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賢侄,打住打住,趕緊打住,你別把我這一把老骨頭給笑死了,那說出去太丟人了……哎喲……哈哈哈哈?!币吝_(dá)忠宗捂著肚子又開始笑起來。
島津光久從幾案下鉆出來要打陳明,要不是身旁的島津都美護著幾案,案上的酒菜可就全灑了。
島津光久和陳明笑著打鬧了一會兒,兩人的關(guān)系仿佛也拉近了不少。
陳明覺得氣氛差不多了,這才向伊達(dá)忠宗說道:“總次郎叔叔,我看這長河兄在你府上也不得志,不如將他給我吧,不瞞您說,我這人就喜歡搜羅各種人才,我也見不得當(dāng)年的伏海英雄受這等塵世之苦,順便我再向您要一份向東去西方世界的航海圖,等到小明做完反清復(fù)明的大業(yè)之后,小明便駕船親自去驗證一番,看著世界到底是不是圓的!作為補償,咱們商談的貿(mào)易,我讓一成的利潤,如何?”
“喂,賢弟,你給總次郎叔叔這么優(yōu)厚的條件,也要給我同樣的待遇??!”島津光久在一旁叫道。
“少來,我每年還要讓你賺一萬兩白銀的純利潤,我再讓一成利,你殺了我吧?!标惷鞣藗€白眼。
“哈哈,好,我答應(yīng)了,長河在我府上喂馬確實是埋沒了人才,我便將他送與你,再給你一副航海圖,年輕人就是要有點沖勁,我要不是繼藩守衛(wèi)國民的話,我也想出海見識見識一下天下的風(fēng)景!”伊達(dá)忠宗哈哈大笑道。
陳明站起身來,走上前來與伊達(dá)忠宗三擊掌為誓,代表雙方達(dá)成協(xié)議。
陳明就是要直接向伊達(dá)忠宗要人要航線圖,他可不想和這個人精算計這些東西,陳明要是藏著掖著,把支倉長河和航線圖看得很重要,估計伊達(dá)忠宗多半不會這么爽快。
“長河兄,你去洗漱一番,帶上家眷行李,今晚宴會完了,就跟我回去吧。”陳明遞給支倉長河一杯酒,與他碰了一杯。
“多謝公雞!”支倉長河眼眶通紅,激動的說道:“我……沒……家眷?!?p> “那行,你下去吧,洗漱一番,等會兒就跟我走?!标惷饔昧俗畲蟮牧α繅阂肿∽约盒老踩艨竦那榫w,輕飄飄的揮了揮手,示意他下去。
發(fā)達(dá)了,人財雙收,從此美洲大陸對我來說再也不是無法到達(dá)的彼岸,太平洋也不再是橫亙在中間的不可逾越的天塹,反而是一馬平川的通途了!
“哈哈,人才難得,來來來,諸位與我滿飲此杯!”陳明哈哈大笑道。
……
陳明照例是喝的酩酊大醉,被尚靜給架了回去,這次他的酒品好了些,沒找小菊和察度的麻煩。
第二天,陳明舒舒服服的從床上醒來,睜眼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支倉長河??伤谠鹤永镎伊艘蝗?,都沒發(fā)現(xiàn)支倉長河的影子。
怪了,哪去了?難道昨晚是我酒喝多了,做的夢?
陳明驚出一身冷汗。
“靜靜,那個馬夫呢?”陳明攔住在院子里忙活的尚靜,焦急的問道。
“走了!回伊達(dá)氏府上了!”尚靜沒好氣的說道。
陳明臉色大變,“走了?不是說好了送給我的嗎?怎么言而無信啊,老子可是真金白銀讓了他一成的利啊,我找他去!”
“哎呀,你回來?!鄙徐o拖住沖動的陳明,這才繼續(xù)說道:“你從昨晚開始,不到一個時辰就醒一次,然后問我這個馬夫在哪里,問了我三四次,我覺都沒睡好,你今早起來還問,你煩不煩啊。這人有那么重要嗎,怕是我在你心里都沒這么重要吧!”
“哎呀,婦人之見,這個時間還吃什么干醋,趕緊備轎,我要去伊達(dá)忠宗的府上問個清楚!”陳明急忙掙脫尚靜的手,吩咐道。
“別人又沒說不跟著你,別人雖然是一個馬夫,但總有些事需要交代吧?你昨晚那么猴急,酒吃完就講別人帶了回來,別人一大早回去原主人那里謝恩去了!”尚靜翻著白眼說道。
“啊,是嗎,呵呵,是我激動了,是我激動了。呼,好險,差點出洋相。”陳明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慶幸不已。
“媳婦兒,給我打水洗臉,早飯做好沒有啊,一個婆娘家家的,不要太懶,早上要早起,怎么跟我一個大老爺們兒一樣喜歡睡懶覺呢?小菊,小菊人呢?又不回答我,小娘皮子肉又癢癢了吧,老子今天要實行家法,好好教訓(xùn)這個不聽話的小菊!誒,疼……疼……疼,有話好好說,別動手??!”
“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你剛剛說什么?婦人之見,呵,小菊,拿藤條來,家法伺候!”尚靜扯著陳明的耳朵,氣急敗壞的訓(xùn)斥道。
“來了,藤條來了!”小菊的聲音適時響起。
“嘿,你這個小娘皮子,你在院子里啊,你怎么不回我話呢,我今天就要實行家主的權(quán)力,教訓(xùn)教訓(xùn)你?!标惷饕话讯氵^小菊手里的藤條,作勢欲打小菊的屁股。
“啊,公主救我?!毙【斩阍谏徐o的背后。
“誒誒誒,別扯耳朵,快掉了?!标惷鞒酝创蠼械?。
“你還鬧不鬧了?就知道欺負(fù)小菊,你今后再欺負(fù)小菊,我就把你的耳朵生生扭下來下酒吃!”
“光久兄,你來了,都美夫人,早上好!”陳明突然一下子盯著院門,表情嚴(yán)肅的說道。
尚靜一愣神,往院門處看去,這才發(fā)現(xiàn)被陳明耍了,可此時陳明已經(jīng)掙脫了他的魔爪。
“哈哈,我看你護得了小菊幾時,等到老子逮著機會,非爆她菊花不可!”陳明往院門的方向跑去,同時嘴里不住的撂狠話。
“察度,快攔住院門,別讓他跑了!”尚靜大叫道。
察度此時本來就在他的房門前看著三人打鬧,他又是選的最靠近院門的一處房間,聽見尚靜的吩咐,他三兩步就跨到院門處,攔住了陳明的生路。
“跑,再跑一個試試?”尚靜帶著小菊,擼著袖子痞里痞氣的走了過來。
“嘿嘿,媳婦兒、老婆、靜靜、寶貝兒、夫人……我錯了,您大人不計小人過,放我這一回?”陳明雙手合十,不住的求饒。
“小菊,咱們兩一左一右,包抄他,今天非捉住他教訓(xùn)一頓不可!”尚進吩咐道。
“是,公主!”小菊興奮道。
三人在院子里嬉笑打鬧,玩的不亦樂乎,支倉長河辦完事回來的時候,看著院子里吵鬧的場景,笑著說道:“呵呵,家主和家主夫人還真是和諧美滿啊?!辈贿^他說的卻是日語。
“我家公主與陳公子以前乃是同窗同學(xué),感情自然是好的不得了?!辈於纫灿萌照Z回答道。
支倉長河眼睛一亮,說道:“你會說日本話?”
察度翻了個白眼,“三十六年前薩摩藩出兵攻打我琉球之后,我們琉球面臨薩摩藩的強大壓力,不得不學(xué)習(xí)日語,你們這些日本人,沒一個好東西,可恨我生晚了幾十年,要不然的話,哪能讓薩摩藩的狗賊如此囂張!”
支倉長河有些尷尬的陪笑。
陳明看見了此刻正在尬笑的支倉長河,急忙丟下和他嬉鬧的尚靜和小菊兩人,走上前來,向支倉長河做了一揖,笑道:“長河兄,陳某與內(nèi)人嬉鬧,讓你看笑話了?!?p> “家主大人那里的話,承蒙家主大人賞識,將小人從忠宗大人手里要了過來,讓小人不再整天喂馬打掃馬廄,小人感激不已,特向家主道謝,多謝家主大人賞識!”支倉長河說完,便跪下來給陳明磕頭。
由于支倉長河說的是日語,陳明聽的一頭霧水,可看見他跪下來磕頭,急忙上前扶起,連聲說道:“不敢當(dāng)不敢當(dāng)?!?p> “察度,翻譯給他聽。”尚靜站在遠(yuǎn)處說道。
她站的遠(yuǎn),支倉長河語速又快,所以她聽不太清,她看察度沒有給陳明翻譯的意思,知道是察度不喜歡陳明,想看他出丑,不過尚靜分得清輕重,此刻直接命令察度翻譯支倉長河的話給陳明聽。
察度這才沒辦法,將支倉長河說的話翻譯給陳明。
“誒,長河兄不要妄自菲薄,長河兄二十多年前就是名動四海的伏海英雄,長河兄乘風(fēng)破浪的時候,陳某還沒出生呢,長河兄也不要以下人的身份自居,說出去別人也要說我的閑話,說我不尊重英才,那今后可沒英才投靠我了!”陳明笑著說了一大堆勉勵的話,然后轉(zhuǎn)頭對察度沒好臉色的說道:“翻譯!”
靠,還想看老子的笑話,別讓老子逮著機會,要不然老子整死你!
察度梗著脖子,語氣生硬的將陳明的話翻譯給支倉長河,支倉長河聽了之后,神色激動不已,又是說了一大堆話,陳明看他的表情也知道他此刻在說一些表忠心的話。
“呵呵,咱們先進屋吧,在這說話不方便,我還有些許疑惑,等你解答呢!”陳明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