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九二九年,陽歷三月二十日。
「玄武關(guān)」,「玄武門」內(nèi)。
「唔…茂史哥哥和昴還沒回來嗎?比預(yù)計的晚了一天了…唔…」莪斯躺在「演武臺」上,用手擋住刺眼的陽光,抱怨道。
「是比預(yù)計晚了一天半才對!」伽瑪也像莪斯那般躺著,毫不在乎陽光的照射,更正道。
「伽瑪哥哥大人怎么記得這么清楚?難道是想念…」貝塔還沒說完,看見伽瑪伸出了雙手,作鉆頭的那個動作,貝塔連忙住嘴了,撐著洋傘走開了。
話說,今天貝塔、翼和馮心怡穿的“哥特式洋裝連衣裙”,三個都是雙馬尾造型!不過馮心怡并沒有撐洋傘!
「哎呀!哎呀!糟糕了!糟糕了!」北堂執(zhí)明一邊喊,一邊拿出一張白絲藍(lán)邊的錦帛。錦帛上,一面繡著一個天藍(lán)色的“天”字和一個“旨”字;另一面則是釘著一塊寫滿了字的白布!這是「在奧」的「天」,向?qū)傧碌某济癜l(fā)布的命令或言論等…也就是字面的意思:「天旨」?。ㄗⅲ汉冒伞鋵嵕褪鞘ブ肌?p> 坐在附近樹上乘涼的阿爾法和皇癸,也都被這「天旨」吸引了,分別從不同的樹上,跳了下來。
「是什么這么糟糕???老師!」貝塔第一個來到北堂執(zhí)明面前,并踮高腳,用洋傘為北堂執(zhí)明遮陽!
「嗯!貝塔乖!」北堂執(zhí)明不忘贊揚(yáng)貝塔的行為。然后才說道:「哎呀!這些天沒有回去過“城衛(wèi)隊”,他們又不敢越級看重要的公文!我今天回去找茶葉,才發(fā)現(xiàn)這份“天旨”…是兩個半月前皇太極下的…我這樣無視他,會不會被他察覺到,我已經(jīng)知道他是冒充的了?」
「師父!說正事吧!“那個人”要搞什么名堂?」皇癸一聽“皇太極”這三個字,心情就莫名的不爽了!
「是!是!是!我的“天子”大人!皇…嗯!“那個人”說“要增加城衛(wèi)的數(shù)量,并且已經(jīng)上報世界政府,得到了能夠增加二十名城衛(wèi)的名額!所以要從我們四門中,挑選出二十名精英中的精英!”差不多就是這么回事!噢…“選拔賽”是給了各門九九八是一天時間準(zhǔn)備…也就是…明天上午開始…」北堂執(zhí)明念道。
「切…你不明年才拿回來!三個月不去辦公!“在奧”假如要亡國,就是亡在你這種昏官手中的!」翼第一個發(fā)言,吐槽道。
「呃…怎么跟師父說話的?沒大沒小的!哈哈…哈…」北堂執(zhí)明決定以笑來遮丑。
「唔…“在奧”為什么要申請增加“城衛(wèi)”呢?才二十個名額?難道每個地方就增加四個人?」莪斯問道。
「你是不是傻?這二十個名額的“城衛(wèi)”明顯就是給“嘉修”增加的!怎么可能會分散呢?」貝塔道。
「嗯!貝塔說的對!但是為什么忽然要增加“城衛(wèi)”呢?」伽瑪問道。
「嗯哼!“天旨”是兩個月前中旬下的!再減去申請的時間,大概就是一月二日左右!這段時間…最大的話題便是…」馮心怡精準(zhǔn)的推測著,但是并沒有把話說完。
「呵,這不就是師父替“魅!影!”派“禮物”的第二天嗎?」皇癸看著北堂執(zhí)明說道,并刻意把“魅影”二字,念得特別重!
「哦?哈哈哈哈哈哈!能給皇…“那個人”造成困擾的話,那次行動也算成功的嘛!而且還意外收獲了三個女徒弟!」北堂執(zhí)明笑道。
眾人無語…
「那…我們是不是要馬上動身?還要連夜趕路?不然趕不上明天早上啊…」阿爾法提醒道。
「上面還寫著“各門最少要派出五人參加!”」伽瑪看著北堂執(zhí)明手上的「天旨」,補(bǔ)充道。
「唔…茂史哥哥和昴還沒回來…我們剩下三男三女!也就六個人而已…」莪斯數(shù)著人頭,道。
「小翼和心怡不去!我們正好五人!」皇癸說道。
「為什么?我要去!」翼反駁道。
「嗯哼!我也要去!」馮心怡也說道。
「我是這樣想的!小翼不能在太多人面前露面!而師父不在,賣包子說故事也要有人兼顧!心怡故事比較多!」皇癸看著面前兩個今天穿得像“雙胞胎”似的馮心怡和翼,說道。
「心怡還可以說說故事!人家留下來又不能出去賣包子…為什么不能去?」翼換成女聲,裝委屈道。
「賣包子我有辦法!交給我吧!小翼就留守“門中”等阿昴和茂史他們回來吧!不然一個人也沒有…」馮心怡說道。
「怎么沒有人?看門的老大爺不是人嗎?」翼還想掙扎。
「呵,小翼!要不要我換拾仔出來跟你談?wù)劙??」皇癸笑道?p> 「呃…好吧…我留守!」翼妥協(xié)了。
「嗯哼!你這“門主和師父”也太好當(dāng)了吧?」馮心怡對北堂執(zhí)明道。
「呵呵!沒辦法!都是我教出來的徒弟!太讓我放心了!」北堂執(zhí)明笑道。
「不對呀!阿癸哥哥!你自己也不能在人前露臉??!」翼忽然想起這個問題。
「大家收拾一下,出發(fā)吧!」皇癸說完,沖翼神秘一笑,先行回「東廂」收拾去了。
不一會,眾人都收拾好行裝,卻遲遲不見皇癸回來。
就在這時,從與「東廂」相反方向的「臺階」那邊,有一個銀發(fā)青瞳的白衣美男,從天而降,用優(yōu)美的步法,踏空而至!
眾人正好奇,這個美男為什么能腳不著地也可以移動,卻見那美男一揮衣袖!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一把「拳刃」!
眾人大驚!噢…不!除了馮心怡!
只見美男凌空舉起「拳刃」直刺人群中的翼!
「目標(biāo)是我嗎?」翼做好了防御的準(zhǔn)備。
但是北堂執(zhí)明早已出手!并喝道:「什么人?膽敢私闖我“玄武門”?」
美男終于開聲了,聲音充滿了魅惑:「“荔枝”!隨我回總壇復(fù)命吧!“玄武門”保不住你的!」
「“破天”的嗎?」北堂執(zhí)明問話的同時,揮出了兩掌,均被美男踏空閃開了。
美男一如既往地沖向翼!
「“破天”竟然有你這一號人物?我這個內(nèi)奸看來當(dāng)?shù)猛μ×恕挂碛媚新曊f道。
「呵呵…跟我回去吧!」美男說完這句話,已經(jīng)落在地上,用拳刃指著了翼的眉心!
「我去…什么時候過去的?」先前還在自己面前的美男,阿爾法還想用吊墜攻擊他,誰知對方忽然消失了,再次出現(xiàn),已經(jīng)在翼的面前了!
「這不可能!」北堂執(zhí)明叫道。
「對呀!你是鬼嗎?」貝塔掄起「青銅杵」,轉(zhuǎn)身指著美男,問道。
「呵呵!小妹妹!你怎么知道我是鬼?」美男問道。
「呃…呃…你會飛…又會消失…還這么帥…不是鬼…是什么?」貝塔想了想,回答道。
「唔…你到底是誰?報上名來!」莪斯早已經(jīng)裝上了他的「臂鎧」,也是指著美男,問道。
「我叫石中天!」美男報出了姓名。
「嗯哼!這名字不錯!就用這個吧!」馮心怡走出來,對美男說道。
「呵,不錯吧?我從剛才開始想到現(xiàn)在,才想出來的!都收拾好了吧?馬車來了沒?」石中天放下了手,「拳刃」離開了翼的眉心,然后竟然用皇癸的聲音在說話…
「誒?阿癸哥哥?」翼驚呼了出來。
其余的人都看著這個美男石中天,半點皇癸的影子都沒有啊…
「呵,除了“神”以外,你們都沒有人看出破綻吧?這樣就可以了!」石中天,也就是皇癸,滿意地笑道。
「你真的是皇癸?」阿爾法還是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恐怕真的是阿癸吧?剛才被他的出場吸引了注意力,沒留意到,后來小翼說他是阿癸的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他的“拳刃”就是阿癸那把“拳刃”?。 官が斦f道。
「呵,我就是皇癸啊…」皇癸苦笑道。
「別動…讓我看看!」貝塔踮起腳,伸出雙手,皇癸想要回避,卻被貝塔叫住了。貝塔雙手輕輕捏了捏皇癸的臉,一臉疑問地說道:「沒有戴“人皮面具”,但是怎么改變?nèi)菝驳哪兀俊?p> 「他確實是沒有改變?nèi)菝?!他只是把頭發(fā)染成銀色,放了下來;吃了和你一樣,可以改變瞳色的藥;然后把胡茬剃干凈了,把眉毛修細(xì)了之后,還畫成別的眉形;最后換了套衣服!換了把聲音!使氣質(zhì)改變了一下…僅此而已!」馮心怡對貝塔解釋說明道。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易容術(shù)”?」北堂執(zhí)明問道。
「不!這只是姑娘家的“化妝術(shù)”罷了…」翼回答道。
「什么?竟然有如此“逆天”的“技能”?」阿爾法一臉震驚的樣子!
伽瑪也“一臉贊同”的,在一旁點頭。
「哎…你們兩個是女的嗎?別告訴人家…你們連“化妝”都不會?」翼看著阿爾法和伽瑪,問道。
「沒試過…」阿爾法回答。
「我…我又不是你,沒你這嗜好!我是男的,化…化什么妝?」伽瑪對翼叫道,幾乎用吼的!
「嗯…確實和我不一樣!其實我觀察你很久了…你不用刮胡子,睫毛又長,眼睛又大,嘴唇也是,不用涂口紅也很漂亮了!皮膚又光滑,雖然黑了一點…而且…你的喉結(jié)好像比剛來的時候小了很多,而胸卻大了不少…假如不是和你一同上過茅廁,我真當(dāng)你是女的了…是不是我的錯覺呢?」翼一手伸出食指指著伽瑪,一手托著下巴說道。
「滾!」伽瑪終于吼了出來!
「好了!好了!馬車差不多到了,我們到大門那邊去吧!這里就麻煩玄女大人和你了!」北堂執(zhí)明拍了拍翼的肩膀,對眾人說道。
「嗯哼!我送你們吧!」馮心怡說完,跟著眾人往大門走去。
翼當(dāng)然也跟著出去,而且還搭著伽瑪?shù)募绨?,兩人這些時間下來,都是喜歡吵吵嘴,從來都不傷感情的。
「對了!心怡姐姐大人!你知道阿癸哥哥大人這個化名,為什么要叫“石中天”呢?」貝塔忽然問馮心怡道。
眾人都很感興趣,豎起了耳朵,在等待馮心怡的解釋。
「嗯哼!這個名字應(yīng)該是我家拾仔改的吧?前后都是取諧音字!“石”取“拾仔”的“拾”字的諧音!“天”字則“ten”的諧音!至于“中”字拆開就是“l(fā)”和“口”也就是“10”,因為“拾仔”的“拾”字也有數(shù)字“十”的意思!而“阿癸”的“癸”字也是有“十”的意思!所以“石中天”就是“十十十”…有些牽強(qiáng)…但是就是這么解!」馮心怡為貝塔解釋道。
「呵…對了!師父,報名的時候,千萬別用“皇癸”!就用“石中天”吧!各位也是!從此刻開始,暫時沒有皇癸這個人!只有“石中天”!」皇癸笑道。
「嗯!畢竟整個大陸,“皇”姓的也就你們十一個!放心吧!」北堂執(zhí)明道。
「唔…?老師!不應(yīng)該是十三個嗎?」莪斯問道。
「皇炳沒有“皇氏”血脈!不算!皇葵是我侄女!同樣沒有“皇氏”的血脈!也不算!所以就只有那兩兄弟,跟這九兄弟了…」北堂執(zhí)明解釋道。
「唔…唔唔…哇!癸!這樣說的話,你責(zé)任重大??!你父親就你一個子嗣!“那個人”好歹也有八個…」莪斯追上皇癸,說道。
「呵,莪斯!你是不是忘記了什么?」皇癸提醒道。
「唔…唔…沒有忘記啊…不是說皇炳不是親生,不算的嗎?」莪斯抓了抓頭,反問道。
「阿癸說從現(xiàn)在開始要叫他“石中天”!」伽瑪指出。
「哈哈!你自己不也叫錯了嗎?」翼無情地嘲笑起伽瑪來。
「……」伽瑪。
眾人哈哈大笑起來,也來到了「大門」。
只有馮心怡…“流出了淚來”…
「怎么了心怡?不舍得拾仔嗎?要不要我把他換出來?」皇癸發(fā)現(xiàn)了馮心怡在“流淚”,停下了腳步,問道。
「不…不用了!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可能是這個“眼淚系統(tǒng)”有問題?我不加水就是了。呵呵…」馮心怡擦著“眼淚”,笑道。
「我覺得你有些奇怪,但又說不出“有什么地方奇怪”…」聲音很低沉!是拾仔!他也伸手為馮心怡擦掉“眼淚”。
這時,有兩輛馬車駛過來「大門」這邊了!
眾人都上車了。
「石中天!」過了一會,北堂執(zhí)明的聲音傳出!
「小天哥哥!」翼也忍不住提醒道。
「等我!我很快就會回來的!」拾仔撫摸了馮心怡的臉頰一下,扭頭便跳上了馬車!
兩輛馬車慢慢駛離「玄武門」,出到主道,轉(zhuǎn)彎往南而去!
目送馬車離開之后,翼說道:「心怡!進(jìn)去吧!」
馮心怡依然看著馬車消失的地方,口中念念有詞:「你父親就你一個子嗣!」
「你父親就你一個子嗣…」
「你父親就你一個子嗣…」
『你父親就你一個子嗣…』
翼看著馮心怡的模樣,忽然聽見了很久沒有聽到過的“另一種”毫無感情的聲音!他連忙問道:「心怡?你怎么了?心怡?…」
『你父親就你一個子嗣…』
『你父親就你一個子嗣…』
『我的“心”…“好痛”!』
馮心怡用“手”按住“胸口”的“心臟”,用力搖了搖“頭”,看著翼,問道:「我的“心”…怎么了?」
翼一臉疑惑,反問道:「這話我問你才對吧?你剛才怎么了?你的“心臟”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我剛才有說什么嗎?」馮心怡問道。
「你自己說過什么也不知道嗎?」翼又反問道。
「不知道…」馮心怡回答。
「你剛才一直在重復(fù)著莪斯說的一句話!」翼想了想,才回答道。
「小翼,我問你!難道真的是“仙凡有別”嗎?人和“神”不能相戀?」馮心怡問道。
「呃…我還小…這些事情…哇!你怎么這么燙?」翼臉一紅,一邊說著,一邊想拉馮心怡回去,誰知他的手碰了一下馮心怡的手,馬上被燙紅了!
「不知道…」
『不知…道……』
馮心怡說了兩次“不知道”之后,閉上了眼睛,維持著“一手摸著胸口”的動作,一動不動的。緊閉的雙眼,都流出了“淚水”…一滴,一滴的,滴落地上…
翼又怕被燙,不敢去碰馮心怡,只能站在「大門」前,守著馮心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