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冉馨
還記得,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后,A市的氣溫還算溫和,可能是初春的緣故,換作是夏季你就如同砧板上的肉,烤得冒油。因為是禮拜天,不想宅一天,所以獨自一人背起我的背包,又去到公寓旁邊的立新公園。也不是因為它很美,但是我的周圍貌似沒什么地方可去,不過散散步這里還是不錯的。畢業(yè)后基本都在忙于工作,周末時常宅在出租屋睡大覺,所以忽視太多室外的美好事物。難得有機會來走走,散散步,我會趁這個時候,思考一下一些事情,或者是一些人。也許會思考一下人生,比如我的夢想,這一生的價值。
人的一生,就要產生一定價值,至少要讓別人知道,讓以后知道,我們有來過,是怎樣的一番風景。在歷史是的長河中,我能記住一些人的名字,但大部分人卻悄無聲息的走完了一生,只留下了一堆土。
正當我給自己灌輸著美美的雞湯時,發(fā)現(xiàn)我的腳有點不聽使喚了,罷工了。我看中了一塊草地,草地上有帶著家人來感受新鮮“空氣”的,其實有些滑稽,整座城市都不新鮮了,還特意找個地方來安慰一下自己。不過,厭倦了這座城市的快節(jié)奏,偶爾帶著全家出來,找塊草地,看著同一片云彩,也是一種幸福。在草地的中央有顆大樹,剛好可以乘涼,奇怪的是很少人,或許是離主干道太遠的緣故吧。我緩緩走向中心地,一屁股坐在樹腳,周圍的草被烤得發(fā)燙,這里還算是風水寶地。我從背包里拿出一本席慕容的成名作《七里香》,我喜歡現(xiàn)代詩,從小就喜歡。最早應該是從初一課堂上,學到一首“山的那邊”,感覺這首詩寫的就是我,我就是大山的孩子,大山卻是一位很溺愛孩子的父親。翻開詩集的第一頁就是
《七里香》
溪水急著要流向海洋
浪潮卻渴望重回土地
在綠樹白花的籬前
曾那樣輕易地揮手道別
而滄桑的二十年后
我們的魂魄卻夜夜歸來
微風拂過時
便化作滿園的郁香
很喜歡席慕容的詩歌,讀起來有些許的憂傷,淡淡的清新脫俗。平時也會寫寫詩歌,來緩解內心的壓抑,來抒發(fā)心中惆悵??粗鴮γ娴暮?,在陽光的照射下,碧波蕩漾,我拍了一張照,發(fā)給了冉馨。
我:“咋樣?”我只是無意間吧,也只是順便想起,隨便問問。
冉馨:“好漂亮,你在哪?”
我:“立新公園”
冉馨:“遠嗎?”
我:“就在附近,你不知道?”
冉馨:“不知道,我好久都沒出門了”
我:“好吧,宅女么?我發(fā)個定位給你,出來透透氣?!?p> 冉馨:“好,不過你要稍微等一下”
我:“嗯,沒事”
其實,我也沒想到冉馨會來,對話完成以后我突然感覺到莫名其妙的緊張。然后,在反復打量著自己的著裝,早知道就不穿這件大紅袍出來了……看見這微風驚擾不了的湖面,我的心卻被微風驚擾了。我躺在草地上,看著這城市難得的藍天和白云,卻被太陽的光照得有點眩暈,隨手摘兩片葉子放在雙目前,但心里五味雜陳,又像打了興奮劑一樣。
我聽見了一首很曼妙的歌,越來越熟悉,好像似曾相識。我突然坐起,是我手機的鈴聲,屏幕上顯示是陌生號碼,我按下接聽鍵。
我:“喂!你好!”
陌生號碼:“喂!我是冉馨,我到了立新公園門前,你在哪里?”
我:“你站在那別走,我來找你,馬上到”
我掛完電話,就健步如飛的向公園大門奔去,掛電話前,好像她那邊還有什么要補充,或許是“好”。當我跑到門前,并沒有看見冉馨,卻看見了人海,太多的人想進去,也有人想出來。這也是我不能理解的,就比如得不到的想得到,得到了的又嫌棄的扔掉。目前,我沒空去考慮那么多,我拼了命的向外面擠出去,如果你想減肥我建議你也來擠擠。穿過擁擠的人群,我看見冉馨站著公交站臺旁,穿著很簡約,一件棕色毛衣,一個挎包,將頭發(fā)盤在頭頂,戴著衣服眼鏡。我也很喜歡這種感覺,很簡約的美,出淤泥而不染。她的旁邊還站著一個人,看她們的關系還不錯,我仔細看了一下,原來是秦穎。秦穎穿了一條破洞牛仔褲,白色上衣,學生頭,帶著一副厚重的眼鏡。她們還沒看見我,我慢慢的向她們走去,腦海中不斷的尋找著開場白,不斷組織著認為正確的語言。我和她的距離,差不多就十米,但這條路卻漫長,漫長得我都沒想好怎樣開始。
當我走向她時,她正好回頭,我顯得有些驚慌失措。因為,是開春氣溫還是有些凌人,她帶了一副眼鏡顯得有些文靜。我向她揮手,她看著微笑,慢慢走向我,心跳加速得很快,心中的小鹿差點就撐破胸口。
我:“好久不見”
冉馨:“是啊,有些日子了吧”
我:“你們怎么過來的”
冉馨:“啊,我們不知道這里的路,打車過來的,好像很遠的樣子?!?p> 此時,我在想又被坑了,按照我的經驗,重冉馨住所到立新公園,走路也不過20分鐘。打個車,司機最起碼要帶你了多看看這附近的各條大道,然后選個時機兜回來。
我:“也不算很遠,還好還好”
冉馨:“你對這里很熟悉嗎?這個立新公園我們重來沒有聽說過?!?p> 我:“還好,因為我的工作原因我經常在外面跑,所以對著周圍,都還挺熟悉?!?p> 冉馨:“好吧,我挺羨慕你的,在外面可以學的更多些”
我:“各有所長吧”
我們走向一個長廊,其實更像一個小橋,風景還不錯。扶手兩邊都是荔枝樹,似乎還在開花,這橋彎彎曲曲的延伸到湖的另一邊。但是,因為剛建的緣故,好多移栽過來的樹,還不算茂盛,仍然需要固定。冉馨和秦穎走在前面,兩人不知道在說些什么,一個人走在隊伍的后面,顯得有些尷尬,但又找不到合適的話題。無意間,我看見這公園還有設置了一個觀景臺,在上面應該能看見全部景色。我輕拍一下冉馨的肩,但我無意碰到了她的手,冉馨好像被電了一樣,收了回去。
我:“去上面嗎?”我指著對面的觀景臺
冉馨:“嗯,去嗎?”她看了看秦穎
秦穎:“去啊,上面的風景應該還不錯”下了橋,朝著觀景臺方向走去,我們都不知道該找什么話題,也不知從何說起,可能都很是陌生吧。不一會,到觀景臺,上面稀疏的站著三兩個人,很是一致的看向對面,我們很快也融入這一場景。不知道我有沒有記錯,或許是記錯了,人與人的陌生距離是站在一起卻相隔20厘米,我和冉馨此刻的距離,似乎剛好20厘米。因為是下午,且剛開春,所以A市的晚霞要來得早一些,此時此刻天邊已經開始暗紅,云彩也變成了紅色。微風也正好,輕輕扶動冉馨的短發(fā),她的神情很自然。
冉馨:“看,對面好漂亮”她指著天邊的云彩說
秦穎:“是挺不錯的,其實沒事來這里散散步還是很好的,感覺我們待在屋子里太久了”
冉馨:“是啊,我來A市那么久了居然不知道去哪里”
我:“你來這里多久了?”
冉馨:“兩年”
我:“比我還早,我快一年了吧”時間過得真快啊,有時候你轉身會發(fā)現(xiàn)我們已經逝去了多少個年華,轉眼間我已經畢業(yè)了一年了。
冉馨:“你是一個人來的A市嗎?”
我:“嗯,當時就想出來闖一下,看看外面的世界”
冉馨:“挺厲害的,那你剛來的時候怎么辦,沒找到工作前”
我:“我住我小姨那里,一個星期后找到工作就搬了出來,因為離上班地方太遠,也不想和長輩們擠在一起?!?p> 冉馨:“我和你很像”
我:“那么巧,緣分吧”
不知道,我們在這里站了多久,這個觀景臺的人也變得稀少,對面的晚霞也快謝幕。
我:“那你們不是一起來的嗎?”我看了一下秦穎,看她們那么要好一直認為是一起的,更何況女生都喜歡群居呢。
冉馨:“不是啊,我先來一年,她才來的”
我:“好吧,那她是你一個地方的?”
我有些困惑了,她們不是一起的嗎,那口音卻是一樣,難道也是偶遇?這時,一旁的秦穎搶答到
秦穎:“我們不光是一個地方的,還是一個學校的,一個班級的”
我:“好吧,那挺不錯的,畢業(yè)了還能在一起,那你們?yōu)槭裁床灰黄饋鞟市?”
秦穎:“當時我在老家找了一份工作就沒來,后來辭了?!?p> 說著說著,天色已晚,看著她們應該已經忘了如何回去,我打開手機地圖,查找著公交路線,找到了最便捷的那一個。
我:“不早了,要不先回去吧”
冉馨:“嗯,改天再一起聊”
我:“不過,你們知道怎么回去嗎?”我故弄玄虛的問道,知道她們肯定模糊不清的。
冉馨:“這個真不知道,沒事,不行就打的士”一猜就是這樣,打的和來的時候沒兩樣,一個字“坑”,我我將準備好的地圖,截圖發(fā)給冉馨。
我:“我把去你們那里的路線發(fā)在你手機上了,你看下到時可以打我電話”
冉馨:“啊,謝謝”
我:“沒事,沒事!我送你們到公交站臺吧”
冉馨:“不用了,你先回吧,我們兩個可以的”
這時王貴,來了,為了不讓他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我只好目送冉馨回去了。
我:“行,到了聯(lián)系”
冉馨:“嗯,拜拜”
等到冉馨和秦穎消失在人海里,我找了一個座椅,緩緩坐下??粗@還沒紅透,也還沒黑完的天空,卻是多了些許的寧靜。來A市一年,卻過得很匆忙,很少有這番閑暇,明天早上又要上班了吧,心想。此時,王貴笑嘻嘻的走到我旁邊,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然后表情猥瑣的看著我。
王貴:“說!那女的和你什么關系”我就知道,他會這么問,我也沒打算隱藏。
我:“沒關系,剛認識的一個朋友”他去有點半信半疑
王貴:“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我:“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對了你不是不出來嗎?怎么又來了?”我出來時叫了他,他卻死活要宅一天,但現(xiàn)在應該是一個人寂寞了,哈哈。
王貴:“一個人不好玩,出來看看,不早了,回去嗎?”
我:“走吧”
就這樣,和冉馨將進半年之久又再見面,其實心里卻有些許小緊張,但真真切切的只是作為朋友而已吧,不只是我,或許冉馨也是一樣的。第一次就能愛上的,不是一見鐘情,就只剩下沾花惹草了。但是前者在現(xiàn)在的社會里是很多的,第一次就暗許芳心,但其實是帶著后者的面具罷了。慶幸的是,我和冉馨不屬于前者,也不歸于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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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雨rian
人生若只如初見,第一次見到的你或許不是最好的,但是最難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