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出發(fā)晚了十分鐘左右，但今天上海的地鐵交通非常給力，一行人趕到碰面地點時，離約好的時間還早。
肖曉等人就近找了個飲吧，隨意點了些喝的，坐著給皓月報點——當然還有葉混蛋。
“皓月說她還沒出門，估計到我們這得要半小時。葉混蛋倒是說他快到了?！毙缘膬蓚€食指上下翻飛于手機按鍵之上，過了一會兒臉上又露出花癡的笑容，一看就知道是在和魔人聊天。
“……所以葉混蛋一開始就要加入我們中間嗎？萬一一開始就吵起來……”王小青用勺子攪了攪杯子里的西米露，無語道。
“呃，不知道他怎么計劃的誒……我只管把人帶到，夠講義氣了吧！”肖曉吸了一口奶茶，又繼續(xù)盯著手機屏幕。
“啊……葉混蛋說他已經(jīng)到了。”肖曉合上手機翻蓋，抬起頭來，“在哪呢？我怎么沒看到……”
“你說，坐在外邊那個穿著白色運動外套的帥哥會是嗎？”楊瞳指了指方向，連正在和張成寧瞎扯的徐凡都扭頭看了過去。
“ないないない（不可能）……”肖曉一邊說著一邊飛速地擺手，把“銀魂”里學來的姿勢用得活靈活現(xiàn)，“葉混蛋身高一米七二，怎么可能有那么高？”
“那……莫非是收銀臺邊上那個滑板系？”王小青道，眾人又齊刷刷往收銀臺望去。
“看起來是挺像‘混蛋’的誒?！毙旆灿檬终茡沃樥{笑道，“流里流氣的?！?p> “我看著怎么也就十五六歲的小年青啊，哪里像個26歲的大叔？”肖曉伸長了脖子，皺眉道。
“你說誰是大叔？”旁邊一個黑衣青年突然湊過臉來，把肖曉嚇了一跳。眾人回過頭來看著他：一身土到掉牙的黑色羽絨服，內搭一件不知道從哪個舊貨市場買來的爺爺級毛織馬甲，還有那一臉不修邊幅的胡須……
“……葉、葉混蛋？”打破沉默的是王小青，說實話，他本人的聲音和電腦里傳來的聲音不太一樣。
“當然是我?！比~問水一臉奸笑，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然后一轉身就坐在了肖曉旁邊的空座位上，“帥哥美女都挺多哈，都自我介紹一下唄?！?p> 肖曉只覺額角青筋暴跳，這樣不修邊幅，難道是想和皓月“見光死”嗎？雖然說皓月說她和葉問水視屏過，但是這邋遢樣真的是不敢恭維?。?！
“介紹什么的待會再說，隔壁街就有美容美發(fā)店，你趕緊去剃個胡子！”肖曉一拍桌，所有人都從蒙逼中反應了過來，一臉嫌棄地看著葉問水。
“我說老哥，我要是皓月，今天見到你就直接踹了你哦……”王小青翻了個白眼。
“……所以你是我家青青？大長腿呢？怎么突然縮水了?！比~問水道。
“……”關于矮的問題來得如此突然，直戳王小青的自卑點之二，以至于她一時沒準備好，語塞，只留給葉問水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晚點再跟你解釋，阿凡，這一帶你應該比較熟，趕緊帶他去刮胡子，最好換身衣服?！睏钔终茡沃樀埃嶂鞂π旆驳?。
“遵旨！”徐凡說罷便從座位上起身。
誰知葉問水突然一拍桌道：“胡鬧，你說刮胡子就刮胡子！我的面子往哪放？青青你這徒弟也太放肆了?！?p> 眾人一愣，這裝腔作勢的一句讓人好不尷尬，葉問水反而又突然大笑起來，王小青和肖曉撇了撇嘴，對視一眼：更尷尬……
“你怎么知道我是誰？”楊瞳挑了挑眉。
“因為你叫他阿梵啊?！比~問水滿臉炫耀，就差在臉上寫上“夸我聰明”四個大字了。
“哦?！蹦鞘遣皇呛馨舭?？是不是該給你舉高高？楊瞳心里嘲諷一句，轉頭給徐凡示了個意。
徐凡得令便賊笑著拉上了張成寧，朝葉問水“張牙舞爪”走去。
“噗……”眾人被徐凡的動作逗笑了，都開始看戲。
葉問水自知形式不妙，然而他反抗也沒有用了：
“臥槽——放開放開！我自己能走……！！喂?。?！”
……
剩下肖曉、楊瞳和王小青看著三人遠去的背影露出別有深意的笑容。
……
……
見到皓月本人的時候，王小青的下巴都快掉地上去了——這小巧的身材，這粉紅色的lolita蓬蓬裙，還有這卷發(fā)和蝴蝶結，以及這柄萌萌的蕾絲傘——這真的是服里那個大殺四方的[皓月當空]？
當王小青的內心還在極度動搖的時候，肖曉倒是一個百米沖刺就過去抱住了皓月：“師父！你今天！超萌的??！”
“這造型……真的是那個每天蹲坐長安城外胖揍各路豪杰的[皓月當空]？“徐凡小聲吐槽道，隨即又捂住胸口一臉生無可戀，“被萌妹子胖揍，自尊心超受挫……”
“我今天算是見識到反差萌了……”楊瞳非常默契地和徐凡做了一樣的動作，繃了個兩三秒就忍不住笑開了。
“萌？你們不覺得她的頭發(fā)像假發(fā)嗎？還有這妝濃得……這就是傳說中的的殺馬特吧……”張成寧雖然有刻意壓低音量，卻還是被遠處的皓月和肖曉聽進了耳朵里。
“是lolita阿魯?！毙噪m然很想嫌棄張成寧，但考慮到他是徐凡的朋友，不想彼此沒有臺階下，于是耐心地糾正了一句，順帶還嘟起了小嘴賣萌?？绅┰伦鳛閼?zhàn)狼的“女王大人”，哪里是那么容易安撫的，此刻雙眼立刻彎成了一條縫，皮笑肉不笑，讓人覺得她手上那把小洋傘隨時可能變成《銀魂》里神樂的槍傘，把張成寧打成篩子。
感覺到殺氣的徐凡跳起來對著張成寧的后腦勺就是一下，隨后嬉皮笑臉道：“什么殺馬特，人家那是Lolita，有沒有見識??？”
腦袋上挨了一“乒乓”的張成寧也不甘示弱：“老子沒見識？你有見識？你知道lolita是什么？”說完就和徐凡兩人扭打成一團，基得不忍直視。
“誒喲……當著我的面，嘖嘖，死基佬。”楊瞳裝作一臉嫌棄的樣子遠離了這倆熊孩子，轉身就和王小青抱在一起，“還是我的青青好?！?p> “那可不？我對瞳瞳之心，日月可鑒，么么噠?！蓖跣∏囗樖志捅ё×藯钔难?，嘚瑟得沖著徐凡示威。
皓月終于沒忍住，一個噗嗤笑了出來：“你們真逗，沒跑了，都是我的徒子徒孫?！痹捳Z間沒忍住多看了徐凡兩眼，稍微有點嫉妒[花息未眠]呢，男朋友這么帥。
“那，咱們都聚齊了，不如就出發(fā)吧？”肖曉看了一眼遠處貓著的葉問水，不動聲色道。
“那就出發(fā)吧，我表哥還在那邊等我們呢。”皓月聞言正色道。
“表哥？”肖曉沒想到皓月也不是一個人來的，那葉混蛋今天豈不是要見“家長”了？不過還好不是把狼魂給帶來了，不然多尷尬啊……
“對啊，我哥的店就在美食城那邊，多方便，還可以給我們打折?！别┰碌馈?p> “打折？難道不該是免費嗎？”張成寧這句話剛說出口，腦袋上就又挨了兩“乒乓”，他只好默默閉嘴。真是夭壽，身高劣勢真的是太慘了，徐凡隨手就能收拾他。
“出發(fā)吧出發(fā)吧！”見氣氛尷尬，楊瞳催促道。
皓月對張成寧翻了個不太明顯的白眼，搖著頭轉過身去。肖曉借著身高優(yōu)勢，一把攔住皓月的肩膀，師徒兩走在了最前面。
像王小青這種路癡，從來都沒有認路的習慣，自然而然就開啟了“跟隨模式”——只需要跟在肖曉和皓月屁股后面就好了，完全不用去管路過了哪些街道。不過，還有一個人不得不被動開啟“跟隨模式”——那就是葉問水，不過，他那個準確來說是“尾隨模式”……
……
……
皓月抵達目的地以后就和她哥哥以及哥哥的朋友走在一起了，張成寧貌似去找?guī)?，楊瞳則和徐凡四處轉來轉去找吃的，王小青和肖曉各買了一塊鯛魚燒，坐進皓月哥哥的店里啃。
“所以葉混蛋到底準備什么時候、以什么方式出來和皓月打招呼呢？”肖曉說完又啃了一口鯛魚燒。
“不行，我覺得超尷尬……”王小青忍不住用手遮住了視線，這樣她就看不到此刻扶著水泥柱偷窺皓月買關東煮的葉問水了——雖然徐凡幫他租了一身像樣的衣服，但是胡子可以刮干凈，造型可以改清爽，猥瑣的氣質可真是沒有辦法了。
“其實葉混蛋長得不難看，可是為啥一定要這么猥瑣呢？”肖曉嘆了口氣，“啊、他該不會是要行動了吧！”說罷拍了拍王小青的肩膀。
“啊？”王小青放下了遮住視線的左手，往肖曉指的方向一看，只見葉問水整理了一下外套，仿佛鼓足勇氣一般，終于從水泥柱后走了出來，一路邁著輕快的步伐走到了正在挑選關東煮的皓月身后，抬手拍了拍皓月的肩膀：“surprise~！”
皓月嚇得跳了起來，回頭愣愣地看著葉問水，空氣凝固了大約三四秒：“……問水？”
“對啊，就是我啊~”葉問水賊笑道。
皓月只感覺自己要尷尬得石化了，另一邊，同樣要石化了的，還有看戲的肖曉和王小青。
天知道葉問水到底在這次“行動”上有沒有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