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錢仲書的樣子,顯然還不知道這無字書中,竟是藏著上古符宗的傳承。
這是驚天造化,即便兩人是師兄弟,趙玉也不敢表現(xiàn)的太激動,以免被撞破形跡。
上古修真界,遠比當今要繁榮的多,透過史書和小天的只言片語。就連趙玉都禁不住心馳神往。
總之那是天才輩出的年代,孕育了一個又一個絕代天驕。
只是經(jīng)過幾次妖魔動蕩,無數(shù)強者隕落,很多傳承都埋沒在歷史的長河中,不復存在。
但不可否認的是,現(xiàn)今修真界,但凡與上古扯得上邊的東西,都會引來無數(shù)修士哄搶。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趙玉深知這一點,是以絹冊入手的時候,也就是小天點破此物的機緣,趙玉眼中的興奮才一閃而過,隨即就被掩飾過去。
倒不是趙玉信不過自己的師兄,只是上古傳承事關重大,尤其是符箓丹道這種可以影響一個門派戰(zhàn)力的傳承,更是會引來強者覬覦。
選擇暫時隱藏秘密,趙玉也是為錢仲書的安全考慮。
“二師兄,師父給我的寶貝呢?你這東西最多算個彩頭,可不能喧賓奪主。”臉上閃過一絲狡黠的笑意,趙玉活像是一只老狐貍。
“得,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小師弟你可真是一點虧都不吃?!卞X仲書朝著趙玉投來一個鄙視的眼神,這才從儲物袋里面抽出一道玉璽。
趙玉瞅著錢仲書手里的東西,完全沒有一點靈力波動,仿佛就是凡俗間的物件。
“這就是師父給的寶貝?二師兄,你不是……”趙玉明顯愣了一下。
錢仲書瞪著眼睛,惡狠狠的看著趙玉:“小師弟,你可別以你那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接過去好好看看!”
將信將疑的把玉璽捧在手心,趙玉看著那上面的字跡,頓時熱淚盈眶。
這一方大印,要是蓋在紙上,便是三個字:監(jiān)國趙。
趙國的國師印記,趙玉萬萬沒想到,這東西居然會落在自己手里。
“你的事情,師父可都惦記著呢。這不,師父他老人家親自去和李清湖商量了,上清宗同意把趙國過到咱們天機劍派名下。只是留下十年交割,等著日子到了,我們的人才能進駐趙國?!卞X仲書緩緩開口,這次語氣倒是認真了很多:“監(jiān)國玉璽,就交給小師弟你了,也算是物歸原主?!?p> “玉何德何能,讓師父這般……”想想上清宗和劍派的關系,尤其是趙玉還親眼見過天機子和李清湖的往來書信。
以兩派的關系,雖說不是水火不容,但也絕不融洽。
讓李清湖吐出一塊肉,天機子肯定也付出了不少的代價。
趙玉是明白人,這一次,真是欠了天機子,欠了劍派一個大大的人情。
“小師弟,這話就見外了。入了師父門下,咱們就是一家人,哪里能說兩家話?”拍了拍趙玉的肩膀,錢仲書才道:“師父讓我給你帶話,趙國的權柄他可以幫你,但是報仇的事情,還得你自己來。十年,希望小師弟修成道臺?!?p> “一定,必不會讓師門失望?!币痪湓?,趙玉說的斬釘截鐵。
見趙玉態(tài)度決然,錢仲書也是放聲大笑:“好!哈哈……這才是我們的小師弟!”
將那一方監(jiān)國玉璽鄭重的放在儲物袋中,趙玉才收拾了情緒。
師門照顧自己到這般地步,趙玉自然也不能不近人情,像是之前計劃的一般,應付一下門派任務。
只得把去趙國的日子推后,好在趙玉也沒有提前通知熙和郡主,所以算不上爽約。
“二師兄,實不相瞞,這次我是接了門派任務,才出來的。這一來,自然是回故鄉(xiāng)看看,二來,也是師兄這里的動亂,不知道可否為師兄分憂?”將那門派任務的竹簡承給錢仲書,趙玉如實說道。
看著竹簡上的字跡,錢仲書也是一聲苦嘆:“哎,說來也是我的過錯。本以為只是普通的妖患,所以上報給門派,讓師弟們歷練一下。卻不想事情鬧大了,還讓門下賠了性命、”
“人生在世,哪能面面俱到?何況旦夕禍福,也是個人的造化,師兄不必介懷?!卑参苛隋X鐘書兩句,趙玉才問:“二師兄,這妖患到底是怎么回事?”
錢仲書略微思量,才道:“剛開始的時候,就是皇宮里面,莫名其妙死了不少宮女太監(jiān)。隨后我監(jiān)察道妖物的時候,已經(jīng)被他逃出宮去,畢竟這樣的事情多了,我也沒有細細考慮,這才報備了門派?!?p> “之后就是越鬧越大,而且這妖物頭腦不簡單,還跟師兄玩起了捉迷藏?”事情趙玉已經(jīng)有所耳聞,這時候說出來,也是求證一番。
“說來慚愧,正是如此。那燕皇還下了封口令,哎,哪里封得住悠悠眾口?”一番話,說的錢仲書又是一聲嘆息。
對此趙玉很是理解,身為國師,責任就是保護一國的凡人。
被妖物玩弄再三,錢仲書確實苦不堪言。他雖然實力不俗,但也分身乏術。
“此來正要為師兄援手?!壁w玉面上一笑。
“謝過師弟好意,只是已有同門慘遭毒手,師弟的實力,我只怕……”錢仲書也知道這話不好聽,但也是句句實言,擔心趙玉的安危而已。
畢竟天機子飛劍傳書,再三交代了,千萬不能讓趙玉出事,錢仲書哪敢讓趙玉冒險?
“師兄此言差矣,玉身為劍派弟子,斬妖除魔,乃是義不容辭之事。何況那妖物雖有幾分本事,但哪里有我等修士的腦子?”趙玉嘿嘿一笑,卻也沒有半分畏懼。
錢鐘書聽得眼前一亮:“莫非師弟有了應對之策?”
“他不是喜歡玩捉迷藏嗎?今兒咱們師兄弟,就給他來個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币宦暲湫?,趙玉道:“師兄只管放出風聲,出皇城除妖。而后那妖物必然要回來作亂。”
“哈哈……小師弟,果然是好計!”錢仲書也是哈哈大笑:“我安排鑾駕,師弟坐鎮(zhèn)其中,代替為兄出去,我正好在這皇城守株待兔,等著那妖物自投羅網(wǎng)、”
錢仲書也不笨,趙玉這邊一提議,他很快就順著趙玉的思路,相出了完整的計策。
“此計的關鍵就在于保密,師兄萬萬不可走漏了風聲,就連那燕皇也要瞞著?!壁w玉又是叮囑了錢仲書一句,聽得錢仲書答應,這才放心下來、
也并非趙玉多嘴,一旦行跡暴露,趙玉可就單獨面對那妖物。
那妖物能滅掉茍立國幾人,趙玉雖然有幾分本事,但也沒底氣和妖物硬撼。
“恩,就按師弟說的辦。到時候裝的像一點,我讓蒼城和你一起出發(fā)?!卞X仲書很爽快的答應了。
一番事情定下,趙玉回去在國師府邸修煉,錢仲書則是出去制造風聲不提。
靜室中,趙玉還在閉目打坐,忽然小天發(fā)話了:“小玉子,你不會真的就讓人家一塊破玉,就把你給收買了把?”
“投桃報李,理所應當,我趙玉雖然不是正人君子,但也有自己的原則,師父和劍派,對我情深義重,我也應該分擔一些責任。”趙玉嘆息一聲,他何嘗不想置身事外,只是人生在世,有所為,有所不為。
“你既然決定了,我也不勸你。只是,燕國的這件事,我看絕對不是那么簡單,你要留個心眼才是。”小天嘆了一口氣。
“莫非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小天,你看出什么了?”趙玉趕緊詢問,事關自己的安危,可不是鬧著玩的。
“沒什么,只是一種直覺。不過我的直覺,一般都不會錯?!毙√祛D了頓,方才丟下一句話,趙玉再追問,他也說不出什么。
心里被小天的一番話,攪得亂糟糟的,只是才和錢仲書商量出來對策,趙玉也不好出爾反爾。
有了確切的消息也好,趙玉總不能說是冥冥中的直覺吧?
強行壓下心里的躁動,只是坐在床上,趙玉不管怎么打坐,都難以入定。
索性,趙玉暫時收了功法,拿出那本無字絹冊研究。
絹冊放在手心里面,趙玉越是覺得不凡,看起來,明明就是普通的紙張,但是觸覺卻好似那蠶絲一般,順滑帶著一絲冰涼。
就是這般看似柔弱的材料,趙玉試著用長劍劈斬,都傷不了分毫。
要不是小天看出了行跡,趙玉萬萬不會想到,這東西會是上古傳承。
“土包子,上古符宗的傳承,哪是那么容易可以破開的?”瞅著趙玉這一會的功夫,又是火燒,又是水泡,甚至滴血的方法都用了。小天耐不住寂寞,當即出言擠兌趙玉。
“弄不出東西,豈不是拿著也沒什么用嗎?”趙玉擦了擦頭上的汗,一聲嘆息。
“現(xiàn)在還不是研究這些的時候,繪制符箓,起碼要道臺的修為,而且用的材料,也比較昂貴,五花八門的,很是駁雜?!币娳w玉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小天這才出言解釋。
“符箓的繪制,需要妖獸的血液,還有毛皮。這是最基本的材料,高階符箓甚至會用到妖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