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會你休息好了就去把墨竹院中發(fā)生的事情回稟老夫人一下就可以了?!?p> 清蓮張了張嘴,哭喪著臉,“怎么回?。俊?p> “照實了說,一字一句別漏了?!标懗奢嫖⑽Ⅴ久迹娌桓纳恼f道,“添油加醋說一些宋婆子的壞話也行,說她不但慫恿二少爺入歧途,還言指老夫人不如夫人,拜高踩低,我這才聽不過耳動手替老夫人教訓(xùn)一下的?!?p> 清蓮更想哭了。
小姐您……您這么腹黑,真的好嗎?
可陸成萱卻一本正經(jīng)的點頭,“嗯,就這么說?!?p> “早去早回……”
腹黑嗎?
她不覺得自己腹黑??!
烤了會火,陸成萱臉色緩和了許多,幾度摔倒不說,打人的時候,自己也是會累的,她這小身板,方才那一番壯舉可是耗費了她好些力氣。
這手腕……
之前沒注意,現(xiàn)在紅腫的似乎更厲害了。
陸成萱沉眸,起身取了藥膏自己涂抹在受傷處,她的這雙手可是最寶貝的東西了,她還要靠著這雙手發(fā)家致富,斷不能傷了碰了,說不定清蓮再回來,院子里便會人多口雜起來了。
——
“灝兒,你怎么提前回來了?!?p> 趙祗云眼中帶著笑意,精致的妝容也沒有平時看起來那般冷漠威嚴(yán),見到門外身影的時候欣喜的起身迎接,發(fā)髻斜插的珠翠流蘇晃動,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喬慧回來的時候還說你怕是要到年關(guān)才能回來,母親這般都還沒有開始準(zhǔn)備呢!”
喬慧眼神微動,瞥了一眼陸成灝的之后又快速的收了回來,趙祗云說話間,茶便已經(jīng)送到了陸成灝的面前。
“舅舅原打是年關(guān)才放兒子回來的,不過皇上突然急招舅舅議事,兒子便得了空閑回來看看母親?!?p> 陸成灝身穿藏青色錦襖,肆意的坐了下來,甚是自然的從喬慧的手中接過茶杯,還不忘抿唇目光挑逗一番喬慧,“兒子這是孝順,母親可斷然不能趕兒子走,你說對吧我的小慧慧?!?p> 喬慧低著頭,臉上浮起了一抹緋紅。
陸成灝笑得輕快,同樣都是五官剛毅,同趙祗令有著七分相似,卻不如趙祗令沉穩(wěn),多了幾分輕佻和痞氣,在軍營中歷練了這些年也讓陸成灝成熟了不少,只是這般輕浮可沒改掉。
“不許瞎開玩笑,連母親身邊的人都拿來打趣!”
趙祗云無奈嘆氣,聲音中滿是寵溺,“怕不是你舅舅放你回來的,是你自己偷跑回來的吧。”
“不過回來也好,左右不過多閑暇三兩日?!?p> “得,謝母親了?!?p> 得了趙祗云松口,陸成灝這喝了半口的茶也放了下來,起身就要走。
趙祗云忙不迭的阻攔,“剛回來你去哪?”
“可別又去和你的那些狐朋狗友鬼混了!”
好不容易把陸成灝送到趙祗令的手下看管,這才看著成才了,壞習(xí)慣也改掉了不少,一回家就要去找那些紈绔喝花酒惹事,可是要煩死的。
趙祗云想想都覺得頭痛,偏她這個做母親的沒有威嚴(yán),管不住自己的兒子,每次都能被陸成灝用各種各樣的借口搪塞。
同陸成御熊孩子的種類不同,陸成灝吃喝嫖賭樣樣俱全,但嘴甜。
犯了錯誤的時候態(tài)度良好,犯了錯誤被抓立馬承認(rèn)錯誤,并且再三保證絕對不會再犯,一張巧嘴哄得陸家上到陸周氏,下到趙祗云,心中憋氣卻更加心疼。
只是這再三保證,保證之后也是不會改的。
態(tài)度好的讓別人無法狠下心來責(zé)罰。
陸成灝掀開了房門前掛著的錦幔,頭也不回,“母親,那怎么能是狐朋狗友呢!”
“他們可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權(quán)富之后,況且兒子不走,就是隨便轉(zhuǎn)轉(zhuǎn),母親安心……”
“兒子會記得準(zhǔn)時回來和母親一起用晚膳的!”陸成灝的聲音隨著風(fēng)雪漸遠,墨竹院的事情他可是親眼見到的,還看了不少的熱鬧,他的腳程比較快,估摸著過會兒宋婆子就該來告狀了,他可不想那些女人哭天喊地,平白的頭疼!
還是先走一步為妙,不然待會兒可是要耳朵受罪了。
陸成灝腳步飛快。
趙祗云追到了門口已經(jīng)看不見陸成灝的影子了,“灝兒……你這孩子?!?p> “下去好好準(zhǔn)備一下吧,估摸著老爺也該回來了,我們一家人難得有時間可以聚在一起!”
“奴婢這便吩咐廚房去做老爺和少爺喜歡的吃食,還請夫人放心。”
果然,在喬慧剛領(lǐng)了吩咐下去的時候,趙祗云就看見了一瘸一拐,鼻青臉腫的宋婆子哭喊著跪在了自己的面前,激的門前的碎雪進了屋內(nèi),留下了一灘灘的雪水痕跡。
“夫人,您可一定要給老奴做主?。 ?p> 趙祗云目光驚駭,聲音有些顫抖,“你這……怎么弄的?”
宋婆子頭發(fā)散亂,臉上青腫,身上碎花棉襖破損撕裂,胳膊上的傷痕還清晰可見,不是一般的慘……
饒是趙祗云處置過了不少人,卻也沒有這般干脆利落過。
“不是讓你去伺候二少爺去了?怎么弄得這么狼狽?”
“難道二少爺在外面被人欺負了?”
趙祗云一頓,臉上表情狐疑,陸成御好歹也是陸家的二少爺,面子上總是要過得去的,私下里動些手腳心思讓他不成才也就罷了,可要是在外面被人打的這么凄慘,那叫陸家的面子往哪放?
陸元成回來的時候一定是會責(zé)怪自己的!
“二少爺有沒有受傷,你給我仔細的說清楚!”思忖片刻之間,趙祗云的眉眼間已然帶著怒氣,什么人膽敢騎在陸家的頭上作威作福?
陸家的名聲被辱,趙祗云也是斷然不肯的。
不料宋婆子卻越哭越厲害,“大夫人,您可一定要給奴婢做主,五小姐她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