)看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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