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曾坐在火車的車窗邊看沿途變化的風(fēng)景,那怎能算旅行?如果你不曾和喜歡的人一起去旅行,那怎能算愛過?哪怕會錯過,哪怕會放棄,那一刻都將永遠存在于你我的生命里。
兩個女孩,兩個男孩坐在安靜的車廂里,身邊是捧著手機或還沒睡醒的形形色色的人們。丁南覺得今天的火車不再有往日的搖晃和兒時記憶中的嘈雜了,除了車廂盡頭的液晶電視里不停的重復(fù)著各種廣告和旅游信息外,人們都懶得發(fā)出聲響,沉浸在自己小小的世界中。興奮了一個晚上的大腦被潑了一桶涼水般降了溫,她開始昏昏欲睡。
劉昊然也一改平日里的鬧騰勁,望著窗外若有所思。向北走到哪都不會忘記帶書,依舊優(yōu)雅的翻著書頁。蕭瀟打量著面前的兩個男生,感到一種莫名的氣氛籠罩著本該輕松愉快的旅行,轉(zhuǎn)頭看看靠著她呼呼大睡的女主角,睡得那樣香甜,好像全世界只有她不曾有煩惱。
“丁南昨天沒睡好?”蕭瀟問向北。
“應(yīng)該是太興奮了,她早上五點就起來了?!?p> “你又沒住她家?你怎么知道的?”劉昊然每到這個時候全身細胞都想針對向北。
“她媽說的?!毕虮辈幌滩坏膶⒐魭佭€給劉昊然。
過了大概一個多小時,車廂里熱鬧起來,上下車的旅客大聲擺放著行李,在下一站上來了一隊去大連夏令營的小學(xué)生,他們一會兒上廁所,一會兒吃東西,一會又唱起了歌,嘻嘻哈哈,雖然吵鬧卻讓車廂里面各自看手機的大人們?yōu)橹畡尤荩⒆觽兊男δ樥娴氖鞘澜缟献钭屓藲g喜的東西,可以暫時忘掉所有的煩惱,人們紛紛將目光投向他們。
丁南興奮地指著旁邊不遠座位上一個梳西瓜頭的小男孩說:“向北,向北,你看那個小男孩好像小號的向北啊!蕭瀟你快看!”
“是有點像,我第一次見到他他就是這個發(fā)型?!笔挒t笑著說。
“那發(fā)型也太呆了吧!向北,沒想到你也有小時候??!哈哈,我以為你生下來就是一副老學(xué)究的臉呢!”劉昊然的聲音顯然有點大,西瓜頭聽見了,一臉不屑的走了過來。幾個大孩子被他的氣場震懾住了。
西瓜頭走到劉昊然面前打量了他一下說:“呆不呆不是你說了算,那也比你的卷毛強!”轉(zhuǎn)身又和兩位姐姐說:“大姐,沒見過帥哥?”那小臉仰著,別提多狂了。
劉昊然被小孩子嗆得愣在一邊,丁南和蕭瀟笑得不能自已,拍著劉昊然的肩膀說:“卷毛?哈哈哈,卷毛!以后叫你卷毛兄吧!”向北也不禁笑了起來,放下書本欣賞起一直以來以美貌著稱的劉昊然郁悶的表情。丁南還對西瓜頭豎起大拇指說:“帥!你絕對是帥哥!”西瓜頭得意地說:“還是姐姐們有眼光。”說完白了一眼卷毛兄,回座位了。
要不是從領(lǐng)隊的年輕女老師偷偷看向他害羞的目光中找回一點自信的話,劉昊然真想直接從時速200的火車上跳下去得了!
托了西瓜頭的福,接下來一路歡笑,一掃剛上車時的陰郁氛圍。下車時西瓜頭還和丁南依依惜別,互留了qq和電話號碼。
丁南就是有魔力讓所有人都喜歡上她,只是她不知道也并不在意,那種不刻意討好也不隱藏的真,還有幾個人保留著呢……
海濱城市的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淡淡的又咸又澀的味道,是只有外地人才聞得到的味道。這味道和那種風(fēng)吹在臉上有點粘粘的感覺相得益彰,告訴你,歡迎靠近大海。
向北在網(wǎng)上選的客棧是一棟靠近海邊的農(nóng)家小樓,客棧主人是一對五十幾歲的夫婦,孩子出國后他們將自家院子和二層小樓重新裝修了一下,開了一間只有兩個房間的客棧,不為賺錢,只為熱鬧。這里是比較偏的民居,到達時已經(jīng)是下午五點多,院門口一人高的柵欄門上爬滿了牽?;?,紅的紫的粉的一個個小喇叭中間掛著一塊A4紙大小的木制門牌,簡單的線條裝飾在四周,正中寫著“家·客?!焙鸵淮娫捥柎a。溫馨的名字,和進去后撲面而來的廚房里飯菜的香氣,讓幾個人頓時有了回家的感覺。熱情的客棧主人李奶奶、李爺爺趕緊迎他們進門,四個人放好行李就被招呼到小園內(nèi)的露天餐桌放肆的大吃了一頓,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卻勝似山珍海味。丁南打著飽嗝和蕭瀟兩個搶著幫李奶奶洗碗,兩個小伙兒則陪李爺爺在小院里聊天,就像一家人一樣,讓人舒服,順暢。
眼看著夕陽西下,李爺爺給向北指了一條去海邊沙灘的小路,走了大概十幾分鐘,穿過一片松林金黃的沙灘出現(xiàn)在眼前,因為是漲潮,沙灘的面積并不大,人卻不少。男女老少,三五成群,本地居民,外來游客,各種身影在沙灘上戲浪玩耍著,丁南甩掉鞋子拉著蕭瀟直奔一層層滾上沙灘的海浪而去,向北不想像他們一樣瘋卻也被拉著迎著海風(fēng)跑去。就這么笑著跑著,直到太陽完全消失在海平線上,才回客棧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