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王府鬧劇
次日,睿王府里開始傳出,新婚之夜,睿王夜宿側妃那里的消息。
“主子主子,王妃來了!”知含和如安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你們慌什么,她又不是什么惡魔猛獸?!敝窈痪o不慢的抿了抿唇上殘余的茶水,好苦。
“可她帶來了王爺的一眾侍妾,那些侍妾們都說,主子私藏了王爺?!敝s忙上前解釋道。
“私藏?豈不是王爺已經很久不曾回府了?”竹寒的眼中充滿了不信,明明昨夜都還在這里,莫不是他的親親王妃不讓他碰,自己賭氣出去尋花問柳去了?
也是,花漣羽何等高傲之人,怎么會讓他南宮曲碰他呢?她可是要為七爺,那位未來的皇帝保持完璧之身的??!
“主子不知嗎?昨夜王爺走了之后,就再也沒人見過王爺了?!比绨部闯鲋窈恍牛赡且黄弊尤撕芸炀鸵鼇砹?,于是急急忙忙地向竹寒解釋。
如安話音剛落,就看見一群以花漣羽為首的女人們闖了進來。
她竟不知道南宮曲有這么多侍妾,想來是他平定了荒漠之亂,那些朝臣們開始巴結他了。
看吧,他現在還只是一個親王,就已經妻妾成群了,登基之后呢?
母妃被父王折磨的場景還歷歷在目……
“江竹寒,快交出王爺?!币晃蛔弦屡?,用一種近乎做作的語調這樣命令著江竹寒。
那女人一襲紫衣,濃妝艷抹的樣子,把姣好的面容毀的面目全非。
這是誰家的小姐?真是有趣。
江竹寒也不理她,就由她氣的跳腳,仍然不為所動。
花漣羽可忍不住了,她自然知道南宮曲不在她江竹寒這里,可她就是想看看這個江竹寒到底是有什么能耐,能讓那么愛她的男人新婚之夜夜宿在她的榻上。
那紫衣女子見江竹寒不答話,轉而換上一副無比諂媚的表情,一扭一扭地走到花漣羽面前,說:“漣姐姐,你看她,連我都不放在眼里,也肯定不會把你放在眼里的,按我說啊,”又一扭一扭地走到江竹寒坐的地方,指著江竹寒:“我們就趁王爺不在府里把她給做了?!?p> 做了?
這是誰家送來的姑娘???送來的時候沒帶腦子一起吧?
饒是她一個側妃再怎么不受寵,也是皇上賜婚的,哪能是她說做掉就做掉的。
這女子身上的脂粉味太重了,熏得花漣羽直皺眉頭,即使被熏成那樣還不忘要翻個白眼,可見花漣羽對于這姑娘說的話是有多不耐。
花漣羽身后的姑娘們可有趣了,一個個因為憋笑,一張張玉臉變得通紅,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們是看到了什么呢。
“既然都來了,不如吃杯茶再走吧,”江竹寒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竹寒雖不敢說學識比各位姐姐們淵博,可這泡茶的本事可是王爺都稱贊過的。”
稱贊?怎么可能,南宮曲可不是那么輕易就會稱贊別人的,當然花漣羽無論做什么,南宮曲都喜歡。
至于江竹寒為何這么說,理由不是很簡單嗎?這些女人們進這睿王府為的是什么,不就是睿王的寵愛的,若是能讓睿王歡喜,那對她們來說自是極好的。
女人們個個兒的都摩拳擦掌,那個紫衣女子更是積極,馬上去拉住江竹寒的衣袖,繼續(xù)用她那幾近做作的聲音,在江竹寒耳邊“唱歌”:“教我,教我……”
“不……”
竹寒正要說話,突然肩胛一痛,就要倒下去。
大廳里的女人們都大驚失色,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知含眼尖,趕忙上前攙扶。
知含為竹寒檢查,發(fā)現竹寒的左肩上赫然扎著一根銀針,這銀針好生熟悉,這是主子的,可是主子為什么要對自己下手,不,一定是這些女人下的手。
知含一震,這銀針有毒。
她馬上把竹寒抱上了床。
“如安,快請大夫,主子危險?!敝南聼o比震驚,但只能盡力讓自己保持鎮(zhèn)定,她不能亂,她一定不能亂。
如安聽到知含的叫喚,知道竹寒不好,于是飛速地往外跑去,掉了一只鞋也不自知。
女人們看見此情此景,都慌了神,紫衣女子更是驚慌,因為當時是有她一人站在竹寒的左邊,所有人都盯著她,都懷疑是她,花漣羽看向她:“何必呢?我會如實稟告王爺的?!?p> “不不,不是我,不是我,我只是抓著她的袖子,我只是在求她教我沏茶而已,我只是……她突然就倒了下去,我也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哦,我知道,是你們對不對,一定是你們想陷害我。你們嫉妒我,你們嫉妒我,呵呵……你們嫉妒我,你們嫉妒我,你們嫉妒我……”
紫衣女子好似瘋癲了一般,癱坐在地上,毫無邏輯地說一些碎言碎語,她指著那些女人,斷斷續(xù)續(xù)的說“不是我不是我”。
大家都被那女子嚇到了,一個都不敢吭聲。
“王妃,王妃,你說,你說,是你,是不是,是你,一定是你,只有可能是你,你會用毒的,對你會用毒的……”
那女子一點一點從地上站了起來,將雙手環(huán)在花漣羽的脖子上,嘴角卻是一種難以描述的笑。
那種笑很恐怖,鎮(zhèn)定如花漣羽,也微微顫抖了起來。
“誰能告訴本王,這里發(fā)生了什么?”一道隱含怒氣的聲音,突然從門口傳了進來。
女子們都回過頭看向聲音的主人,只見南宮曲正一臉怒氣的往里面走:“本王怎不知這竹音閣何時變的這么熱鬧了?”
里間照顧竹寒的知含聽見睿王的聲音,跑了出來,跪在睿王面前,把頭重重一磕:“求王爺……”
“王爺,救我?!?p> 紫衣女子像是沒有聽到睿王的聲音一樣,仍然還是帶著一副很恐怖的表情,盯著花漣羽,手依然環(huán)在花漣羽的脖子上,一絲一毫也沒有松弛下來。
睿王的身子狠狠一震,對著紫衣女子不留余力地一拍,哪一掌很重,足以要了那個女子的命,所有的女人們都嚇得禁了聲。
花漣羽的腿徹底軟了,她如同落花般地的倒在了地上。
“漣兒!”睿王猛地沖向他心心念念的人兒:“漣兒,你一定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p> “大夫,你快看看我家主子,我家主子中了毒?!比绨惨贿呅跣踹哆兜慕o大夫講竹寒的情況,一邊拉著大夫小跑。
那大夫是個小老頭,走一步喘三喘的,緊趕慢趕才跟著如安到了這竹音閣。
如安跑到門口時,向里間喊道:“大夫來了,大夫來了!”
話音剛落,就看見睿王抱著王妃走了出來。
“快把病人放到榻上。”甫一進門,那小老頭誤以為自己是被請來救治王妃的,于是便對王爺這般說道。
睿王一聽小老頭的話,馬上就抱著王妃往里間走,卻看見榻上赫然躺著一個面色蒼白、身形瘦小的人兒。
但此刻,他哪里看得進他人。
“知含,讓她到外間去,現在不是歇中覺的時候?!鳖M跛坪跬浟?,他進門的時候,知含是有話要對他說的。
知含把剛剛發(fā)生的一切都看在眼里,眼睛已經紅了,沒人知道她到底是憤怒、是傷心。
知含銀牙一咬,沖到榻前,擋在了睿王的前面:“不許!誰也不許動主子。”知含全身都在顫抖,她真的很怕,很怕睿王會像拍死那紫衣女子一樣,一掌拍死她,但她更怕江竹寒出事,她怕這個唯一對她好的人去世。
果然,睿王眼里閃過一道危險的光,那樣冷冽的眼神,只會存在于在戰(zhàn)場上看慣了廝殺的人的眼中:“哦?本王倒不知,本王做事何時需要一個婢子的允許了?!?p> 知含的眼睛倔強的圓睜著,像一頭小老虎一樣。
身后突然一癢,知含欣喜的回頭:“主子,你醒了?”知含笑了,含著淚笑了。
竹寒看著知含的笑,心里一暖,笑著說道:“你扶我出去?!?p> 竹寒在笑,可是知含明明聽見她的心在哭,哭得很大聲,很大聲,但是沒人聽的到:“可……”
“我沒事,不過一個玩具而已?!敝窈雁y針取了下來,只稍微皺了皺眉,毫無痛苦的神色。
知含攙著竹寒,從床榻上下來,在和南宮曲擦肩的一瞬,竹寒用一貫清冷的聲音說:“花漣羽,裝暈很有意思吧,哦,易容也很有意思吧……你對我做過的事,總有一天,我會一件一件的還回去的,姓花的,我一個都不會放過……”