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和納蘭城主的交易,唐杰很快就派人修葺商鋪,售賣唐家商號的東西。
“老張,聽說沒有,東城新開了個唐家雜貨行!”
“聽是聽說了,怎么有什么新鮮的地方嗎?”
“新鮮,可新鮮啦!咱們北義城什么最多?”
“當然是黃金和鐵礦呀!”
“人家那里賣聽說叫一種蠟燭的東西,只需要小小的一截,整間屋子,聽說就能照亮了,南洲人現在都不用油燈了,人家嫌棄那個不干凈!”
“老祖宗都用了幾百輩子,怎么不干凈。老王,你可不能危言聳聽,咱們可是有見識的人!”
“那你說你家那女兒為何一點油燈就咳嗽?!?p> 老張老臉一紅,一幅咱們去湊熱鬧的模樣。
“走過路過,千萬不能錯過哦!唐家雜貨行開業(yè)啦,營業(yè)三天,通通只要八折,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唉,公子,快來看看吧!”
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在唐家雜貨行兩邊,賣力的吆喝著,這新鮮的臺詞,吸引不少人的側目。
唐家雜貨行很大,不過雜貨行是分區(qū)間的,有一邊的區(qū)間專門賣讀書人用的東西,毛筆白紙,硯臺,在那里面的裝潢,光是看著就讓人覺得雍容華貴,一股書香門第之氣息瞬間而來……
另外一邊賣的就是一些簡單,生活中用到的東西,裝飾相對普通,貼近生活。
納蘭家并沒有吝嗇,排了官兵前來保護現場的治安,為首的將領是嘮叨子,嘮叨子雖然見嘮叨子,話卻特別少。
唐杰給了他大概一年俸祿的賞錢,嘮叨子不貪錢,卻也知道柴米油鹽磨死人,得到賞錢,他越加賣力。北義城不安生,流氓地痞,要是沒有點背景,光是層層費用,就足夠讓人脫掉一層皮。
“唐公子放心,有嘮叨在這里,沒人敢來鬧事!”
“那就辛苦將軍了!”
柳月昭來了,收購的青樓她按照唐杰要求改成了一間富貴人家才能進入的酒樓,酒樓里面的東西很貴,哪怕是茶水,都需要二百文錢!更別說一個小小的點心了!
柳月昭不知道唐杰將東西賣那么貴能賣的出去嗎?莫非來吃飯的人都是傻子?
柳月昭輕聲問道:“公子,酒樓里那些東西,真能賣出去嗎?”
唐杰道:“柳月昭你知道什么叫虛榮嗎?是人都會有虛榮之心,咱們來的酒樓就是為了讓那些人滿足虛榮心,顯得與他人不同,咱們自己心里知道,卻是不能說出來,這便是潛在的規(guī)則!”
柳月昭不由回憶起曾經的記憶,她突然間明白了唐杰話中的意思,她有些敬佩的掃了一眼唐杰,怯生生道:“公子,奴家見那些姑娘可憐,就留下來幫忙,還請公子責罰!”
唐杰攙扶準備下跪的柳月昭道:“我將地契交給你,就是讓你全權負責樓子運營,汝之需要記住,我交代你得事情便可以了,切記不可透露咱們樓子存在的目的!”
柳月昭點了點頭,她看得出才唐杰是一個胸懷大志的人,她猶豫再三,還是沒敢開口。
唐杰看出柳月昭的為難,說道:“面對是一件很殘酷的事,你能做的便是為自己后生考慮!那些姑娘不錯,膽子挺大,比男人強多了!”
“公子不嫌棄他們嗎?”柳月昭問道。
唐杰很真誠回答道:“都是為了活下去,她們既沒有偷,也沒有強,只是不光彩而已,何來嫌棄!誰,也不想活成這樣……”
唐杰最后一句話,讓柳月昭徹底心軟,是啊!誰想活成這樣!柳月昭迎接了一會兒,就去照顧現場了!
不一會兒,弒狼走過來,滿臉喜悅道:“少主,咱家的白紙和恭紙大賣!蠟燭也賣了不少!”
唐杰點了點頭道:“杜康是個純粹干凈的商人,有他在北義城不用擔心。待會,去賬房領一些銀子,交給躲在暗處的兄弟們,讓他們吃頓好的吧!”
唐杰的關切,讓弒狼只感覺眼睛一熱,他拱了拱手,道:“弒狼替兄弟們謝過少主了!”
“你們以前跟著我爹爹,現在跟著我,為唐家賣命,時不時都在刀口舔血,我不能保證你們什么,卻能保證你們后代,你們子孫溫飽無憂。”
弒狼沒有說話,子孫香火永遠是這個時代值得讓人賣命的話題。
“少主,吳家人來啦!”終狼過來稟告道。
老狼在一旁道:“少主,恐怕吳家人此來心懷不軌!”
唐杰一笑道:“不會的,他們不會來鬧事,反而會派大禮恭賀咱們!走,咱們這就過去看看吳家人準備了什么厚禮!”
吳家人敢拿糧食威脅納蘭順德,那他們就會將自己的倚仗發(fā)揮到極致,不會輕易越線免得徹底惹怒吳家人,又不會掃了吳家人的顏面!
唐杰有些不解,納蘭順德算是親口將自己對吳家人的不滿說了出來,難道他篤定南洲的糧食能夠支撐北義城?還是唐呦與納蘭順德以前曾有聯系,或者不為人知的往事?
來得是吳家的家主,吳書衣,吳書衣的父親以前是一個士,所以吳書衣自小受到父親的熏陶,自己雖然沒辦法成為士,不過他卻向往士族的生活。
那高貴的士,那為所欲為的士!吳書衣不喜歡納蘭順德,因為他覺得納蘭順德很裝,裝高雅,裝高貴!他,以前不過是個土匪,要不是得到周膳賞識,能作為北義城之主?說到底,他不過是個俗人!
吳書衣笑呵呵道:“唐公子,開業(yè)大吉恭喜恭喜!”
唐杰回道:“吳老板大駕光臨,鄙店真是蓬蓽生輝,吳老板還請里面就坐!”
吳書衣露出一幅多年老友模樣道:“聽說白紙生意普天之下只有唐家售賣,唐老板,老夫可要看看那士子尊崇的白紙。”
“那是自然,吳老板來此,八折算不過,這樣唐某做東,在給唐老板減兩折。都是兄弟,虧本也就虧本了!”
“自然如此!哈哈!”
吳英雄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這唐杰跟他父親稱兄道弟自己成了什么了?這廝實在可惡!
老狼在一旁叼著牙簽道:“弒狼,你看少主,有沒有當年主公的風范?”
弒狼點頭道:“少主和主公很相似,只是少主比主公多了些狡猾,主公似狼,少主似虎!”
狼者群居,虎者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