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丫鬟的談話
云依：“這么說，是要去章家？那只是去看看，還是常??？”
佩雪：“自然是常住，章家是小姐的母家，按制只能住在章家。小姐雖然沒了生身父母，可出嫁前也是章家的女兒?！?p> 云依問：“這就奇了，莫非我養(yǎng)父母待我不好？這住在伯父家不是寄人籬下嗎？你可知我伯父家什么情況？我可還有祖父祖母？”
佩雪道：“這個奴婢真不清楚，只知道也是大戶人家。想來夫人應是告訴了小姐的。何況小姐平時使喚的丫頭并不是咱們幾個暗衛(wèi)，這也是莊主和夫人疼惜小姐，才派咱們來的?！?p> “暗衛(wèi)？什么暗衛(wèi)？”
佩雪：“暗衛(wèi)是會功夫的奴才?！?p> 云依：“會武功的奴才？那這么說，你，你們都會武功？孤懷也會？”
佩雪：“跟著小姐的，除飛瑤外，都會?！?p> 云依：“飛瑤就是那個小女孩？”
佩雪：“正是。同來的除孤懷、飛瑤外，昨晚進來報事的是千幽，另外還有晴天和醉橋，共六人?！?p> 云依驚訝了，我的天，我?guī)Я肆鶄€奴仆，五個會武功！她指著那幾個箱子問：“這里面都是什么？”
佩雪一一開了箱子，全是小姐的衣物用品，妝奩、首飾、銀錢。
云衣看了看，大小銀票共三萬兩，另有大小元寶以及碎銀子，當也有三五百兩，她對銀錢沒什么概念：“父親母親可說了這些銀錢的用處嗎？”
佩雪道：“夫人說，倒不是怕小姐母家能少了小姐的嫁妝，只是多添些更好。讓小姐自己留著。”
云依又問：“這些銀錢可夠買一坐院子嗎？”
佩雪搖頭：“這個奴婢也不清楚，醉橋對商賈經(jīng)營頗在行，不過起火那天他負傷不能同行，留在當?shù)仞B(yǎng)傷了?！?p> “傷勢如何？”
“左肋刀傷，怕失血過多，也怕傷口潰爛，故留下養(yǎng)傷?！?p> “可有給他留下銀錢嗎？”
“小姐放心，按那大夫的價還多賞了些。盤纏也留足了?！?p> 云依點了點頭又問：“你們都會什么武功？”
佩雪：“輕功、暗器、拳腳、短刃，這些是基本功。也會些其他輔功，鞭子，扇子，長劍這些?！?p> 云依驚訝了：“會這么多呢！可是為什么不練長兵器，不是一寸短寸險嗎？”
佩雪給她解釋：“小姐有所不知，就比如這輕功，乃是許多功夫的基層，若能將輕功功法與其他武學融會貫通，就能產(chǎn)生新的招式。再比如短刃，如果先修習短刃，那么學習劍法就易如反掌，如果先修習劍法，那短刃就永無修成之日了。因為短刃要求更快更靈活。武學間不是簡單的融會貫通，是有章法的融會貫通?！?p> 她一口氣介紹了這么多，云依聽大不懂，問了一句：“這世上真的有輕功嗎？”
佩雪給她解釋：“輕功是內(nèi)氣外功同修的功夫，因是童子功，故而很難修成，多數(shù)只能練個三五成，能翻個墻?！?p> “那你們修得幾層？”
“晴天和孤懷當有九成，醉橋和千幽也有八成，我差一些只有六成。”她說的時候有點不好意思。
“七八成是什么樣子？”
“上房無聲，落地無聲。發(fā)功快可避刀劍，避開后可同時使用暗器，只是暗器的殺傷力不如刀劍。”
“那九成、十成呢？”
“逐浪而行，踏雪無痕，撥云追雁。”
“十成以上還有嗎？”
“有，馬踏飛燕。”
“你是說，可以騎著馬施展輕功？”
“正是?！?p> “我會武功嗎？”云依問。
佩雪搖頭：“小姐體弱，夫人怎能舍得？況習武，就算不是當個武學奇才，也得比常人根骨強些才好?！?p> 云依有些遺憾，繼續(xù)問道：“那你們在暗器上做手腳不是就能一招致命嗎？”
“一行有一行的規(guī)矩，咱們是暗衛(wèi)，不是殺手，殺手的命是自己的，咱們的命是主子的，只要能保主子周全即可。若惹了不該惹的官司，結了不該結的仇家，自己丟了命，還連累主子?！?p> “你說的你們的命是主子的，這話怎么講？你們有一身好功夫不是可以自己去浪跡天涯嗎，何必做這伺候人的差事呢？”
“咱們都是簽了終身死契的奴才，這種契不能贖身，主家有生殺權，終生不能有自己的私產(chǎn)，也不能成家，不能有師傅，兄弟姐妹。而且奴隸私逃，沒有身份。乃是不忠之奴，人人可得而誅之，更可得份賞銀。見者不報，或窩藏者貶為同樣的人?？v然是有天大的本事，逃出去也只能做個山賊草寇。故而很少有人逃跑?！?p> 云依聽得毛骨悚然：“那這不能成家又是為何？”
“一般的家奴都是允許成家的。咱們因習了武功，必須絕對效忠主子，有了家就有了牽絆，也就有了讓敵手攻擊的軟肋。不過咱們平日的月錢，吃、穿、住、行、用，都遠比普通家奴好，不必自稱奴才，平時也不必行跪禮。”
“你們的身契何在？”
“我和飛瑤的在，其他人的在倚云莊，夫人的意思，讓咱們倆以后就跟著小姐。”
“那他們送我們到了伯父家，就要返回倚云莊嗎？”
“莊主吩咐暫時不必返回，一來可一同照看小姐，二來，倚云莊在迎都有鋪子，只是倚云莊的營生還不止于此，所以鋪子一直也沒啟用。莊主的意思，讓他們幾個看著隨便弄個營生，等小姐出嫁時就算小姐的添妝。至于他們幾個去留，莊主沒有明說。”
“倚云莊還做什么營生？”
“除田產(chǎn)外，釀酒。還有……”
“還有什么？”
“佐鏢、習武，訓練暗衛(wèi)和藝奴。”
“這些是什么？”
“佐鏢就是幫著鏢局護鏢，有些鏢局人手不夠，或武藝不高，又不能砸了牌子?；蛘哂刑鄣溺S不敢走的，就會外面請高手陪著一起走。訓練暗衛(wèi)和藝奴雖然費時費力，一旦練成收益卻大。”
“那買一個暗衛(wèi)要多少銀子？”
“這個看功夫，也看雙方怎么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